唯有將他抱緊了,才不覺得冷,隻是腳上刺骨的冷意一直往上襲來。


    蘭陵北畫終歸還是抬手覆上了一直抱在他腰上的手,冰涼如水,眼裏的溫度卻不如之前那般帶著寒意,唇角微微地勾起。


    他喜歡她霸道的樣子,不對別的女人好,他這一輩子也隻對她一個人好過而已。


    “我是很氣你,但是更氣你一聲不吭就離開了王府跑迴了這裏。”


    她突然一走了之,讓他覺得心慌,以為她想要放棄了。


    “我為你留在璃王府,你若不願意理我,我留在那裏做什麽呢?讓別人當笑話看嗎?”


    她問,聲音帶著哽咽,一滴晶瑩的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臉上隻覺得一陣不舒坦的冰涼。


    “對不起。”他說。


    “我們不冷戰了?”她問。


    “不了!”


    他轉身,將她冰涼顫抖的身子抱在了溫暖的懷裏。


    “對不起,天姿,對不起.......我再不這麽發脾氣了,不會再冷落你了。”


    他把她的身子緊緊地抱著,在她的臉上尋找著她的唇,親吻著,吮.吸著。


    力度有些大,感覺到她的迴應,索取得更為徹底,仿佛不把對方榨幹不罷休。


    她被他抱得很疼,可是若是放開,她會很難受,承受著他的吻,而後熱情地迴應。


    唯有他,蘭陵北畫,可以叫她如此。


    彼此的唿吸加重,許久之後蘭陵北畫才離開了她的唇,盡管夜很黑,但她還是看到了納蘭天姿凝望他的目光。


    低頭一笑,罵道,“你是想要冷死嗎?穿這麽少,連鞋子也不穿!”


    她這才真正地笑著,埋到了他的懷裏,聽著他比剛才還要迅速一些的心跳。


    “冷死了,也是你害死的!讓你不理我,讓你想著出牆!”


    “出什麽牆啊!你這牆那麽高,我出得去嗎?傻瓜!”


    他輕歎一聲在她的額頭處親吻了一下,這才稍微鬆開了她的身子橫抱在了懷裏。


    見她明朗地笑著,又說:“再不穿鞋子就跑出來,看我怎麽懲罰你!”


    衣裳很薄,夜風很大,有冰冰涼涼的東西落了下來,落在了她的臉上,伸手一抓,隨即融化,她幾乎是興奮地大叫出聲。


    “下雪了!下雪了啊!”


    這是今年入了冬的第一場雪,下遲了很久,今日都已經是年末二十九日了,明天便是大年三十,也是讓她很頭疼的除夕。


    “今年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


    蘭陵北畫笑道,見這雪有越下越大的趨勢,而納蘭天姿不過隻穿著一件薄內衫,手腳早已冰涼,便抱著她的身子快步朝著房間裏走去。


    裏麵一片漆黑,燭火早在之前門被納蘭天姿推開的時候已經被吹滅了。


    他先將納蘭天姿往床上一放,被子一拉裹住了她的身子,這才又去關了房門。


    摸黑找到了火折子,點燃了銅色鯉魚燭台上剩餘的半隻粗蠟燭。


    一時間重新恢複了昏黃的光明,暖暖的色調照著屋子內,隻聽得燭火燃燒的細微的聲音。


    先前僵硬的關係融化之後,少了生疏,一如以往。


    蘭陵北畫朝著納蘭天姿走去,隔著被子將她抱在了懷裏,此時他隻想先暖和了她快要凍僵的身子。


    納蘭天姿一臉幸福地靠在他的肩上,淺淺一笑。


    “以後都不許再把我推開了知道嗎?我雖然不說,可是那時候真的好難過,以為.......你真的不要我了!”


    如果失去,她壓根就不敢去想失去會怎麽樣。


    隻怕這一輩子便再也沒有勇氣去愛了吧!


    “都過去了!”


    他說,而後眼裏帶著幾分算計的光芒,又說,“嗯,再不推開你了,今晚.......我留下來吧!”


    好幾日,沒這麽與她氣氛融洽地相處一起了。


    “嘿嘿......”


    說到這事情的時候納蘭天姿一陣冷笑。


    “想太多了,大哥說為了不讓你看輕我,從我迴來的那一天開始就安分地住在將軍府,要與你保持點距離,免得讓你說我來者不拒什麽的!”


    又是他!之前才說要取消婚約的,原來他就打著這麽一個心思。


    蘭陵北畫冷冷一笑,“你我的關係早就不清不白的,還需要保持距離嗎?倒是你再不許去給江水顏燉什麽雞湯了!”


    “那你答應我,再不許給那池微微夾菜!”


    她瞧著那一幕隻覺得一陣刺眼,特別想把桌子上的那些盤子連著菜都扣在他們的腦門上。


    “好,我答應你,往後就隻對你一人好!”


    他笑著與她的臉貼在一起,隻覺得一陣冰涼。


    今晚他終於等到她來解釋一切,等來她那霸道的宣言,心上縈繞著好幾日的陰霾,這才消散而去。


    納蘭天姿靠著他淺淺地笑了下,從被子裏將雙手伸了出來,環在了他的脖子上,將他抱著。


    身上的涼意總算是漸漸地被溫暖給取代,而他們這關係總算是冰雪消融了。


    兩人就這麽安靜地抱在一起,燭火依舊燃燒,時間緩緩地流逝。


    許久之後,待睡意襲來,納蘭天姿在他的懷裏打了個嗬欠。


    “北畫,天色不早了,你迴去休息吧,明早還要進宮呢!”


    “迴去哪兒呢?你的房間,便是我的房間,我們睡吧!”


    說著就要伸手褪下外袍,卻被納蘭天姿伸手阻止。


    “你還是迴千明閣吧,別讓我大哥瞧見了,人家現在不待見你了,看你還欺負我。”


    她露出一笑,欺負她,便是欺負容軒。


    容軒對於將來的妹婿其實要求很低,隻要對她好,可以疼她寵她一世就夠了,當然還得是相互喜歡的。


    又是容軒......


    他蘭陵北畫自然不是那麽好打發的,掙開了她的手,解下了腰間的佩帶,胸.襟大敞。


    他脫.下了外袍與外衫,而後又脫.下了雪白的靴子。


    伸手拿起發上的簪子,一頭烏黑如墨的青絲柔美的散落了下來,如墨色的絲綢一般披在他的肩上。


    “今晚我還住定這裏了,有本事他過來將我扛著丟出去吧!”


    他認定的豈會如此輕易就更改的。


    納蘭天姿無聲地笑了笑,“別把我大哥惹怒了,否則他跟你急,不讓我嫁你,你就等著光棍一輩子吧!”


    她可不相信,她納蘭天姿用過的男人,別的女人有這個胃口吞咽下去。


    “我想娶你,我還不信容軒阻止得了!”


    蘭陵北畫笑了笑,先是躺了下去,見納蘭天姿沒有要躺下來的意思,伸手攬上了她的腰肢讓她躺於自己的身側,抱在了懷裏,而後拉好了被子。


    外邊的氣候很冷,可是室內燭火燃燒帶著暖意,還有被窩裏擁抱一起的兩人,彼此的體溫交合著。


    心境已經許多天不如此時的平靜,納蘭天姿暖暖一笑,臉貼著他的臉,一手放在他溫暖的胸膛處。


    她道,“往後,都相信我好嗎?雖然那一次在水顏醉後,我確實是做了錯事,但是......你一直也清楚水顏在我心裏的分量,說真的,這一輩子他遇上我,真的是倒黴透頂了,每一迴他出了什麽事情,全都因為我,幸好每一次,都能脫險。”


    江水顏於她來說,是個重情重義之人,是對她來說極為重要的人。


    江水顏......


    蘭陵北畫輕蹙著眉頭,這個名字對他來說已經叫他覺得陰魂不散了。


    可他自然是清楚江水顏對納蘭天姿來說,是極為重要的。


    之前多少次,因為江水顏在她的心中所占的位置比他的還要大,而他也因此幾次醋意橫生。


    此時雖然還是不悅,但能有什麽法子呢?


    江水顏待她確實很好,幾乎是把整條命都送給了她。


    下意識地抱緊了她的身子,蘭陵北畫沉著聲音,道:“我相信你!但是,你要與他保持距離,我可不想再因為他而與你爭吵了。明日進宮,遇上了皇上,記得遠離他,雲泱他......把他惹急了,他不會看在我是他叔的份上。”


    他對姬雲泱還是有幾分了解的,雖然了解得還不透徹,可是姬雲泱人中之龍,豈是如此輕易就能猜透他心中所想。


    他的皇位,是有他與蘇若昭的扶持,但是更多的還是靠他自己,之前幾個月的政績,他早已深在朝裏大臣之心。


    她撇了撇唇,說道:“放心,我不會存心去招惹他的,我可不想當他的妃子,那皇宮死氣沉沉的,有什麽好,還不如你那王府!”


    而且聽姬雲泱的說法,她極有可能就是個小.老.婆的絕色!


    她幹嘛放著蘭陵北畫的王妃不做,去當皇帝的小.老.婆呢!


    蘭陵北畫笑了起來,“改日看看黃曆,在五月之後,選個大喜之日,把你風風光光地娶進王府,如此一來,我可就不擔心,你還能跑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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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一早,納蘭天姿色早早醒來,見蘭陵北畫還在沉睡,微微一笑,輕輕地吻在他的薄唇上。


    帶著幾分得意,心裏總算是鬆了口氣,這個男人不與她鬧別扭了。


    她先是拿了一條白綾將高聳渾圓的胸裹在裏麵,而後找出了一套月白色雲紋錦袍穿上。


    那是一套很合身的男裝,是之前讓人特意去做的。


    料子上好,穿在她的身上特別合身,確實如一個嬌俏的少年。


    而後熟練地把一頭烏黑的長發高高束起,戴上玉冠,用一隻白玉簪固定好。


    瞧著鏡子裏一身男裝打扮的自己,倒是個翩翩少年!


    臉上是不施胭脂的白淨,眉目清秀如畫,小巧的唇不點而朱,薄薄嫩嫩的,而雙眼明亮,對於容顏的這一具身體,她倒是滿意得很。


    雖然還想自戀一下,當年她納蘭天姿的那張臉絕對也不會比這張臉來得遜色,不過從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容顏的一切東西便都是她的了。


    而她最值得高興的便是得到容軒這麽一位親人。


    又過了一會,房門外傳來了小蝶敲門的聲音。


    “小姐,你醒來了嗎?”


    納蘭天姿不想吵醒了蘭陵北畫便去開了門,房門一開,便作勢讓小蝶把聲音放輕。


    小蝶見她一聲男裝的樣子,傻了眼,不大確定地問,“小姐?”


    “嘿嘿!”


    她輕笑幾聲,問道,“是不是覺得本小姐俊秀得很啊?”


    小蝶有些驚悚,“.......小姐果然男裝女裝都這麽好看!但是.......小姐,今天要進宮,大將軍吩咐奴婢把這套衣裳拿來,伺候小姐穿上!難道小姐忘了?”


    納蘭天姿瞥了一眼她手裏雙手托著的華美衣裳,


    是一襲淺紫色的衣裳,衣領處是雪白的狐毛,看起來極為溫暖。


    確實一件很適合在宮宴穿上的衣服,而且連鞋子也給配上,是一雙紫色繡花的素雅繡花鞋。


    不過.......


    她覺得自己身上這一身男裝挺好的,不招惹他人眼球。


    “這衣裳我就收下了,一會大哥要進宮的話,過來喊我一聲,璃王正在我這裏休息。”


    納蘭天姿接過小蝶遞來的衣裳。


    小蝶曖昧地掩嘴一笑,又聽得納蘭天姿說道,“你年紀也不小了,可有意中人啊?算起來,你也十七歲了吧!”


    這一迴她哪兒能笑得出來,紅著臉搖頭。


    “小姐大清早的這麽羞奴婢,討厭!奴婢這就去告訴將軍說你一身男裝,不肯換下他送來的衣裳。”


    見她一臉嬌.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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