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奈奈子覺得人生好像沒有什麽意義時,世田穀區別墅洗衣房中,岡部真紀正嘴裏叼著紫光手電,手裏拿著儀器,迅速翻撿著洗衣籃——這個洗衣籃是李如海專用的。李如海換下的衣服會被小早川櫻子放在這裏麵,然後由丸子或是早見久乃等人手洗,這算是他做為一家之主的特殊待遇。


    岡部真紀一邊仔細搜檢著衣物,一邊分出心神側耳細聽周圍的動靜——上次竟然被一個小姑娘摸到了身後,不能再大意了!但出乎她意料,洗衣房的燈還是毫無預兆的亮了。


    她頓時大驚,飛快鬆嘴,任由小小的手電掉入了洗衣籃,然後連同儀器一起用衣物掩蓋住,接著臉帶笑容迴身向門口望去,隻見一個小女孩正滿臉好奇的在望著她。


    別墅中可以稱做小女孩的隻有一個人,就是桂丸子。


    桂丸子大大咧咧地問:“岡部,你在這裏做什麽,為什麽不開燈?”


    岡部真紀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鏡,微帶不好意思地說:“我將東西遺忘在換洗衣物裏了,所以來找一找……打擾到你了嗎,桂桑?”


    丸子走進了房間,看了看,疑道:“那是相原大人的衣物籃吧?”


    岡部真紀一拍腦門,“啊”的驚叫出聲,“這真是,我怕影響到大家休息,所以沒開燈……結果找錯地方了,難怪怎麽也找不到……我真是夠蠢的!”說完後,她一臉懊惱地向著旁邊的洗衣籃走去,還順嘴問:“桂桑這麽晚了,來洗衣房有事嗎?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丸子嗬嗬直笑,捏了捏小拳拳,可惜不響,“確實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岡部……有人向我報告,家裏混進了奸細,你幫我找一找怎麽樣?”


    “奸細?”岡部真紀大驚失色,“這裏就是平常人家,奸細來這裏幹什麽?”


    “是哦,所以要問問你啦,岡部,你來這裏幹什麽?”丸子頗有興趣地望著她,“中村悠一派你來的,還是和田家?或是別的什麽幫派?告訴我吧,我幫你保密!”


    岡部真紀眉頭緊皺,暗暗翻手從衣袖中抽出一根鋼針藏在手心中,問道:“桂桑,您肯定是誤會什麽了,中村悠一還有什麽和田家,我根本不認識這些人……”


    她的目光望向了門口,不見一人,又側耳傾聽,周圍寂靜無聲,頓時眼中冒出了兇光。


    丸子大驚,捂住胸口連退數步,低唿道:“你這眼神……你是不是要殺我滅口?”


    岡部真紀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向她走去,“怎麽會,桂桑,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什麽滅口啊,您這是怎麽了?是不是病了,乖,讓我摸摸你的額頭,不會是生病發燒了吧?”


    丸子“呸”了一聲,大罵:“你當我是小孩嗎?”然後她一拍手,門外頓時湧進了一群人,正是早見久乃她們。


    岡部真紀怔了一下,她是經過專業訓練的,耳力也佳,但現在看看以前那些訓練成果簡直像是笑話一樣——疏忽大意下被小早川撞到後,自己明明已經反省過,十分警醒了,怎麽還會這樣?這家的人都是幽靈嗎?怎麽個個走路一點聲音也沒有?


    丸子帶著人將岡部真紀團團圍住,連連冷笑:“說吧,誰派你來的?”


    岡部真紀一臉無辜,誠懇地說:“桂桑,你真是誤會了……”接著,她看到丸子還略帶嬰兒肥的小臉漸漸兇惡起來,急忙喊道:“你不能胡亂懷疑我,我要見小早川桑,我是她的生活助理!”


    丸子惡狠狠叫道:“你見了小早川也沒用!”她一指早見久乃她們,“你平時做的事情,她們都看在眼裏了,我這裏有的是證人!”


    早見久乃一點頭說道:“上個月九號,我看到她用一個古怪的儀器在廚房刮相原大人用過的餐具。”


    八女之一的永井步也啞聲說:“同樣是上個月,我看到她獨自一人進入了相原大人的起居室。”


    永井步身邊的月門禱子接著說:“這個月初,小早川桑給相原大人理發後我要去清理,但發現頭發已經不見了,而在我之前進入的,隻有她。”


    聽到這些話,岡部真紀臉上肌肉微微顫動——她自認為是沒有太過大意的,怎麽還是被這麽多人看到了?這八個少女看起來就鬼氣森森,不會真是鬼吧?


    不過,任務好像失敗了!撤離吧……


    丸子嘿嘿直笑:“岡部,你還有什麽話說?痛痛快快交待了吧!你為什麽要做這些事?”


    岡部真紀無奈一笑,說道:“既然你們已經發現了,那我就告訴你們好了,我是為了……”她說著話,借著眾人心神分散的那一刻,突然身形竄起,一膝就頂向丸子的麵門——雖然她手裏有鋼針,但丸子也太矮了,用針捅她不如用腿方便。


    她並不是資料上所說的柔道黑帶,她習練的是以泰拳為基礎改進的軍用搏擊術,簡潔兇狠這是基本要求——這一膝頂實了,別說丸子一個九歲小女孩,就是一個大漢也是承受不住的,不死也要腦震蕩失去戰鬥力。


    她一膝頂出,丸子在措不及防的情況下,反而兇性大起,彎腰搭馬不退反進,大喝一聲,雙拳齊出直擊她的膝蓋。電光火石之間,岡部真紀心中念頭急轉——這小孩子怕是瘋了,你兒童級別的力氣先不提,你拿拳頭和膝蓋比?先一膝頂飛你,然後踢開你身邊的人,然後直接衝出門去!


    但和她預計的不同,她隻覺膝蓋上一陣巨痛,好像是活生生頂在了鐵塊上!


    她忍不住悶哼一聲,竟然被丸子一對拳頭又打迴了原地,同時膝蓋巨痛,腿一軟半跪在了地上。


    丸子也不好受,她這段時間和早見久乃等人被李如海嚴格操練,又是泡藥浴,又是吞丹練拳,又是學習輕身步法基本架式,更是反複易筋伐髓,很是吃了一些苦頭,但畢竟時日還短,勉強和岡部真紀拚了個半斤八兩,被震的氣血翻騰站立不住,直接滾出了門,不過她比岡部真紀要強的地方在於,她身邊還有八個幫手。


    她在翻滾,早見久乃已然一個錯步一拳向岡部真紀的腦袋打去。這一拳,剛出便打的空氣“噗”的一聲,岡部真紀即便是膝蓋巨痛,但仍然被嚇了一跳,她一邊仰頭後避一邊以肘支地,飛起一腳斜踢早見久乃的肋部。


    早見久乃實戰經驗約等於零,她隻不過在李如海教導下,練完了三十六式練體拳,學習了一套問道山的入門拳法和一些基本的輕身功夫,而其中唯一能用於實戰的入門拳法,她也隻是一招一式將套路打得很熟練,至於變招、拆招,那還沒學呢!


    按理說,她這一招對方不但開始躲了,還一腳踢了迴來,她就應該立刻變招,或躲或招架,但她這個死心眼兒,一定要把按套路把這一招打完!


    早見久乃一拳打在空處,連岡部真紀毛都沒擦到一根,自己反而被對方一腳踢在肋下,橫跌到一邊。


    岡部真紀一腳建功,剛剛心喜,但馬上大驚失色——她以為會踢斷這柔弱少女的兩三根肋骨,但腳上傳來的感覺像是踢到了一個皮球上,彈性十足。


    這一腳隻是讓對方歪斜向一側,完全不是預計中那樣倒地慘叫。


    說起來慢,打起來快!一瞬間,岡部真紀和丸子、早見久乃各過了一招,已然進入了強弩之末的狀態,然而永井、月門等人也撲了上來,此時的她已經完全沒有招架之力了。


    她避無可避被永井一腳踹在胸口,接著四肢便被人牢牢按住。她拚命掙紮,但萬萬沒有想到平時看起來一個個嬌嬌弱弱的少女們,人人都有一把子怪力,輕輕鬆鬆就將她按得動彈不得。


    她不敢相信,自己也好歹也是練過幾天的,竟然被一群小姑娘抓住了,這開什麽玩笑?


    沒等她想明白怎麽迴事呢,丸子已經又竄了進來,一屁股坐到了她胸口,掄起小拳頭就開始往她臉上招唿,邊打邊叫:“你還敢反抗?”


    這一拳打得岡部真紀鼻梁都歪了,眼鏡也飛了,岡部真紀覺得鼻子又酸又痛,鼻血眼淚瞬間橫流,忍不住怒罵出聲:“混蛋,我是國家公務……”


    丸子根本不聽她叫什麽,隻朝著她臉上揮拳,將她的話又揍迴了肚子裏,“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我桂大人的厲害!讓你好好嚐嚐我的小拳拳!”


    一頓亂拳,鼻血四濺。


    丸子正在這兒打得歡,李如海出現在了洗衣房的門口——他一進別墅大門就聽到別墅裏打成了一團。他看了看洗衣房裏的亂象,皺眉問道:“丸子,你又在胡鬧什麽?”


    這熊孩子沒法管了,這已經發展到在家裏聚眾鬥毆了嗎?


    李如海今晚心情原本是很好的,約會進展超級順利,他不但和大冰塊一起看了電影,還抱了大冰塊半晚上,更哄的大冰塊咬了自己一口——“執念”很滿意,潰散跡象更明顯了。


    但結果呢,完美的夜晚迴到家裏,發現家裏九個人按著一個人在狂揍!


    看到李如海來了,早見久乃八女立刻起身行禮問好,而岡部真紀雖然沒人壓製了,但已經被丸子揍成了一灘爛泥,躺在地上隻有哼哼的份了。


    丸子從岡部真紀身上跳起來,大聲報告:“相原大人,我們……不,我抓到了一個奸細!”


    她一臉“你快表揚我啊,用力表揚我啊”的樣子,衝著李如海直眨眼。


    “奸細?”李如海看了看已經鼻青臉腫的岡部真紀,問:“確定了嗎?”


    丸子用力點頭,然後一揮手,命令早見久乃八女去四處搜查,然後貼到李如海身邊說:“基本確定了,上個月就有人向我反應這個岡部行為異常,這段時間我安排了大家監視她,發現她行為確實奇怪。”


    “哪裏奇怪?”


    丸子把發現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最後撓了撓頭,“觀察了很久,搞不明白她想幹什麽,她有很多機會下毒的,但她接觸過的食材我安排早見久乃她們試吃過,但也沒什麽問題……觀察來觀察去也搞不明白她要幹什麽,所以我想幹脆把她抓起來算了。”


    她說完後,轉頭看了岡部真紀一眼,又向李如海賣好道:“相原大人,這種小事情您就不用管了,交給我來處理吧……我會嚴刑拷問她的,保證她連小時候尿過幾次床都招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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