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方杏端著醬油碟子,帶著李如海返迴了客廳,注意到父母姐姐都在用曖昧的眼光望著自己,忍不住有些心虛,小聲說:“爸爸也真是的,吃刺身也不準備好醬油。”


    緒方媽媽望了一眼桌上的醬油壺,微微一笑——小情人之間八成說了什麽悄悄話吧?也許女兒很擔心自己的男朋友初次登門表現不好,這可以理解。


    她又看了看李如海,這少年登門之後,不卑不亢,氣度還是有的,聽說話也很溫和,而且對自己四女兒也算是真心相待,受到自己沒腦子但挺漂亮的二三女兒誘惑,也沒有胡言亂語表現輕浮,餐桌禮儀也算過得去,看帶來的禮物和穿著打扮來說,家庭是有底蘊的,經濟條件應該相當好——做為四女兒的初戀對象,這樣可以接受。


    即便將來分手,和這樣的男生交往,也不會給人生留下心理陰影。


    緒方媽媽臉上的表情又熱情了三分,舉杯向李如海示意,說道:“杏被我寵壞了,將來有什麽不對的地方,請秀中君多多包容她……以後請你好好照顧杏,拜托了。”


    李如海拿起杯子,放低了輕輕一碰,笑著說:“夫人您說得太過了,我會照顧好她的。”


    緒方媽媽滿意一笑:“那就好。”


    她話音剛落,緒方介的大手攬上了李如海脖子,噴著酒氣說:“太好了,秀中啊,你要快點長大,我等著有人陪我喝酒等了二十年了。”


    李如海微微一笑,這緒方老爹愛喝一口,但明顯酒量不行,隻是自斟自飲幾杯,就有些醉了。


    緒方介正是微醺時刻,有些亢奮,攬著李如海說個不停,李如海恭敬坐陪給他倒酒,偶爾奉承幾句,便逗的緒方介哈哈大笑——喝醉的人笑點都很低。


    緒方杏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看著李如海恭恭敬敬坐在那兒,成熟穩重地應對著父母問話,寬厚包容地對待兩個活寶姐姐,突然心中柔軟一片,忍不住開始體貼地幫他布菜倒茶,許久之後才猛然發現——這個情景好熟悉,櫻子不就是這樣伺候這個人渣嗎?


    酒足飯飽之後——酒是真足了,緒方介直接喝倒了——李如海向眾人道別,緒方杏被緒方媽媽命令送他,緒方杏猶猶豫豫地答應了。


    在電梯裏,李如海看緒方杏隻是低著頭,也不說話,便笑道:“怎麽了,班長大人,事情這不是很順利解決了,怎麽還垂頭喪氣的?”


    他自認是盡足了朋友義務了。


    緒方杏白了他一眼,哼哼著說:“什麽解決了,以後的事情還多著呢,單是分手理由就要好好想想,我媽媽一定會追問個不休,一定要想個合情合理的。”


    李如海滿不在乎地說:“那你想吧,想好了告訴我一聲。”


    緒方杏惱怒地說:“你這是什麽態度,我這樣還不是你害的!”


    李如海哈哈大笑,他隻要看到這位“班長大人”一臉惱怒,就覺得心情舒暢,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他大笑著說:“喂,喂,我可是剛剛幫了你,你就這樣迴報恩人嗎?”


    緒方杏咬牙切齒,半晌之後,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真是謝謝你了!”


    她在生氣,李如海心情更好了,出言戲弄她道:“隻是口頭道謝嗎?沒誠意啊……”他點了點臉,“獎勵有嗎?”


    緒方杏大怒,衝他大叫道:“你想得美!”叫完後,發現自己和李如海正被一起關在電梯裏,又有點心虛了,貼到牆壁上,護住胸前,心中一陣忐忑不安。


    會不會被強吻?


    這時,電梯已經降到了一樓,“叮”的一聲打開了,李如海出了電梯門,向後揮揮手,笑著說:“送到這裏就可以了,班長大人,我走了!”


    緒方杏手擋著電梯門,看著李如海直接溜達著出了公寓樓大門,竟然連頭也沒有迴一下,心中一陣失落,將到了口邊的那句“路上請一定注意安全”又咽了迴去,撅著嘴詛咒:“人渣,出門就踩到狗屎!”


    咒完了他,緒方杏收迴了手,看著電梯門緩緩合攏,心中卻是一團亂麻——那個人渣走的時候都沒有迴頭看自己一眼,這是毫無留戀嗎?自己是不是很沒有吸引力?


    李如海並沒有像緒方杏詛咒的那樣踩到狗屎,反而很順利地返迴了家中,連紅燈都沒碰到一個。


    迴到了起居室,小早川櫻子正抱著課本用功苦讀,看到他進來了,連忙丟掉書本,開始扒他身上的西裝,同時笑眯眯地問:“相原君,這麽開心,杏醬家裏很有趣嗎?”


    李如海笑道:“今晚假扮了一下緒方杏的男朋友,確實很有趣。”


    小早川櫻子微微怔神,手上的動作遲疑了一下,才問道:“這是怎麽迴事,相原君?為什麽要假扮杏醬的男朋友?”


    李如海查覺到了她的不自然,柔聲說:“她媽媽誤會了我們在交往,又解釋不清,所以假扮一下應付她媽媽,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和緒方杏……”說到這兒,他又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和緒方杏交往,哈哈……想到就覺得好笑。”


    小早川櫻子看著男朋友的臉,若有所思地說:“是這樣嗎?”杏醬不是那種解釋不了就忍氣吞聲的人啊。


    “好了,說了不要亂想……”說到亂想,李如海想起了一件事,揉了一下她的小腦袋,“還有,不要再去找千雪美奈了,白白受氣,也沒什麽用。”


    沒什麽用嗎?小早川櫻子微微傷感,自己果然是幫不到男朋友的,真是沒用啊!


    說話間,李如海已經換上了舒適的家居服飾,邊盤膝坐下邊問道:“丸子今晚有沒有胡鬧?”


    小早川櫻子還沉浸在自怨自哀中,小聲迴答道:“丸子醬說要找……找氣感,早早就迴自己房間了。”


    “是嗎?這家夥挺用功啊,不錯!”李如海讚歎了一句,開始閉目行功,小早川櫻子退到了一邊,拿起了課本,但卻看不到眼裏了——杏醬那裏是怎麽迴事?千雪同學那裏,自己還要不要去呢?


    ……


    第二天一早,李如海剛剛走到院子裏準備做早課,丸子領著早見久乃八女找了過來。


    李如海眉頭微皺,問道:“什麽事?”天大的事情,也不能打擾他練功!


    丸子嘻嘻笑著,湊過來說:“相原大人,練功也帶帶我們唄。”


    李如海看了看站在清晨薄霧中,活人氣息不多,活像僵屍的早見久乃八女,沉吟了片刻,說道:“那來吧。”


    說完,他緩緩打起了拳。


    丸子興致勃勃的在他身後學了起來,早見久乃八女也分成兩列,看著他的動作認真記憶。


    一遍拳打下來,李如海一頭大汗,身上骨節“劈啪”作響,筋骨皮齊齊震蕩,而丸子一點感覺也沒有,不滿地嘟嘴說:“相原大人,您是在學老太太跳舞嗎?學這種玩意兒能打得著誰?”


    李如海忍受著身體上的陣陣痛楚,看了她一眼,冷笑道:“身體是氣血的來源,氣血是精氣的來源,精氣是內力的來源,這套拳法是改善體質的,可以使身體強健,氣血充盈,練起內力來事半功倍,不是用來殺敵求勝的。”


    丸子原地跳了跳,奇怪地說:“氣血充盈?沒感覺啊,這種烏龜一樣的拳法,相原大人竟能打得滿頭大汗,您不是……腎虛了吧?啊,都怪小早川,這是把您榨幹了嗎?”


    李如海嘿然一笑,命令她道:“烏龜一樣的拳法?好,說得真好,你打一遍我看看……”


    丸子記性頗好,立刻擺開架勢,似模似樣打了起來。她分開雙腿,將手緩緩抬起,裝出顫抖的樣子,嘴上還“哎喲哎喲”小聲叫著,嬉笑著說:“我看您一直抖,您看我抖的對不對,是不是要有老年中風的感覺?”


    李如海伸腳輕踢她的腳踝,命令道:“腳跟離地,支撐點放在大腳趾上……”


    丸子照做,李如海又按住她的小腹,命令道:“閉上嘴,第一式要求逆腹式唿吸,唿氣鼓吸氣扁……三個唿吸手臂抬一寸。”剛說完,他一巴掌抽在丸子後腦勺上,“抬這快幹嘛,三個唿吸抬一寸,聽不懂嗎?”


    丸子鼓著小臉,小腮圓圓,悶聲悶氣地說:“一寸是多少啊,相原大人?”


    “這……算三厘米吧,重新來!”


    丸子重新開始,剛立好架勢,李如海就去踢她的腳踝,逼她用兩個腳趾支撐全身重量,而逆腹式唿吸法更是折磨人,隻是這些李如海還不滿意,猛敲她的頭道:“你眼晴亂轉什麽,不要滿心雜念,專注一點!”


    這麽站著,手臂幾厘米幾厘米上抬,還要改變唿吸習慣,丸子手抬到一半,就已經開始渾身顫抖,麵孔脹紅了。


    李如海滿意一笑:“不錯,就是這樣,你抖起來很有老年中風的感覺!”


    丸子勉強將手臂抬到與耳齊平,腿就已經支持不住了,一口氣噴了出來,直接撲倒在地,抱著小腿在地上打起了滾,“啊,我的腿抽筋了!好疼啊!”


    李如海看著丸子一邊打滾一邊用力抓著腳掌往後掰,冷笑道:“烏龜打滾嗎?有意思!”


    丸子通過掰腳掌緩解了抽筋的疼痛,眼含著熱淚說:“相原大人,烏龜不會打滾的。”


    李如海踢了踢她,罵道:“別裝死,‘烏龜拳法’一共三十六式,還早得很,馬上起來,重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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