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子是在千雪家找到李如海的,李如海作息時間恢複了正常,除了繼續關注中村悠一的搜尋工作外,其它的時間,依舊拿來教導奈奈子。


    丸子熟門熟路地溜進了千雪家,見到李如海,直接跪倒在地,說:“相原大人,請允許我轉仕相原家吧!”


    李如海訝然道:“你又怎麽了,不是說迴麻生家討個人情嗎?怎麽突然提這種要求?”


    奈奈子聞聲也好奇地睜大了眼晴,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丸子一張小臉上表情嚴肅,認真地說:“相原大人,我想學習真本事,為了讓您放心,我決定奉您為主,終身為相原家效力!”


    看著莫名其妙的丸子,李如海若有所思,片刻後問道:“麻生小姐讓你這麽說的?”這熊孩子平時很依戀麻生悠羽,若是沒有她的勸說,不太可能會有這種想法。


    丸子很坦然地說:“是的,相原大人!大小姐認為能跟您學藝是很難得的機會,怕您不肯盡心,所以要求我轉仕相原家。”


    李如海勸道:“其實你不必如此,我依舊會挑合適的東西教給你的!”


    丸子一個頭磕在地上,大聲說:“但我想學習相原大人全部的本事,拜托了!以後相原大人就是我的主公,忠義是丸子的本份,我會為了相原家的繁榮壯大貢獻一切力量,請收下我吧!”


    李如海看著丸子,啞然失笑道:“全部本事?”


    丸子抬起頭,堅定地說:“是的!我想成為相原大人這樣的人!”


    李如海沉默了片刻,低聲說:“丸子,武道一途並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樣隻有風光一片,其中艱辛無比,就像是赤身趟過煉獄火,不是百煉成鋼,就是化為飛灰——即便是我,也是運氣十足才有今天的成就,與我同時踏入武道之途的人,百不存一了。”


    丸子依舊堅定,大聲說:“我不怕,相原大人。”


    李發海苦笑一聲,知道隻憑言語是嚇不退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女孩。依他的本心,隨便教丸子點東西,在這個武學並不昌盛的世界,足夠她自保甚至橫行了。但聽這小女孩的意思,卻是想繼承自己的衣缽,這哪有那麽容易?


    他現在偶爾迴想起自己的經曆,都有種真是運氣逆天的感覺。


    習武之後,如同利刃在手,殺心自起——自凡練了之後,就極少有不與人爭鬥的,而丸子這種性格,將來變成殺人魔頭基本百分百了,將來被幾百上千人圍攻都不稀奇。


    與人爭鬥,自然就會有傷亡,即便技藝高超,也難保沒有陰溝裏翻船的時候。比如他,很少踏足江湖,也被人暗算過多次圍攻過多次,有幾次差點也是送了命。


    即便爭鬥順風順水,一直沒事,但練功之後,一時大意,將自己練殘練死的也數不勝數。


    又或者外魔入侵,保持不住心態,穩定不住平和心境,不是自我膨脹,狂妄到自取滅亡,便是走上邪路,沉淪欲海,最終根基盡毀一事無成。


    更有可能為了加快練功,貪圖功力,胡亂吞服天材地寶,以為這是天賜機緣,實際落到中毒身亡或是經脈承受不住寸寸碎裂慘死——他就差點兒把自己撐爆掉。


    但是,這個丸子確實是個少見的好苗子,李如海也是有些見獵心喜——以他看來,如果丸子是個啞巴,那就十全十美了。


    想了許久,李如海看著丸子,認真地問:“丸子,你要是拜入了我的門下,生死就聽天由命了,甚至你違背門規被我親手殺死都有可能……你確定要這麽做嗎?”


    丸子將頭抵在地上,大聲說:“是的,相原大人!”


    ******


    rb東京都警視廳刑事部搜查四課一色組正在開小會,會議室銀幕上不斷閃過的現場畫麵讓氣氛十分壓抑。


    經過很長時間的放映,最後一個畫麵被定格在二之階牙山的無頭屍身上。


    一色組的主任一色正誠站起身來,先微微躬身向操作投影儀的部下道謝,然後才拍著文件堆開始主持會議。


    “這些就是現場照片了,東京都近年來最大的群體死亡事件——大型黑幫二之階堂本部被襲事件。現在大家給丹穀課長報告一下案件的具體情況……那個,高木從你開始!”


    高木“嗨”了一聲,站起身來,向著四課課長丹穀正雄深深一鞠躬後,大聲說:“在本月十三日十五點左右,位於東京港區的二之階堂本部受到了襲擊,引發了激烈槍戰,共造成二百一十九人死亡,傷員暫時無法統計。已證明死亡的二之階堂高層有組頭二之階牙山、舍弟頭鬆戶公平、本部執行長渡生太郎、若頭補佐灰原生、若頭補佐高島屋本、舍弟頭補佐……”


    高木說完情況後,他身邊的人也站起來開始匯報:“在二之階堂本部內,搜捕到殘餘人員四十六人,發現受二之階堂囚禁迫害的十五名少女,目前詢問工作已經完成。”


    另一人道:“從十三日晚間至今,東京都出現了大規模混亂情況,各大黑幫聯手展開了對二之階堂殘部的打擊,目前……”他看了一眼記事本,“目前已經發生了十六次騷亂事件,死亡二十七人。有情報說,麻生家介入了此事,但沒有明確證據可以證明。”


    部下們簡單匯報完後,丹穀正雄揉了揉眉頭,罵道:“這都是些什麽事啊!沒辦法指證麻生家嗎?那些混蛋啊,真會給我們添麻煩!”


    “嗨!因為兇手隻有兩人,而且查不到與麻生家的直接關係,所以……”一色組的主任一色正誠站起來恭敬地說道。


    丹穀正雄愕然抬頭問:“兇手隻有兩個人?一色君,你們一色組可是我們四課的精英組,不可以開玩笑的!”


    一色正誠示意部下展示照片,然後才說:“課長,雖然二之階堂的監控室被人為毀壞並被大火波及,但技鑒組的同仁還是努力恢複了一部份監控資料——兇手就是這兩個人。”


    丹穀正雄迴首望向銀幕,隻見到一張分辯率很低的截取圖片,圖片上一個麵容模糊的少年正持刀前行,身後跟著一個帶著狐狸麵具的女童。


    他皺眉問:“沒有搞錯吧?一色君!”


    一色正誠大聲說:“沒有,課長!經過調查,已經確認了這名少年的身份!”他翻開記事本,讀道:“相原秀中,東京都人氏,昭和六十三年生人,現就讀於東京工業學院附屬高校一年級!”


    丹穀正雄十分驚訝,嘖嘖有聲道:“現在的年輕人……”轉而又疑惑,“已經確認了兇手,為什麽不組織抓捕,還要我過來開會?”


    一色正誠有些為難地說:“但是媒體方麵,還有上級……”


    丹穀正雄一怔,馬上明白了過來,一色正誠這個滑頭不想承擔責任!


    抓捕不難,如果隻是要下令抓人的話,根本不用叫他來聽匯報。東京都警視廳有四萬多名警員,對付一個人就算是超人也能給按進泥裏給銬起來,但抓完之後呢?


    媒體會問:一名高校一年級生帶著個兒童,衝進大黑幫本部殺掉了幾乎所有高級幹部和二百多個黑幫成員?您是不是破不了案壓力太大了?我這裏有心理醫生的名片……


    民眾會同情:啊,這可憐的孩子,警視廳這些無能之輩捉來的替罪羔羊,和某某案、某某案一樣吧?我們不能再讓這樣一群沒有能力的人保護我們了,我們去遊行示威吧!


    競選議員們會趁機出來興風作浪:民眾們,警視廳已經徹底墮落了,竟然將正義的鐐銬施與無辜者身上,這簡直是整個rb的大恥辱!請把選票投給我,我如果成為議員,我會監督這些敗類,不再讓這種悲劇重演,我會提案立法,徹底杜絕這種事情再出現……請給我一票吧!


    而且東京都警視廳上麵也是有婆婆的,比如rb警察廳就會來問一問了:貴官還能不能履行職務?現在媒體轟動、民眾譴責,要是不能給出各方滿意的結果,你們準備誰來承擔責任謝罪?


    丹穀正雄想到這裏,怒聲道:“混蛋!一色君,你要勇於承擔責任!”


    一色正誠麵有難色地說:“這個……證據方麵不算太充足,抓捕了後怕是有很大麻煩,但如果抓捕迴來,通過詢問也許能找到證據,不過也不能保證!那個,屬下無能,實在是下不了決心……請課長您來下命令吧,或者再向上請示一下?”


    說來說去,他是不肯出頭被媒體集火的。


    丹穀正雄也不想,被媒體咬住搞不好要被迫辭職的。他問道:“證據不充足?”


    “嗨!監控錄像恢複了一些,但與相原秀中有關的不多,沒有截取到他行兇殺人的關鍵畫麵。相原秀中也沒有前科和不良記錄,同時……”一色正誠偷看著上司的臉色說:“麻生家那邊也放出了話,要保這個相原秀中,萬一他們鼓動媒體……他們的律師團隊也很有些名氣,這個……您看……”


    丹穀正雄覺得頭疼得要裂開了一樣,喃喃道:“如果兇手隻是一兩個人的話,能不能把案子交給一課呢?我們四課可是管團夥作案的,兇殺案歸一課管吧……”


    想了片刻,他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想法——一課的人也不會傻到接手這種燙手山芋的。


    他隨手又翻了一下詢問的筆錄,大多都是遠遠看到相原秀中,和他臉對臉沒有死的一個也沒有,倒是有個受害少女證言最多,但幾乎全是胡言亂語,神明、白狐都出來了,而且這名少女被鑒定為精神狀態異常,這種證言是沒辦法使用的。


    他正煩惱著,會議室的門被猛的推開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職裝女人帶著好幾個黑西服大漢走了進來,環顧四周後,嫣然一笑說:“諸君,這個案子我們接手了,請把所有的資料移交給我們吧!十分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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