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珈旺立刻感到身子被點燃了。


    塗蝶信心百倍地在和史珈旺結束了澎湃、熱烈的情愛運動後,仰麵朝天,雙手交叉放到腦袋後,故作沉思,良久之後,突然冷冷道:


    “史珈旺,你——打算什麽時候,又如何向你姐姐史珈萵,坦白交待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嗯——?”


    貿然聽到此語,把激情後正愜意地癱軟在床上休憩的史珈旺嚇得簡直魂魄出竅。


    愣愣的、傻傻的,怔了半天,她才恍然大悟,道:


    “塗大哥,原來,您早就知道和您幹這事的女人,是我——史珈旺?”


    塗蝶一下子坐了起來,緊緊地盯了她一眼,裝出恍然大悟的模樣來,憤懣地冷笑道:


    “哈,果真呀,想不到果真是你——你真的就是史珈旺呀!


    說!你到底想幹什麽?


    難怪我一直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還以為是史珈萵的雙麵性格使然呢。


    但是,今天太不一樣了,我也就想試探一下你的虛實罷了——你就漏餡了……


    你明明知道我愛的是你姐姐,你還這樣欺騙我!


    說——你想幹什麽?


    嘿嘿我知道,你是為了要傷害你姐姐才這麽幹的,對吧?


    想不到你居然這麽居心叵測,幹出這種偷梁換柱的事情來,真是太膽大包天啦!


    說——現在,該怎麽辦?”


    “那——您就和我姐吹,我嫁給您!”史珈旺抱住塗蝶肌肉堅硬的胳膊,斬釘截鐵地說道。


    塗蝶一把拽掉那雙手,將史珈旺猛然推下了床去,厲聲喝道:


    “卑鄙的女人,看你——平時天真浪漫,實際上是一條毒蛇,是一隻狐狸精!


    你魅惑了我,讓我以為你是史珈萵!


    你應該最清楚,我愛的是史珈萵!


    ——史珈萵!


    並非是你!


    你你——你個膽大包天的妖精!


    你——滾……你給我滾……滾出去!”


    塗蝶一臉憤怒,語調淒厲,聲量高亢。


    史珈旺哪裏見識過這種尷尬又難堪而且傷心的場麵?她意識到了赤裸的身軀正裸露在地板上,便一把拽住毛巾被的一角,使勁一拉,將自己整個得藏了進去,伏在地上,嗷啕大哭。


    什麽才叫撕心裂肺?什麽才叫心在流血?史珈旺此時此刻突然有了深至肺腑的貼切感受。


    一切都露餡了,怎麽辦?哭啊哭啊,舍棄誰,都不舍得,怎麽辦?怎麽辦?本來就這麽委身屈就了,難道結局還是自己失敗退出?


    穿幫了,無論最後如何選擇,結局都是疼痛又悲慘的。


    此時此刻,史珈旺也不是不後悔自己的張狂和無恥的。如果姐姐知道了,一定也不會原諒的。


    可是,一定要讓姐姐知道嗎?不,絕不。


    女人的眼淚,是流給男人們看的。


    塗蝶已經憤怒地離開了史珈旺所在的房間臥室,讓史珈旺如何是好?有一度史珈旺停止了哭泣,覺得其實也不值得如此大動心肺的,不管怎麽講,最後受傷的仍然會是自己,那麽,為何還要繼續自己傷害自己呢?


    隻當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凡事總有個辦法解決的,大不了豁出去。


    爬起來,穿上衣服,下定決心:一個人悄悄地遠走高飛,徹底從塗蝶和史珈萵的麵前消失吧。


    或許時間可以撫平一切創傷的,無論誰有多大多深的苦難和悲痛,都是可以康複的,隻要堅持不懈地活著。


    活著就好,就會擁有一切的。


    《飄》的女主郝斯佳怎麽說的:“明天就是另外一天了!”


    “對呀,明天就是另外一個豔陽天啦。”史珈旺心一橫,告訴自己道。


    史珈旺對著鏡子裏的那個看上去悲痛欲絕的嬌豔女子,有點憐惜又有點痛恨。


    她馬上擰開水龍頭,接捧起一掬清水,往鏡子上的那個女人身子上一潑,那個妖冶的身影,馬上就支離破碎斑駁起來。


    一種又傷痛又心疼的感覺奔湧而來。


    史珈旺使勁地掐了掐臉蛋,白皙皙的臉龐淚水縱橫中,立刻一大片紅暈升起,疼痛得她也不由自主地咧了咧嘴。


    看起來,這是真實確鑿的事件啦。


    她開始梳頭,她要光鮮鮮地走出去,她不得不要開始一種新的人生了。


    丟掉研究生資格很可惜,但至少還有本科文憑,哪怕去到深山老林裏教書,也能活下去的。


    史珈旺的淚水再度澎湃洶湧起來。


    她咬緊牙關,嗯——鏡子裏的,還算一個清淩淩的漂亮女人。


    史珈旺走了出來,卻一眼看到塗蝶坐在外間客廳裏,猛吸香煙,一副沉痛欲絕的表情,整個臉上全寫滿了憔悴和悲傷。


    天,他居然並未走掉呀。


    史珈旺竊喜,原來還以為塗蝶跑去找姐姐述說解釋去了呢?至少也會是到了辦公室或者酒吧去了,真沒想到他竟然就在家裏,靜默。深思。哀痛。


    史珈旺好不愛憐,不禁再次駐足,流連不舍似地愣怔在了那裏。


    走?還是留?走——


    史珈旺剛剛再次抬起腳步,就聽到了塗蝶一聲斷喝:“站住!”


    塗蝶瞟了史珈旺一眼,如神算,爽脆地揭發道:


    “史珈旺,你個臭女人,怎麽?現在釀出大錯啦,沒有辦法了,就想逃了,是吧?你呀——


    你真是——混賬!你——這自私的家夥,是想讓我一個人內疚、背負一輩子你姐姐痛失妹妹的情感嗎?


    嗯——你可真會耍戲別人哈,是不是想讓我們因為你的不辭而別而永遠不能有安寧日子!混賬家夥!


    ——你以為你一走,一切就解決了嗎?萬事就大吉了嗎?”


    可憐兮兮的雙眸,緊望著塗蝶,不明白塗蝶的聲音為何如此低沉又磁性?強硬又性感?就好像心靈深處一直湧動著一股股泉水,隻不過那清泉是苦澀的淚水,史珈旺是流不出來的。


    她又傻了,覺得怎到了這種時候了,塗蝶的一切,還是這麽富有吸引力,讓自己如同灌注了水銀,腳——一步路,邁一下,都邁不出來。


    也就隻能如此這般地癡呆著。迷茫中。不知所措地有所期待又有所渴求,到底該如何是好?


    史珈旺啊史珈旺,你到底該如何是好?走?還是留?


    戀戀不舍又必須舍棄的一份情愫,到底該如何麵對?那個男人就在你的麵前,或許你再來一次妖嬈的柔媚的眨眼,或許你再來一句嫋娜的蛇般的嬌羞軟語,一切也就恢複原狀?


    史珈旺千般遺憾萬般依戀卻又不得不毅然決然遠離的兩個至親至愛,怎能不叫她肝腸欲斷?流連忘返?可哪裏還有臉再麵對疼愛自己如親母一般的姐姐呢?走吧——


    走!馬上逃離開,或許還有一點點解救姐姐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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