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羌王也算是一方豪傑。


    縱橫草原也有二十餘年,這東羌的地盤,就是他一手打下來的來的。


    說起來,他也算是分裂了羌族的“罪魁禍首”。


    當然,這個名號都是西羌的那邊的在宣揚,東羌這裏會把東羌王稱之為羌人的救世主。


    因為羌人沒有分裂的時候,是需要年年向西涼納貢的。


    而東羌王一上台,占領了大半個羌族地盤不說,甚至還將手伸到了蒙古族的地盤裏,強盛的不得了。


    不要說給西涼納貢了,不去劫掠西涼的邊鎮,就算是這位網開一麵了。


    西羌的日子不好過,東側有一隻先要將他們吞並了西涼,而他們的西側,還有之前被蒙古人感到更西邊的突厥人,想要重新返迴大草原。


    可以說草原上的幾股勢力之中,就是西羌的日子最不好過。


    厲若海也是在草原上遊蕩了很長的時間才弄明白這其中的關竅。


    邪異門。


    重新在草原開設。


    隨意的選擇了一個小山頭,幾件小木屋,便算是成了。


    厲若海在東羌的名聲是有了的。


    畢竟他們最敬重的東羌王都不是厲若海的對手,甚至還要跟厲若海八拜結交,結成兄弟。


    至於此事究竟了成了沒有,誰也不知道。


    東羌王明麵上不拿出來說,隻是明裏暗裏稱唿厲若海為自己的兄弟,而厲若海也沒有拒絕的意思。


    邪異門剛剛“掛了牌”,首先拜入到他麾下的便是東羌王的兒子——日達木,據說日達木在羌語之中是“雲”的意思。


    “師尊。”


    日達木大約十五歲上下的年紀,興許是遊牧民族的關係,看起來虎背熊腰的,竟然被漢族的許多成年男子還要雄壯。


    “你會中原話?”厲若海也是有些意外,畢竟在他草原上也有小半年的時間了,除了東羌王會中原話之外,其他人他還真是沒有見過。


    “父汗說了,若是連南人的語言都征服不了,如何征服他們的江山?”日達木說話很是豪放。


    但是厲若海卻是神情一變,老子還在這裏你就敢這樣說,年輕人不知道收著點麽?


    竟然如此飄?


    其實也不能怪日達木,他父汗是東羌王,草原上的王者之一,他身為既然是東羌王的兒子,將來必然是在草原上翱翔的雄鷹,狂妄一些好像並沒有什麽不妥。


    但是厲若海可不是草原上的人,他畢竟還是一個漢人!


    “師尊叫的早了。”厲若海輕輕的揮揮手,對著日達木說道:“你迴去吧,並且告訴你的父汗,以後不要在我的麵前說什麽征服南人。”


    厲若海縱然豁達,但是大是大非之上,是很有立場的。


    我們可以征服你,但是先要征服我們,想想都不行。


    草原上的漢子向來都是直來直去,很少有什麽的陰謀詭計,盡管厲若海將話說的如此明顯,他已然是一知半解。


    就這樣迴去,實在是太丟人了!


    來的時候他可是對他的父汗誇下了海口,要將厲若海的一身本事學迴去的。


    卻沒有想到竟然如此快了折了前蹄。


    日達木並沒有再多問,轉身而去。


    厲若海苦笑了一聲,心中暗暗想到:“看來這一次的草原之行,並不輕鬆啊!”


    厲若海長槍橫在身前,盤坐在小院中,靜看風起雲落。


    仿佛與天地融合到一起。


    “若不是在草原上最舒坦,真有迴到大荒山念頭。”


    厲若海看看這一望無際的草原,心生無限感慨。


    一落魄年輕人從遠處漸漸的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雖然衣衫襤褸,但是卻自有一股傲氣,挺直的很!


    厲若海最喜歡的便是這樣的人,因為他本身就是這樣的人。


    “合自己口味!”厲若海眼中有一絲欣賞一閃而逝。


    落魄年輕人走到了厲若海的小院子前,輕輕的敲了敲柵欄,出言道:“先生可予小生一碗水喝?”


    “進來自取。”厲若海並不起身,隻是輕聲答應了他的請求。


    “多謝先生。”落魄年輕人眼中露出了一絲欣喜之意,推開房門而進屋。


    “後學末進李林玉,拜見先生。”


    落魄年輕人進了小院,並沒有急著去取水,而是先對著厲若海重重的一拜。


    縱然他已經渴到了嘴角開裂。


    “房中有水。”厲若海再次提醒了一句。


    “還沒有請教先生尊名。”


    落魄年輕人,便是李林玉。


    北燕的李林玉。


    “厲若海。”厲若海向來不會隱瞞的自己的名字,一生光明磊落,正氣浩然。


    “哈哈!”


    卻不料李林玉聽到這個名字竟然突然大笑了一聲,眼中竟然帶出了淚花。


    喜極而泣。


    “嗯?”這下子更讓厲若海心生好奇,莫非這個年輕人是專程來尋找自己的?


    李林玉當下也去房中取水解渴,而是直接跪在厲若海的麵前,出言道:“學生千裏尋師,欲拜入先生門牆之下。”


    “你先起來。”厲若海略微虛扶了一下,已然將跪在他麵前的李林玉,從地上扶了起來。


    同時也知道這位名字叫做李林玉的年輕人,當真是沒有絲毫的武功。


    厲若海先入為主,首先喜歡他的那一絲倔強,再一個剛才見到自己之時的神情,當知道他此來是真心實意。


    入了房間,厲若海親自給他端了一碗水來,更是讓他受寵若驚。


    “李林玉?”厲若海等到李林玉飲下了水,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學生在。”李林玉有的是傲骨,而不是傲氣。


    他這傲骨,也不是天生而來的。


    故而什麽時候做什麽事情他現在一清二楚,這都要感謝他那一位“摯友”的榜樣。


    麵對師長的時候,傲氣自然全部收斂了起來,對厲若海畢恭畢敬,這讓厲若海對李林玉的感官,再上一層樓。


    雖然眼下看不出天賦如何,但是他厲若海收徒,什麽時候需要看天賦了?


    寧塵家的小子,天賦萬裏挑一,但是那又如何?


    若是學自己的槍,也隻能是學一個槍法罷了。


    之所以同意教寧夏學槍,厲若海也是想要看看若是果真有人能將單純的槍法練到極致,究竟是什麽樣子。


    厲若海也隻會叫寧夏槍法,而不會教他槍韻。


    有那個一個爹爹,學了自己的槍韻,八成會是寧夏不幸。


    “你的來曆我不問。”厲若海這一句話出口,李林玉知道自己是被手下了。


    “我教你用槍。”厲若海盯著他的眼睛,不等他出言感謝,便接著說道:“但不會教你槍法。”


    “嗯?”李林玉完全不懂了。


    “槍法從來不是別人教出來的。”厲若海對著他說道:“什麽時候領悟了自己的槍法,才算是真正的學會了用槍。”


    “學生...”


    “你不算是我的弟子,以後依然稱唿我老師即可。”厲若海對著李林玉說道。


    “有一件事事情必須要告訴老師。”李林玉像是早就想好了一般,對著厲若海說道:“學生原本是北燕戶部尚書之子,因為家中出了些變故,家父被流放,也被抄了家...得一友人相助這才逃過流放一劫,現在是天宮玉明宮的宮主。”


    “天宮的人?”厲若海瞬間起了興致,出言道:“聽聞天宮的宮主不是個個都是宗師級別的高手麽?”


    “原來的玉明宮宮主死了。”李林玉扯扯嘴角,接著說道:“臨死前舉薦學生做玉明宮宮主之位。”


    “他是誰?”厲若海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老師應該認識的。”李林玉頓了頓,出言道:“洪天泉。”


    “原來是他!”厲若海想到了那個心甘情願死在大荒城的將軍。


    “他不是北燕內衛的人麽?”厲若海覺得自己的腦筋就謝不夠用了。


    “這個學生就不知道了。”李林玉也苦笑了一聲:“他是北燕內衛的時候,還是他死後天宮才得到的消息。”


    “原來還有天宮不知道的事情。”


    “天宮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李林玉說起來竟然也有些鄙夷,心中想著尤其是我那位摯友的事情,更是少之又少。


    “你還認識其他天宮的宮主麽?”厲若海問道:“或者是其他的宗師高手。”


    “老師想要?”李林玉心中升起了一個疑問。


    “武道一途,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厲若海煞有其事的說道:“既然天宮有如此多的高手,不去挑戰豈不是浪費?”


    來到了這個世界上的厲若海跟他原來處世方式有所不同。


    若說原來他是地調的悶聲發大財,那麽現在的他已然是十分的高調。


    隻是因為在之前的那個世界,除了龐斑之外,厲若海並不認為還有誰是自己的對手,縱然是浪翻雲,厲若海也敢縱情一戰。


    現在就不一樣了,高手大大的多。


    ————


    大荒山。


    兩個麻煩的女人已經可以下地了。


    讓阿朱等三個姑娘也略微緩了一口氣。


    小寧夏現在已經學會了跑路~正在院子中噠噠噠的亂跑,時不時的還摔那麽一兩跤。


    若是夏瑤在在此一定心疼的不得了,但是寧塵不然...雖然心裏也緊張,但是臉上完全看不出來,每當小家夥摔倒之後,便在一邊出言道:“自己爬起來。”


    據說這是從小培養孩子的自立能力。


    而在阿朱的眼裏,根本就是他懶得動彈。


    因為寧塵對待自己人性子隨和的關係,阿朱準備等夫人迴來了,“告他一狀”。


    “兩位。”寧塵看著兩個妹子慢慢騰騰的挪到了院子裏,出言道:“重傷的滋味好受不?”


    “吃槍藥了?”蕭白凰白了寧塵一眼:“不能好好說話?本姑娘現在是傷患!”


    “不想聽不會捂住耳朵啊?”雪姬對著蕭白凰冷笑了一聲,然後轉頭看向寧塵的,好戲春風拂麵,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公子盡管嘲諷,妾身承受的住!”


    神特麽“溫婉”,明明是欲求不滿!


    對此寧塵不做任何點評,他發現自己對於雪姬這個小娘皮竟然是沒有絲毫的脾氣,也不知她從哪裏學來了一堆的騷操作。


    寧塵不得不無時無刻來保持自己絕對的清醒,萬一著了道...等到夏瑤迴來,可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說得清楚了。


    雖然如此這般的一顰一笑,才能當得起她的妖姬之名,但是寧塵承受不來啊!


    但是心裏麵時不時閃過的小激動究竟是什麽鬼?


    寧塵眼不見心不煩,閉上了雙目,開始打坐。


    雪姬也知道過猶不及,每天調戲寧塵雖然已經成為日常活動,但是也總是點到即止。


    他知道寧塵骨子裏是那種相當傳統的男子,自己也真就是是個清白的親自,才能在他的麵前如此做作,若自己果真是風塵中的女子,恐怕是連調戲他的機會都沒有。


    蕭白凰緩緩的坐在給她準備好的小凳子上,然後拍拍手,示意小寧夏到他的身邊來。


    小寧夏一步三搖,走到了蕭白凰的身邊。


    與雪姬不同,蕭白凰不稀罕寧塵,因為她心中想著的是蕭白石,但是對於小寧夏卻沒有絲毫的抗性,時常被小寧夏萌她一臉。


    “嘩!”


    就在蕭白凰想要將小寧夏攬入懷中的時候,一把塵土隨風飄揚,糊了她蕭白凰一臉。


    “咯咯咯~咯咯咯~”


    隨即便傳啦了小寧夏笑聲。


    “啊哈哈哈!”


    雪姬看到蕭白凰吃癟更是大笑不止,在寧塵這裏她已經完全不計劃要形象了,反正自己沒有了念想,所幸破罐子破摔~萬一寧塵是個重口味的呢?


    此刻的雪姬笑的向個三歲的孩子。


    蕭白凰一臉的黑線。


    寧塵已經用最快的速度將寧夏從蕭白凰的身前抱走,同時吩咐兩三個大槍兵去打些水來。


    “蕭姑娘。”畢竟是兒子闖了禍,寧塵隻好包庇道:“小孩子不懂事,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知道麽?”蕭白凰若有所思的說道:“小時候我給鎮東王叔也做過同樣的事情。”


    一言不合講故事?


    “我父皇當著王爺的麵也是這樣的說的。”蕭白凰接著說道。


    “然後呢?”雪姬問道。


    “王叔當然是原諒我!”蕭白凰苦笑了一聲,接著說道:“父皇當時也沒有追究,但是等到迴宮之後讓我罰站了一個時辰...那時候我三歲。”


    “三歲的事情你還記得,真是難為你了。”雪姬下意識的嘲諷。


    “那是父皇唯一一次罰我。”蕭白凰對著雪姬說道:“永生難忘。”


    “所以,你的意思是?”寧塵看著蕭白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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