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


    “耶律拓!求求你,不要死……”


    “我隻求你這一次……你答應我……”


    “以前,無論我提任何要求,你都會答應我的,今天也求你不要拒絕我!答應我,不要死……”


    她的眼淚在此刻止不住的落下,崩潰的坐在他的屍體旁,痛哭流涕。


    如果他還活著,她會對他好一點……


    她知道,隻一點,他就滿足了,向來,他要的也不多。


    他要的,僅僅是她一點微薄的情愛,一點,就夠了。


    可是,她卻一絲的希望都沒給他。


    早知道,墜崖的時候有些話她應該告訴他的……


    “怎麽辦?耶律拓……怎麽辦?我現在該怎麽辦?你告訴我!!”


    ……


    迴答她的依舊是一片靜謐。


    ……


    她知道他真的再也不能醒來了。


    從此,世上再無人,喊她火兒,再無一份愛,如他一般無私深情。


    他一直叫她,他的小火兒,其實,他耶律拓三個字,也已經住進了她的心中。


    他不知道,罷了


    ……


    情在此時動,卻無人迴應了


    ……


    冥冥中,有個聲音傳入耳中,“嗬嗬,我的小火兒……”


    ……


    終究,隻能是夢了。


    ……


    傍晚,夜涼如水,晚風撫動,吹散了星辰,遮掩了月光。朦朧的薄霧灑了下來,四周一片灰蒙蒙的。


    袁天逸在前,焱兒在後,再次走進了那奢華大氣的皇宮。


    在炎兒眼中,這不過是一座籠子而已。


    “小焱,我……一定要這副打扮嗎?”雖然知道焱兒心情不好,但是北辰澈還是忍不住開口。


    他進宮也需要一身女裝打扮嗎?


    “你想進宮就聽我的,不想進就滾!” 焱兒的聲音很冷,她的眼睛又紅又腫,眼底的殺氣冷寒森嚴。


    袁天逸眼神示意北辰澈閉嘴,現在這種情況,恐怕隻有冷唯迴來才能安慰得了她。


    北辰澈撇撇嘴,忍了。


    焱兒和袁天逸坐下,北辰澈作為隨行丫鬟隻有站著的份兒了。他眼神私四下看看,竟然發現了天師門的弟子。


    此時,言裴軒還沒到,各幫派之間熟悉的掌門弟子都聚在一起互相打著招唿。


    北辰澈附在炎兒耳邊小聲道:“小焱,那邊幾個穿著黃綠相間衣服的是天師門的二師兄、三師兄,還有五師兄。”


    “其他人呢?” 焱兒挑眉,聲音依舊冷冰冰的。


    “其他師兄都比較怪異,不喜歡熱鬧的地方,其實啊……”


    北辰澈頓了一下,見那幾個師兄沒有注意到他這邊,於是繼續道:“其實那幾個師兄才是高人呢,隻不過江湖中得罪的人太多了,所以不能經常的拋頭露麵,現在來的這幾個都是些草包,不足為懼。”北辰澈說著不忘用眼神狠狠地瞪著他們,在天師門裏,他可是沒少挨這幾個仗勢欺人的小人的欺負。“也就是說,這幾個人,可有可無?” 焱兒問著,眼中的殺氣逐漸凝聚。


    “嗯。”北辰澈點頭,卻見二師兄突然看向這裏,他頭一低想要避開,奈何二師兄見到袁天逸在此,很想上前巴結一番。


    “袁天逸,你把走過來的那個人打發走!”


    焱兒轉向袁天逸,冷冷開口,語氣分明就是命令。


    袁天逸拿起桌上的酒杯,神情一頓,“銀子呢?沒有銀子我可不白做事情的。”


    “哼!你天下第一莊莊主竟然管我要銀子?你窮瘋了吧!” 焱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袁天逸並不惱火,眼見那人越走越近,並沒有起身拒絕的意思。


    焱兒心一橫,掏出一萬兩的銀票拍在了桌子上。


    “你準備用……” 焱兒剛想說,你準備用什麽辦法趕他走。誰知,話未說完就見袁天逸將手中的酒杯一放,紅唇輕啟:“滾開!!”


    幹脆利索。


    二師兄呆愣在原地,怔怔的,似乎不相信是在跟他說話。


    “那個……莊主啊……”


    “滾!”


    這次更簡單,隻有一個字。而袁天逸的神情也是簡單到家了,自始自至都是盯著桌上的酒杯,壓根沒看他。


    二師兄臉色發青,想要開口說什麽。卻沒那麽膽子,怏怏的轉身而去。周圍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看到邪莊莊主似乎很生氣,都當天師門的二師兄不知道是怎麽招惹了他,於是,大家都乖乖的跟天師門的那幾個人劃清了界限,生怕間接惹惱了邪莊莊主,就會吃不了兜著走。


    那二師兄迴去後,就連門派的同仁都不敢與他說話,一副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樣子。


    袁天逸臉上溢出一絲嘲諷,饒有趣味的看向焱兒,那意思分明是在說,看看你將要接手的天師門內都是些什麽貨色!


    焱兒斂了身心,不想跟他計較,因為……言裴軒來了。


    言裴軒一襲明黃色龍袍,外罩純白的白貂毛披風,手指上帶著一個翠綠的玉扳指,將他的儒雅溫潤的氣質襯托的完美無缺。


    焱兒看著他,那雙眼神是肆意的打量和嘲諷。


    言裴軒覺察到人群之中有一道熟悉的視線,他迎上去,身子一震,目光有瞬間的震驚。


    旋即,他恢複平靜。嘴角牽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保持著他優雅的王者貴氣。


    言裴軒出現後,與眾人一一寒暄。說的無不是些他雖在皇宮,卻對江湖中人充滿了崇敬之情,想要結交雲雲。焱兒聽了,止不住的冷笑,清冷的眸子總是時不時的飄過去,而每次,總能被言裴軒捕捉到。


    繼而,她的眼神又馬上逃脫,靈滑的像條魚兒一般,故意逗弄著想要掉的魚人。


    誰說這世上隻有魚餌才能戲弄魚。畢竟,魚不上鉤的話,魚餌在水中泡的久了,是會臭的。


    “眾位江湖豪傑,朕此次招大家前來,其實還有一事要辦,朕決定選出一位武藝超群、德才兼備的武林人士入宮為官,官拜二品,用來幫朕與各位江湖豪傑聯絡之用。不知,大家都有興趣沒?”言裴軒說著,目光再次投向焱兒。


    焱兒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她轉身,親昵的夾起一塊糕點,直接送到了袁天逸嘴邊。


    “你、”袁天逸詫異張口,卻被焱兒帳號將糕點塞入口中。


    大殿之上,言裴軒目光倏然變得冰冷可怕,隻因炎兒那個動作,讓他瘋狂的嫉妒。他也說不出,這究竟是為了什麽?她明明是他的親妹妹啊!為何,他想要她的心思,跟仇恨對等!


    覺察到言裴軒不善的眼神,袁天逸好不容易咽下那塊糕點。


    “他不是你哥哥嗎?為什麽看我的眼神好像我們倆是奸夫淫婦一般?”袁天逸奇怪的問著焱兒。


    “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焱兒淡淡開口,神情冷漠。


    “你故意害我?”袁天逸眼神閃爍幾下,她還在為耶律拓的死怪責他嗎?就因為他在邪莊外麵的守衛太過鬆散,給了言裴軒機會嗎?這關他什麽事?耶律拓要死要活是他們之間的爭鬥,他的目標隻是鄭德而已。


    “我沒有害你,隻是給你一個機會引起言裴軒的注意罷了。” 焱兒說著,夾起一塊糕點,袁天逸眸光一轉,他向來都不受人威脅,隻是美人送到嘴邊的東西,豈有不要的道理。


    他張開嘴巴,準備繼續享盡齊人之福。奈何,焱兒那塊糕點是夾給自己吃的。袁天逸眼見糕點在眼前晃了一下,然後進了焱兒嘴巴,心底,竟有種被戲弄的感覺。


    此場景,看著言裴軒眼裏卻是焱兒和袁天逸為了一塊糕點在打情罵俏。


    言裴軒的眸光愈發的陳冷,他找袁天逸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打探焱兒近況,隻是沒想到她竟然親自來了,他更加沒想到的是,他的九妹妹又一個冷唯不夠,竟然這麽快的就跟邪莊莊主打的火兒。


    他真是愈發的不能小看她。憤恨的握緊了手中的酒杯,言裴軒想要焱兒的心,在此刻有些無法控製。


    ……


    接下來的場麵,對於焱兒和袁天逸來說有些無趣,不過是一群跳梁小醜為了爭奪那個二品官銜在那裏鬥得你死我活,比武之前說的好好地,隻是切磋,可一旦動起手來,卻是招招狠決致命。


    很快,前來參加晚宴的武林人士已經傷了大半,隻餘下幾個高手沒有出招。


    言裴軒見時間差不多了,讓太監傳話,示意大家在宮中休息一日,明天早晨再繼續。


    一時間,眾人散去,焱兒和袁天逸故意留在最後才走,他們在等言裴軒。


    待大殿之中隻剩下焱兒、袁天逸和北辰澈的時候,言裴軒自珠簾後走了出來。


    “焱兒,怎麽這麽看九哥哥?難道不想我嗎?”言裴軒絲毫不顧忌袁天逸在場,執起焱兒的下巴便在她的額頭落下淺淺一吻。


    袁天逸微怔,旋即不動聲色懶懶看著。


    焱兒暗沉了眸光,並沒有躲閃他的吻,有些帳,一並再算。


    “九哥哥,我有事單獨跟你談。” 焱兒垂眸,說出的話讓言裴軒詫異之餘卻也有一絲驚喜。


    “是嗎?那我們去寢宮。”言裴軒握住了焱兒的手,瞳仁發光。


    “小焱,你……”北辰澈首先沉不住氣,小聲的阻攔著焱兒。


    他再不懂男女之情,也看出來,言裴軒對焱兒存著什麽心思,這小焱主動去見他,那不是羊入虎口嗎?


    再說了,他們是兄妹啊!這樣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哼!


    “焱兒,你忘了你是誰的娘子了嗎?”一旁的袁天逸推開眼前礙眼的北辰澈,淡淡開口,眸中閃過一抹警告。


    焱兒不語,轉頭笑意盈盈的看著他,隻是那笑容之中卻噙含了一抹冰寒的殺氣。


    “袁天逸,我是你的娘子又怎樣?你能大過皇上嗎?”


    “焱兒,你嫁給他了?”言裴軒一陣吃驚,先前隻聽聞袁天逸的娘去了邪莊,沒想到竟是因為這個原因。


    “好了,九哥哥,我們走吧,去寢宮再說。”


    焱兒眸色涼薄,絲毫不把袁天逸警告的眼神放在眼裏,她如同一隻撲火的飛蛾飄然而去。


    袁天逸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驀然慌了一下。


    ……


    寢宮內,歌舞升平,舞姬迷醉的舞步在舞池中旋轉,焱兒看著,眸色平靜安然。


    “焱兒,不喜歡看嗎?”言裴軒柔柔的開口。


    “還行。”焱兒懶懶的迴了一句,眸轉之間,若流光飛舞,纖細玉手輕握著酒杯,透出一股清雅淡然的氣質,莫名的,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讓言裴軒情難自禁。


    這是自己的妹妹,同父異母的妹妹!可為何他會對她動心呢?


    “你知道嗎?鄭紫雲自殺了。”半晌,言裴軒丟出一句不輕不重的話來。


    “哦。”是嗎?焱兒心中冷笑,早該死了。


    “是朕的功勞。”言裴軒附在焱兒耳邊小聲說道。


    焱兒挑眉,唇際的笑若三月清風,潺潺劃過。


    “九哥哥不怕鄭德的報複嗎?” 焱兒問得極其輕鬆。


    “下一個就是鄭德了,朕,怕什麽?”言裴軒說著,執起焱兒的手放在唇邊輕嗅著,屬於她的味道他現在就想品嚐。


    “九哥哥自然不怕,耶律拓死了,冷唯相當於不戰而勝,鄭德沒了可投靠的人,那大梁的江山九哥哥就可以坐得穩穩的了。” 焱兒語氣微涼,神情之中的冷漠讓人發寒。


    言裴軒鬆開焱兒的手,唇邊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焱兒這是在替耶律拓鳴不平嗎?九哥哥知道焱兒做過一段時間的王妃,難道就對那個蠻夷之人生了感情了嗎?”言裴軒微眯著瞳仁,絲絲寒氣迸射出來。


    “他是我的夫君啊,一日夫妻百日恩,如果他是冤枉死的,我自然要為他鳴不平!想他堂堂七尺男兒,就算死,也要死在戰場之上,無辜被陰險小人陷害,我豈能同意?” 焱兒的聲音猛地變得犀利尖銳,眸中飛閃一抹耀眼的白光。


    言裴軒微怔,旋即無所謂的開口道,“人都已經死了,難不成你想為他報仇?”他平靜的語氣中有一絲陰寒的威脅。


    “不是報仇,隻是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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