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焱兒依舊不語,垂下眸子,神情平靜。


    “你不說話是什麽意思?你該不會以為冷唯會來救你吧。”蛋腚的聲音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焱兒繼續沉默著,隻是眸光在聽到冷唯的名字時,些微的閃爍一下。


    蛋腚有些惱怒,他冷笑著起身,將焱兒的身子跟著提了起來。


    “我的好姐姐,當日在城牆之上,我要了你的時候,冷唯可是在底下看的清清楚楚的,你覺得他還會要你嗎?”


    蛋腚眼底閃過已死陰霾,繼而,是故意佯裝出來的嘲諷掩蓋的酸楚痛苦。


    終是,焱兒有了點反應......


    她懶懶的掀了掀眼瞼,黑瞳流光閃動。


    輕輕掙脫開蛋腚的手,看似隨意的瞥了眼門口。


    “我可以迴去我原先住的那個房子嗎?這裏夜裏睡得很不舒服。”焱兒淺淺開口,眸光沉靜,表情安靜的看不到一絲的波動痕跡。


    這般靜若止水,讓人摸不透的她,讓蛋腚心慌的愈發厲害。


    “你、”


    蛋腚伸出手來,猶豫了一下,又頹然的收迴去。


    姐姐,你怎麽了?不是應該跳起來大罵我一頓,然後揪著我的尾巴將我倒提起來,狠狠地扁我一頓嗎?


    為何,你都不看我一眼?


    在你眼裏,我真的是可有可無了嗎?


    ......


    久久聽不到身後有聲音,焱兒推開房門,頭也不迴的走了出去。


    她早已學會,將痛以最快的速度掩埋幹淨。


    傷的太多,她比任何人都會如何在無形中將人傷的體無完膚。


    她現在唯一想的,隻是離開這裏。


    有些恩怨情仇,她擱在肚子裏,並不是準備爛掉的,而是為了讓自己更加的清醒。


    迴到房間,焱兒虛弱的坐在床邊,揮手讓法海退下,抱緊了雙腿坐在那裏,她的黑瞳閃過幽冥的光澤。


    “出來吧。”她麵無表情的喊了一聲。


    櫃子的門嘎吱一聲開啟,已經在裏麵憋了三天的北辰澈苦著一張臉跳了出來。


    “我要離開這裏,越快越好。”不給北辰澈任何說話的機會,焱兒直接進入主題。


    北辰澈正揉著自己酸脹的胳膊,聽了焱兒的話不由一愣,美眸好看的微眯起,看著她,三天不見,她變了很多。


    現在的她,神情威嚴冰冷,周身如同裹了一層寒霜般,可臉上的表情卻是那樣無所謂且慵懶,唇際含著淺笑,隻是那笑無端帶著絲絲淩厲的寒魄氣流。


    北辰澈這幾天雖然躲在櫃子裏,但是三天前發生的一切,他已經聽說了。這幾日,院子裏不時有受傷的蛇妖穿梭到隔壁的尚藥房去療傷,自然,他也知道了那日城頭上發生的一切。


    再次見到焱兒,他總覺得,他聽到的一切不過是謠言,並非事實。


    他從焱兒的眼底看不到一絲淚痕,她的淡漠從容甚至讓人有些害怕。


    北辰澈清了清嗓子,想說什麽,卻又不知該怎麽開口。


    問她什麽呢?問她是不是真的被蛇王給侮辱了嗎?


    “你有能力帶我出去嗎?”焱兒瞥了眼北辰澈,眸中迴過神來,老實的開口。


    “什麽意思?”焱兒挑眉,臉上的神情卻依舊沉靜安然。


    北辰澈沒有立刻解釋,而是挪過窗台上的一盆鮮花放到焱兒跟前。


    “現在你用意念控製這盆花,它可以聽你的話,在你的指揮下花開花落。”


    焱兒看著他,眸中閃過一抹異樣的神采,雖有懷疑,但還是緊盯著那盆花,心中閃過的卻是一句話,‘看庭前花開花落,觀天上雲卷雲舒’


    曾經,她青蔥年少的夢想不過如此,簡單,愜意,寵辱不驚,知足常樂。


    可如今,從她錯誤的推開古墓的那扇門開始,她便時時刻刻處在風口浪尖之上,她要的平淡,虛無縹緲。


    倏忽之間,讓焱兒覺得震驚的事情發生了。那盆花一蕊緊閉的植物,竟然在她的一念之間,悠悠然盛開出絢麗的花朵,繼而當那火紅的花朵綻放到了極致之後,又緊跟著悠然凋零。


    整個過程,一氣嗬成,神奇絢麗卻也詭異。


    “這是怎麽迴事?”焱兒看著北辰澈,她真的想不出來自己是何時擁有了如此強大的力量。


    “那個,你不是跟蛋腚那個了嘛,蛇王的童子身可以助得到的女子功力瞬間提升數倍,還會擁有蛇界的部分法力。”北辰澈解釋道。


    焱兒聽了他的話,明眸一轉,看向窗台上的另一盆植物,心生意念,片刻過後,那盆花卻濤聲依舊。


    焱兒不解,扭頭看著北辰澈。


    “有些事情不能操之過急的,你本身沒有任何功力,隻是有一些武功底子而已,能發功一次已屬不易了,不可能時時刻刻毒可以用意念控製一切的。”


    北辰澈見焱兒疑惑,遂給她解釋其中緣由,不過,卻有一點不便說明。


    “那你剛才還說我現在的能力在你之上,難道就是這先前的曇花一現?”焱兒有些不悅,走到北辰澈麵前,抬手,看似溫柔的揪起了他的衣領,可眸底的狠決淩厲卻讓北辰澈乖乖的求饒。


    “別激動,別雞動,我還有話沒說完呢。”北辰澈有些委屈的癟癟嘴,不是他剛才不想說,真的是他不想提起那麽尷尬的話題。


    “小焱,你之所以不能長時間的掌控靈力,最大的原因就是你吸取蛋腚純陽的元氣太少,隻那個跟他結合......結合一次是不夠的,如果你想功力在蛋腚之上,必須跟他那個......厄,九次以上。”北辰澈說完舔了舔嘴唇,絕美的五官染了一層薄薄的緋紅,真是奇怪,閱女無數的他在說到剛才那件事情也會害羞。


    還是他的害羞隻是因為小焱的存在呢?


    焱兒慢慢的抬起頭來,眸中,飛閃一抹迷茫,繼而是寒徹的冷意。


    “一定要跟他嗎?”焱兒冷不丁的開口。


    “啊?難道你想跟我?”北辰澈飛快的接了一句,突覺自己一向平穩的心跳正突突跳個不停,心底,很奇怪的在期待什麽。


    “你?”焱兒冷光瞥了他一眼,鼻子裏哼了一聲。


    “你行嗎?”她問的很是隨意,就像是在菜市場挑菜一樣,不過是十塊錢三斤和十塊錢三斤半的區別。


    北辰澈一張臉皺了皺,雖然還是傾國傾城的好看,卻難掩吃癟的樣子。


    “我不行的!”


    “我早就看出來了。”


    “你、我不是那個意思不行,而是我不能代替蛇王讓你增進功力。”北辰澈憤憤的解釋著,說他不行?簡直是汙蔑!


    他敢打賭,他上過床的女人,絕對比她見過的男人都多!!


    “再沒有別的辦法了?”焱兒眸光清冷,隱了一絲微涼。


    “俗話說嘛,不能明爭可以智取的。”北辰澈搖頭晃腦的想了一下。


    “看你的樣子應該是還沒想出智取的點子。”焱兒不無嘲諷的開口。


    “你、你怎麽知道?”北辰澈有些發懵,窘迫的看著焱兒。


    焱兒嗤笑一聲,不以為意的開偶道,“憑你的智商,若是能想到,簡直是汙蔑智取二字!”焱兒輕飄飄的丟下一句話,身子翩然來到窗前。


    寂月皎皎,透著清冷的光芒,焱兒抬頭看著,眸子,閃過一抹決然的精光。


    “北辰澈,我明天能否發功一次?就如同今天這般,讓花開花落在一瞬間完成。”焱兒饒有深意的話傳來,北辰澈微愣,知道她心底是有了主意。


    “明日可以,不過以你目前的能力,隻能完成一次。”


    “一次就夠了。”焱兒點點頭,閉目凝思,開始理順明天的步驟。


    屬於她可以逃跑的機會並不多,明天是個機會,若是失敗了,她就隻能等著別人來營救她了。


    但是,經過三天前的那場變故,她明白了一點,有時候,等待的結果是自己輸不起的。


    心底因想起那天的事情,驀然劃過絲絲深深地血痕,並非因為身體的創傷而痛,隻因為冷唯跟她一起經受了那痛苦。


    她知道,他會瘋的。


    那樣一個深情負責的男人,在這般打擊下,他所能承受的,其實,比常人脆弱的多。


    搖搖頭,不讓自己再去想冷唯。


    “北辰澈,你那個什麽師傅還有天師門到底是怎麽迴事?為何我從未聽說過呢?”焱兒轉而看著身後的北辰澈,轉移了話題。


    隻不過,她此番詢問也是有她的目的的。


    北辰澈聽了焱兒的話,神情微怔,眸光閃爍幾下。若是常人這麽問他,他定是戒備心十足,隻不過小焱開口,他竟不想隱瞞什麽,想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其實我們天師門是今年才成立的降妖伏魔的新型幫派,因為剛剛成立,人員緊缺,所以啊,我們急需要做出店大事情來,我是天師門的二師兄,武功雖然馬馬虎虎,但是比起我那些師弟們,可是強上百倍了,師傅見天師門長期沒有生意做,已經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於是就讓我們主動出擊,做點大事情,在江湖中掀起一場大的聲勢,所以......”


    “所以你就打氣邪莊的主意了?你倒還真是不怕死!”焱兒接了他的話,不知該說他天真還是白癡。


    北辰澈癟癟嘴,卻沒有反駁的話,的確,以他的能力膽敢挑戰屍冷王確實是不自量力了。


    隻是,這次挑戰能認識小焱,不得不說,他還是覺得不虛此行的。


    “對了,先前在街上有個你們什麽天師門的人對蛋腚下毒,那會是誰?”


    “善於下毒的肯定是我大師兄,而且大師兄先前也說過,他想對付蛇王,我估計他追蹤蛇王很久了。”北辰澈想了想,如是說。


    “那你先前說過,蛋腚的心智時而天真,時而瘋狂,是因為什麽原因?”焱兒拋出一直困擾她不解的問題。


    “具體的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隻能從他的表現上看出一二,我覺得他像是吃了某種增強功力的藥丸,應該是天元珠之類的,天元珠是蛇妖的最愛,它除了能讓他的功力瞬間提升十倍之外,還可以讓他在三個月的時間內長成成年男子的身型。”


    “長成成年男子的體型?”北辰澈的最後一句話,似是解開了焱兒心中長久的一個疑惑。


    她一直想不通,耶律拓出現的那晚,蛋腚究竟因何原因一夜長大,原來,竟有天元珠一說。


    “是啊,隻不過有時候補的太大了,就會適得其反,也就是俗說的拔苗助長。身體和功力是提升了,可是心智卻沒有完全的健全,偶爾會展現出孩童的一麵,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蛋腚最終會變成真正的蛇王,完全沒有昔日的影子。”


    北辰澈說完,若各有所思的看了焱兒一眼。


    “這麽說,他以後都不會再有孩童的一麵了,而是變成徹徹底底的冷血蛇王了?”


    焱兒平靜的說著,眸光澄澈。


    其實,她心底已經有了答案,曾經那個呱噪的纏著她要求這要求那的蛋腚,不會再有了。


    他的改變,不管是強裝的,還是本就如此了,都與她無關了。


    他們之間那不存在任何血緣關係的姐弟情份,已經徹底的了斷了。


    “北辰澈,等我出去了,可否讓我進入你們天師門,我也想做斬妖除魔的天師。”焱兒看著他,唇邊揚起一抹淺笑。


    她倒是對那個天師門感興趣了。


    看到她的笑容,北辰澈瞬間放鬆了心弦,懸著的一顆心慢慢落下,因著她的這個笑容,讓他的情緒毫無道理的波動起來。


    “可以。不過我師父是個麻煩的人,可能需要你......”


    “需要我什麽?”焱兒秀眉輕蹙,飛快的打量了下北辰澈,繼而,美瞳飛閃一抹精明的笑意。


    “需要......厄,到時候再說吧。”北辰澈猶猶豫豫的,不好意思說出口。


    “需要我送點銀子活著奇珍異寶做拜師禮,是嗎?”焱兒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索性挑明了。


    北辰澈長大了嘴巴,如玉削的鼻梁上多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說不出是窘迫的還是其他。


    “你怎麽猜測到的?”


    北辰澈尷尬的開口,卻沒有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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