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那頭有了答複。


    周聿懷聽著,手指若有似無地點在聽筒上:“行,我知道了。”


    沈助是周聿懷的心腹兼助理:“老大,你瞧上她了?”


    “我就問問。”周聿懷含糊其辭。


    “查的很清楚,沒遺漏。她跟程天禹一年多,沒名分。”


    周聿懷擰眉:“嘶……”


    他跟辛盈見過兩麵,一次在咖啡廠,一次在她的咖啡店,算不上知根知底,但言語性格上透出來的輪廓,周聿懷覺得辛盈不像是為圖錢甘願無名無分貼上金主那種女人。


    不圖錢,難道圖情?


    更加匪夷所思了。


    辛盈人漂亮,有能力,這樣的人,腦子也靈光,不至於想不明白。


    怎麽就栽在程天禹手上?


    周聿懷是鑫隆總部的公關經理,職位在集團不高不低,但人人都對他恭恭敬敬。


    因為他是鑫隆的二公子,鑫隆集團董事長周崇,是周聿懷的老爹。


    周老爹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是政府外派出國特殊職務,吃國家飯的鐵飯碗,迴國必升,小兒子周聿懷沒那麽成器,有親哥在前麵開路,閑雲野鶴養到二十六歲。


    不久前大哥在國外接任務前,特地打電話迴來囑咐老爹,無論如何要把弟弟塞進集團曆練。


    老爹一口一個應,遂把周聿懷塞進集團做公關經理。


    周聿懷上任碰到第一件煩心事,是鑫隆在一次項目競標中慘敗,對手手段很髒,買通媒體和同行向鑫隆施壓,集團最後不得已,主動放棄了項目。


    這位耍手段的對手,是利源集團的程天禹。


    周老爹評價程天禹是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子,不足為慮,私下卻狠罵了周聿懷一頓——老爹覺得自己兒子不爭氣,比不上程家的同輩。


    自此周聿懷就關注上了程天禹,一直想找機會報複,也為自己爭口氣。


    誰知當中還有個辛盈。


    周聿懷遇見辛盈,是誤打誤撞,現在知道她是程天禹的女人,心下不免多生出些別的念頭來。


    他不算吊兒郎當的紈絝子弟,但也不老實,辛盈漂亮,長在他的審美上,讓他動了爭搶的心。


    程天禹搶他的項目,他就奪程天禹的女人,很公平。


    ……


    豎日清晨,程天禹趕著迴醫院開會,六點鍾就起床要走,辛盈睡眠淺,程天禹起床,她跟著醒了。


    “再睡會,我走了。”程天禹對著梳妝鏡係領帶。


    辛盈迷迷糊糊從床上坐起來,眼睛還沒睜開:“好早,天還沒亮呢。”


    “昨天沒去醫院,今天要先去整理資料做匯報。”


    辛盈伸手去夠床頭櫃上的座機電話:“我定早餐……”


    程天禹已經打整完畢:“不吃了,來不及。”


    辛盈縮手,趴在枕頭上連身都懶得翻。


    她就這麽睡過去了。


    再睜眼時,天亮了。


    程天禹走了,房間空蕩蕩隻有她一人。


    辛盈嗬欠連天起床去照鏡子,鏡子裏她一張臉腫的可怕。


    昨晚被程天禹折騰半夜,她在床上又哭又喊,程天禹不但沒手下留情,反而更興奮了。


    公館頂樓有行政廊,24小時營業,各種酒和咖啡都有,辛盈摸著自己水腫的臉,決定去喝一杯咖啡幫助消腫。


    她草草套了件睡袍出門,時間剛過八點,行政酒廊空的出奇,她向侍者要了加冰美式咖啡,找了個靠窗的沙發座想曬曬太陽。


    剛坐下,陽光下晃過一道人影。


    “辛盈,好巧!”


    辛盈迷茫地抬頭,周聿懷整張臉都浸在清晨的陽光裏,正笑盈盈看著她。


    “周經理……你住公館?”辛盈一個激靈坐直。


    “不用那麽生疏,我才搬來沒幾天,沒想到在這也能遇見你,真是緣分。”周聿懷在辛盈對麵坐下。


    寶善公館的行政酒廊不對外開放,隻有住戶才有權限使用,辛盈一萬個沒想到,她會在此碰見周聿懷。


    “我們應該是鄰居?你住幾樓?”周聿懷問辛盈。


    辛盈支支吾吾:“我不住這兒,我來看朋友,我朋友住這……”


    “原來如此,”周聿懷若有所思點頭,“男朋友?”


    “不是……”辛盈腦海裏閃過程天禹冰山一樣的臭臉,她咬牙,賭氣否認。


    周聿懷皺眉,目光鎖定辛盈脖頸一側:“辛盈,你的脖子怎麽了?”


    “啊?”辛盈被問懵了。


    周聿懷比劃:“在這個位置,紅了。”


    辛盈連忙打開手機前置攝像頭查看,待她看清那抹紅痕,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那印在脖頸上的痕跡,分明是一枚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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