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寒身體弱,作為從鬼門關走過一圈,不是身邊貴人雲雲,估計直接迴不來的江慍也好不到哪裏去,雖然他身體恢複的比較好,大病沒有,小病卻不斷,有寒寒的頭兩年,大的走幾步就喘,小的也是三天兩頭的發燒不斷,那段時間,莊慬基本沒怎麽去過公司,白天照顧一大一小,晚上熬夜處理公務,好在後來莊妹妹收心,進入公司幫忙,莊慬才能將全副身心放在一大一小身上,不過那也是後話看,所以這個家,最辛苦的莫過於這個默默奉獻的男人,自覺有愧(若不是他意願強烈要孩子,他的男人也不會這麽辛苦了)的江慍,自從有了寶貝兒子,對他的安安是百依百順,言聽計從(隻是頭兩年後來本性難移什麽的暫且不提)。


    或許是小孩敏感,也或許是莊慬在與孩子接觸的時候不善表達,小寒寒有一天,忽然問江慍:“爸爸是不是不喜歡我?”


    江慍一愣,有些不解,揉揉兒子的頭,低聲問:“為什麽這麽問?”


    才兩歲多的孩子,會的詞匯不多,但已經開始憂愁他喜不喜歡我這樣的問題,江慍雖然神經大條的異於常人,但在兒子身上,卻總能延伸出許多細膩的情緒,雖然他問了為什麽,但手裏拿著小汽車模型的江寒卻沒有迴答他為什麽。


    江慍知道他說的爸爸是莊慬,江寒沒有理他,繼續玩模型小汽車,汽車很小,隻有他一個小手掌那麽大,可以拆開變成小飛機,也可以變成機器人,千變萬化,在孩子眼裏,有趣極了,也精致的很。


    江慍陪著兒子坐了會後,偷偷摸摸的跑去裏麵跟莊慬打電話:“你在幹什麽呢?”


    “怎麽了?”莊慬反問。


    江慍摸摸鼻子,說:“今天忙嗎?我帶兒子去給你送飯吧?”


    “”拿著手機的莊慬在另一頭有點愣,畢竟誰給他送飯他都不奇怪,獨獨大名鼎鼎的愛因斯坦肥給他送飯他才會愣住,那是因為,愛因斯坦肥先生從未給他送過飯,莊慬直覺有問題,也下意識拒絕:“不用了。”


    江慍大驚,竟然拒絕我,作為一個魅力無邊的帥哥,他的愛人竟然拒絕了他?簡直不可思議,該不會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正在發生而他卻不自知?今天這頓飯,他是送定了!


    “怎麽,很忙嗎?”


    “外麵風大,你和寒寒在家呆著比較好。”


    江慍走出書房,來到客廳的落地窗往外看,風吹動樹梢,烏泱泱的黑雲正在席卷,似乎要下雨。


    “一點點風,有什麽了,我還沒到弱不禁風的地步。”再說了,溪大夫的醫術那杠杠的,值得信賴,他早好了。


    “我堅持。”莊慬語氣透出不容置喙,搞得江慍險些罵粗口,可想起來這也是某人關心他和兒子,就沒有發作,麵上和氣無比的順從道:“那行,你繼續忙吧。”好聲好氣的結束了通話。


    習慣了陰奉陽違的江慍捏捏拳頭,磨刀霍霍,對著窗外的烏雲說:“不讓我送飯,可沒說不讓我送湯啊,今兒這公司,我還去定了。”


    說完話,一扭頭,看到正站在沙發上,雙臂撐著沙發背看他的兒子,笑眯眯地跟他說:“今天爸爸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去哪裏玩?”


    “爸爸的公司。”


    江寒一聽是去莊慬的公司,發亮的眼眸出現了遲疑,江慍走過去抱起他,蹭了蹭他的臉頰,肯定道:“爸爸怎麽會不喜歡你?有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


    江寒望著江慍問:“那我什麽時候可以知道呢?”


    江慍被兒子認真的樣子逗笑了,親親他的額頭說:“長大了就知道了,別著急。”


    爸爸讓他被著急,江寒得到江慍給予的肯定,有點沉重的心情忽然就明朗起來,點點頭說:“好,寒寒不著急。”


    “哎喲——我兒子太可愛了,讓爸爸親親。”


    江寒有點害羞的埋首在江慍的懷裏,然後被江慍的下巴蹭的咯咯笑個不停。


    說到煲湯,江慍沒啥經驗,但這難不倒他,在他試了幾次,並沒有成功的煲出好喝的湯後,決定去樓下附近的茶餐廳打包一份裝在愛心保溫桶裏給莊慬送去,畢竟湯不是重點,重點是去看看他老公,孩子的爸,在公司幹啥玩意呢,神神秘秘的——哼,要是真被他發現什麽不得了的事情,背叛了他們的婚姻啥啥的,他一定要果斷的離婚,帶著孩子去走人,不對,這房子是他的,直接讓孩子爸提著行李滾蛋。


    一路上江慍腦補了各種“他背叛了我會有什麽下場”這個命題,到地方的時候,他都腦補到安安痛哭流涕抱著他的腿求他原諒,正暗爽,自己要如何趾高氣揚的拒絕他時,司機師傅忒直接的說出了一共二十三塊錢這樣煞風景的話,一下子把他風雨中的偶像劇給接上地氣了。


    問他為什麽沒開車而是出門打的,不好意思,他成人這麽久,事兒太多,一直沒空去考駕照,所以作為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肯定不能無照駕駛,再說還帶著孩子呢,萬一路上被交警查到了,這為人父的形象也要蒙了。


    這人啊,有了孩子後,不自覺就開始給孩子當起榜樣,注意自身問題,不再胡作非為,幹些影響社會和諧的事兒,江慍不知道別的男人當了爸是不是這麽在意這方麵,但他的確是希望自己在兒子眼裏是正麵的陽光的高大無比的!


    一手拎湯,一手抱著兒子的江慍笑眯眯的進入了大廈,然後偷偷摸摸的刷卡從特殊通道進入了這棟大廈的心髒樓層,剛踏出電梯,就聽到前頭一個女聲疑惑的問道:“先生,你好,請問您是?”剛剛樓下應該沒打電話告知她有人要上來吧?可這個人沒經過前台允許是怎麽進入電梯直達頂層的?秘書台的秘書小姐一下子糊塗了,心裏奇怪,但麵上還保持著禮貌。


    江慍衝秘書小姐揚起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看一下江寒後對她說:“他爸是你們老板,他兒子想他了,帶他來看看。”


    全公司都一直以為董事長還在單身,才來了半年的秘書小姐自然也以為他們的董事長還在單身,這怎麽一下子冒出來個兒子,愣愣的看向江寒,這一看不要緊,越看越覺得那眼睛那小臉那鼻子,跟他們董事長還真是像!像極了!


    秘書小姐雖然還沒整明白江慍是幹啥的什麽人,但看到他懷裏的孩子就確定了這人身份一定不簡單,董事長的好朋友?不然孩子怎麽在他手裏,立刻道:“董事長正在辦公室裏會客,需要我幫忙通知一下嗎?”


    “不用!”聽到江慍的話,秘書小姐正準備說,那請您在休息室稍作等待“我要見爸爸——”江寒仰頭看江慍對他說。


    江慍用抱歉的眼神對秘書小姐道:“那我先帶他去見他吧。”


    “呃——”不等秘書小姐做出反應,一大一小就抬步向裏麵走,被父子倆弄得暈頭轉向迷迷糊糊的秘書小姐坐會秘書台,江慍離開後,去上廁所的另一位經驗豐富的秘書神情舒暢的坐到秘書小姐旁邊,隨口問道:“剛剛沒什麽事吧?”


    “我見到了董事長的兒子算有事嗎?”秘書小姐語氣懵懵道。


    拿起旁邊咖啡喝的秘書一口咖啡噴的到處都是,仿佛受到驚嚇,咳個不停,邊咳邊問:“你說什麽——”


    “你們不是說董事長單身嗎?”


    “剛剛發生了什麽?”


    “有個男的帶著個孩子,那個孩子跟董事長的超級像”本來隻是像的印象,從秘書小姐的嘴裏就成了超級像,而且連她自己也覺得剛剛那個小孩,不論那兒那兒都跟董事長神似。


    “信息量好大,一個男的,帶著董事長的孩子”


    秘書小姐無語道:“你想什麽,我估計是董事長朋友吧。”


    “好吧不過,跟董事長長得像,那一定是個小萌娃吧?”


    “嗯嗯嗯嗯——超可愛,聲音也很萌。”兩人很快忘了剛剛的事情,熱絡的討論起了孩子的事情。


    混進來的江慍並沒有敲門,直接寧開門,走了進去,就看到一個穿著職業套裝的美女正坐在莊慬對麵說著什麽。


    莊慬麵無異樣,低頭看著手裏的文件,聽到動靜,扭頭看去,發現是江慍後,眉毛一挑,眼神落在了懷裏的江寒,江寒有些羞赧的抱住江慍的脖子,不去看莊慬。


    莊慬跟江慍神色交匯,透出無奈,江慍則收迴視線,禮貌的衝美女點點頭,走上前,把保溫桶放在辦公桌上對莊慬說:“有客人?不礙事吧我?這是你最愛喝的湯,趁熱喝。”


    莊慬看一眼保溫桶似笑非笑:“你煲湯給我喝?”


    江慍心一橫,不要臉的說:“是我煲的,你嚐嚐——”


    陳雅雯此次過來是在莊父的授意下前來,她一早就從莊父那裏了解到了莊慬的資料,不論是身家背景還是外貌手段,極合她的擇偶條件,通過工作上的合作,幾番來往,兩人也算是有了些交集,況且雙方的未來被老一輩看好,而她通過工作上的接觸,越發心悅這樣優質的男人,陳雅雯自覺自身條件當得起優秀,並不覺得有哪裏配不上對方,而她又是個肉食係主動型,在等待對方邀約無果的情況下,決定主動出擊,今天是她打著談工作的旗號,準備約莊慬去吃飯,加深互相之間的了解,然而似乎事情並沒有他想象中的簡單,在情場上無往不利的陳姑娘,竟然頭一次嚐到了失敗的滋味。


    這個男人是真不知道他們兩家對雙方交往的看好?陳雅雯心裏奇怪,為什麽莊慬看起來一點都不知情,對她也一點興趣都無的樣子,剛剛甚至直接拒絕了和她一起去外麵用餐的邀請。


    陳雅雯並未氣餒,微微笑著問莊慬:“莊伯父最近可好?”


    莊慬翻閱文件,直接表明我們父子關係不好的氣場道:“很久沒過,並不清楚。”


    陳雅雯一愣:“”果然隻是莊父的自作主張?陳雅雯氣惱莊父沒說清楚他們父子之間的問題,不然也不會問這樣不知趣的問題,讓對方對自己印象減分。


    “陳小姐,你說的事情,我覺得不錯,值得推廣以及加深合作,這是互惠互利的好事情,如果沒有其他事情”已然表明了攆客的意思。


    陳雅雯抱歉道:“並不知你跟莊伯父有誤會,不好意思。”


    “無妨,小事情而已,陳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陳雅雯心裏一喜,這是原諒了她的冒失嗎?就在她想要直截了當的詢問莊先生對我們兩家的聯姻有無興趣時,有人推門而入。


    陳雅雯看著兩人的互動,忽然想起了莊伯父說得話,他有一個不被接受的愛人,但這並不是你們的阻礙,如果你喜歡,就主動一些,我會給予你絕對的支持,希望她來破壞的意思顯而易見。


    直覺讓陳雅雯覺得,對方就是不被莊家所接受的那個莊慬的地下愛人,陳雅雯微微蹙起眉頭,有些不悅。


    登堂入室,也太囂張。


    人都是先入為主的個體,莊父給了她錯的引導,她便覺得對方的確如此,那哪兒都是錯的,一瞥一笑,一舉一動,皆讓人煩躁,況且,雖然這個社會認同了同性相戀合乎情理,但現實生活中,處處都是對同性戀的歧視和鄙夷,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敞開胸懷接納。


    在她眼裏,江慍儼然成了直男變彎還讓其跟家裏交惡自私自利隻為自己的**之人。


    就在她浮想聯翩的時候,被放下來的江寒在莊慬的招手示意下慢慢走過去,聲音軟綿稚嫩:“爸爸——”


    這一聲爸爸把陳雅雯叫醒了,她眼神錯愕的看向江寒,納罕道:“這是莊先生的兒子?”


    莊慬讓江寒坐在腿上,接過江慍遞過來的湯,聽到陳雅雯的話,點頭道:“嗯,老頭沒告訴你,我已經結婚,孩子都這麽大了嗎?”


    陳雅雯有些懵,下意識點頭嗯出了聲。


    江慍被呆萌的陳雅雯弄得噗出了聲,這姑娘還挺有意思的哈。


    莊慬沒說什麽太毒舌的話,完全是在工作上,兩家的合作和創意非常合拍,對方的想法也足夠出眾,但私底下,就能看出來對方的來意非常的明顯,漸漸莊慬也明白,這姑娘得到了誰的支持,這老頭是在為他騙婚嗎?


    “他不是什麽好人,那些話聽聽就算了,別被他騙了。”這個他,自然是操心莊慬,企圖讓莊慬改邪歸正的莊父。


    陳雅雯徹底的蒙圈了,怎麽走出莊氏都忘了,想起莊伯父跟她說的話,當下怒氣衝衝的開車衝迴了家,什麽父親的跌哥們,完全就是個為了兒子喪失道德來騙婚的死老頭。


    “爸,以後不準跟他來往!氣死我了!這幾天真是丟人丟大發了!什麽你的鐵哥們,完全就是個騙子!”陳雅雯一想想自己之前的一廂情願還有各種腦補後的自以為是,羞憤的無以複加,這年頭,老年人怎麽都這麽壞了?


    莊民初聽完朋友的破口大罵,掛上電話,歎了口氣,頗為遺憾的喃喃:“又失敗了以為陳丫頭在商界手段不差,也能對兒子手到擒來,看來還是他想得太美好”


    本以為要下一場暴雨的烏雲天在下午的時候忽然放晴,天藍的像之前的烏雲密布從未出現過,風平浪靜的夜晚,哄睡了兒子後,江慍撲倒在上,莊慬圍著浴巾一身濕氣的走出來就看到某人四仰八叉的躺在上,露著一片腰腹,細膩的皮膚像是會發光,瑩白如玉,似乎是覺得有些冷,並沒有蓋被子的家夥稍稍索起身體,那一小片乍然逝去,神色透出遺憾的莊慬胡亂擦擦頭發,走向上之人。


    江慍是被吻醒的,唿吸不過來,睜開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俊臉,被弄醒的怒氣在看到是誰後,慢慢的消失了。


    手插入他的發,江慍喘著氣煞風景的說了句:“你頭發沒吹幹”


    “等做完運動就幹了。”


    江慍壞笑:“什麽運動?”


    莊慬咬著他的耳朵,下身往深頂進,看到他閉著眼,睫毛輕顫的脆弱,聞了聞說:“你說什麽運動?”然而什麽迴應都沒有。


    細碎的呻/吟和急促的喘息聲聽得人臉發紅,江慍扣住莊慬的肩背,額上的汗匯集在一起從睫毛上滴落,像落淚般掉在了莊慬的背上,而後蜿蜒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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