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兄!”


    “秦陽!”


    蒙田等四人蜂擁而去,想要攙扶住秦陽。


    卻見秦陽一擺手,自己倔強的站直了身體,胸前鮮血淋漓猶自不覺,腦海中念頭翻湧,在吸取教訓。


    “快服下。”


    此時,蘇白衣素手遞過一粒丹藥,引得蒙田等人一怔。


    “這是二品療傷丹,秦陽上次給我的,物歸原主。”


    見幾人眼神奇怪,蘇白衣立刻解釋道。


    不過話一出口,她卻是忽然後悔了。


    她本意是物歸原主,就不會讓人以為她關心秦陽,可這一說,卻是證明了她和秦陽,之前就有故事。


    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秦陽倒是沒想這麽多,接過丹藥服下,默運功法煉化。


    隻是這一瞬間,他就發現四雙眼睛都是神色複雜的看向自己。


    “你們怎麽了?沒見過二品療傷丹?”


    秦陽沒好氣的問道。


    四人皆是搖頭,仍是一臉奇怪的表情。


    秦陽也懶得搭理他們,把目光投向場中。


    此時白天涯的心緒波動,也是驚濤駭浪,本來算準了一擊必殺秦陽,卻不料秦陽身穿人級寶器級別的護身軟甲。


    然而,比護身軟甲更讓他吃驚的,是秦陽的肉身強度。


    他的玄金箭芒,按常理來說,除非是人級中品寶器以上的防禦裝,否則根本不可能抵消他的大半力道。


    但秦陽身上的軟甲,一看就是低等貨色,這就是說明,其中幾乎一半的力量都被秦陽的肉身抵擋吸收。


    他難道是兇獸變化而來的?


    白天涯心中一片苦澀,如果秦陽身死,他就算受點懲罰也值。


    可現在是殺人未遂,罪責並不比殺人小。


    他急中生智,死馬當活馬醫,道:“指揮使大人,剛才屬下被此子羞辱,一時情切,想教他尊敬長官的規矩,等聽到大人之語,想撤力已來不及,所幸未出人命,請大人從輕發落!”


    他故作惶恐的樣子,引得蒙田等人一陣唏噓。


    此時,秦陽服下療傷丹後,臉色已經好了很多。


    不過他沒有說話,靜看駱四海怎麽處理。


    駱四海沉聲道:“白天涯,你教新兵規矩,做得很對。”


    白天涯聞言,心中剛一鬆,卻聽駱四海聲音轉冷,厲聲質問道:“可是我南海水師中,有向新兵痛下殺手這條規矩麽?”


    他這一問,宛如當頭棒喝,震得白天涯腦袋一陣轟鳴。


    “沒、沒有這條,可屬下是先被辱及門楣,才情急失手,並非出自本意,請大人明察!”


    白天涯開口閉口,都咬定秦陽先辱他,表明自己也是為了維護家族尊嚴,才犯此錯誤。


    這樣看來,於情於理,他也算是過失傷人,而秦陽卻有些咎由自取。


    駱四海道:“你說秦陽先辱沒白家門楣,可有證人?”


    “射鯊營的新兵們,你們剛才可都看得清楚,聽得明白,是不是秦陽先辱沒我白家在先?照實說來!”


    白天涯眼神一掃眾人,這些新兵們,頓時感覺像被蛇盯上似的,紛紛表示是秦陽先找茬。


    這件事的前因後果,若隻是截取其中一段,的確是秦陽先出言不遜。


    但若是從源頭來說,秦陽百分之百屬於受害者。


    這幫射鯊營的新兵們,懾於白天涯之威,誰都不想招惹這個軍士長,所以昧著良心說話。


    而秦陽和他們不在同一軍營,以後見麵機會少,得罪也就得罪了。


    這是他們瞬間做出的取舍。


    “哈哈哈!”


    秦陽放聲冷笑。


    駱四海道:“秦陽,你為何發笑?”


    “指揮使大人,我笑有些人自己愚蠢之極,還認為別人跟他一樣是傻子。在場清楚事情經過的人,可不在少數,他為何偏偏隻問自己手下的射鯊營?”


    秦陽此話,再一次貶損白天涯,直接說其“愚蠢”、“傻子”。


    這使得白天涯和白辰兩兄弟,對秦陽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分。


    “赤羽營的隊員們,誰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不等白天涯作出反應,蘇白衣立即問道。


    她這個舉動,讓秦陽對她的印象,再次改觀。


    “我!”


    蒙田搶先說道。


    “我!”


    “還有我!”


    “……”


    在蒙田等人的帶頭下,所有赤羽營的新兵們,都站出來了。


    雖然他們的人數,隻有二十幾人,與對方比起來,處於弱勢,但所有人都是毫不猶豫,出來為秦陽作證。


    秦陽在海島上的表現,在他們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而且算起來,他們還欠秦陽一條命呢。


    現在有這機會,也算是迴報一點恩情了。


    這種主動熱情的態度,和射鯊營支支吾吾的態度,形成鮮明的對比。


    此刻,龍牙大船的一根桅杆邊,徐良背靠桅杆,看著這一切,不禁點了點頭。


    “兩個家夥的脾氣,都很對我的胃口,不但沒有讓我失望,而且超出了我的預期。”


    徐良一臉滿意之色。


    從眾隊員的反應來看,二人儼然頗受眾人擁戴。


    甲板上。


    “蒙田,你來說說事情的經過。”


    駱四海看向蒙田,要他來敘述事實。


    白辰見勢不妙,急忙道:“指揮使大人,此人跟秦陽一夥,難免有包庇嫌疑,他的話不足信!”


    “放屁!”


    駱四海突然爆粗道。


    眾人都是一驚,一臉愕然的表情,對這位指揮使大人如此突兀的反應,感到不明所以。


    殊不知,蒙田此前給駱四海敘述幾天以來海島發生之事,說得有條不紊。大到玄君激戰、瑞獸渡劫的高潮部分,小到秦陽將血蘿藤斬草除根的細節,如文火慢燉的美味湯汁,迴味悠長,已經贏得了駱四海的好感。


    而白辰當場指出蒙田的話不足信,令駱四海瞬間感到有種被打臉的感覺。


    所以,一句粗話,脫口而出。


    他也不掩飾,爆粗這種小事,不值一提,他怒極之時,爆頭都正常。


    當然,這是對敵人而言。


    在他的堅持下,蒙田將事情的來由說了一遍,使得白天涯和白辰的臉色都是陰鬱了起來。


    駱四海喝問道:“白辰,事情因你而起,你還有何話講?”


    “指揮使大人,蒙田剛才所言,純粹是添油加醋,我不過是覺得其他幾營的人都還未迴歸,傷亡人數不詳,應該等死亡名單確認之後,才加以祭奠追悼,我就多了幾句嘴而已。”


    白辰硬著頭皮狡辯道。


    他此話,說得倒是很有道理。


    不過,駱四海的臉色卻是一沉。


    白辰所言,又是在質疑我的命令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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