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自己說破。我明白一個理智的人在做美夢的時候的幸福與陶醉,卻也知道,待夢醒時,那張強迫自己麵對的笑臉下仍舊有著怎樣抽痛的心。但是,至少做夢時,是幸福的。


    所以我仍舊是雜草,他仍舊是阿爹。


    有時,我會看著他巧效顰兮的與客人說笑,將那淡淡的風情點點傳開,引得覓香者流連忘返。


    有時,我會望著月亮獨自發呆,想著各國的大軍已經跋涉在圍剿‘猛啫部落’的路上,想著那個人,竟然讓我去替他收屍!


    他那麽聰慧,狡詐得如同狐狸一般,又將陰謀詭計使得如此純熟,怎麽會用我替他收屍?


    晃了晃腦袋,將那惱人的思緒拋出。


    隻是……


    罌粟花會保護好白蓮吧?


    應該會吧……


    我x!都說了不想!


    憤恨地錘著床鋪,竟然硬是敲斷了那不堅固的床板。汗~~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很充實,效率頗高的綠草們在手段無所不用其極的方式下,終於在一片鞭炮劈啪的熱鬧聲中,將‘百貨坊’的事業,拉開了閃亮的一幕!


    行雲洗去了粉妝,身穿深綠色長袍,站在店門口,展露著溫和的笑顏,體麵地招唿著老少街坊,真得十分有掌櫃的風範。


    而他招來的店員,竟然若選出的甜美小蘿卜般,個保個俏美麻利,隻那麽將顧客網裏一讓,便甜到了人的心裏。


    也許是因為大眾商品中,我們所賣的價格最低,省去了討價還價的戲碼,一時間,竟成了爭相搶購的對象,鬧得開業第一天,就清了貨盤。


    然,對於那些價格較為昂貴的特殊生活用品,因由我們‘傾君之時’的大力吹捧、引導時尚,更是賣得如火如荼,出現了紛紛而至的訂貨帳單,讓所有綠草皆混亂地興奮一把。


    按照我曾經的計劃書,放貨當然可以,但必須用我們‘百貨坊’到名字,用我們的標誌,用我們的貨架。這樣,就成了專賣,也可以為我們做廣告,何樂而不為?


    至於配方,則牢牢地掌控在藍草手中,任誰也想不出一個小倌,竟然是這一切的開發人。


    因為訂貨得太多,多億柳絮為藍草開拓了我們身後側的廣大空地,大批量地做起了日用品,遠銷到各處,將‘百貨坊’的名字在一夜間做成了最響亮的牌子!


    因為貨物貴重,所以重金請了‘百獅鏢局’。在‘百獅鏢局’的護航中將一批批貨跑得順風順水。當然也曾遇見過劫匪,卻被一瘦小的黑孩三拳兩腿劈成了粉碎性骨折後,‘百獅鏢局’的名頭終於一炮打響。


    經過綠草們的快嘴傳播,誰人不知道,單單‘百獅鏢局’的一個小孩就能力壓群盜?至於那七個兇神惡煞的壯漢,即使不出手,隻需小露一腳,便能將人撂倒在無形間!


    當然,後者絕對不是吹牛,因為曾經有打‘百獅鏢局’主意的人,被無意間被推倒,正好趴在脫了襪子臭腳的土著怪臉某某腳下,當即鼻息顫抖了兩下,人就一翻白眼,徹底昏死了過去。


    從此,土著怪臉七人組的名氣響了,道上的兄弟稱他們為“七醜獨步天下”!我覺得叫“七醜獨臭天下”更合適。


    要說,我最佩服的還是黑孩,竟然與他們那麽親近卻沒有被熏倒。


    結果後來才知道,黑孩有非常霸道的閉氣神功,結果便成就了他們這些黃金搭檔組合。


    也不知道是不是情場失意,商場必然要得意?我這生意做得順風順水,竟然在半個月內又開啟了數家分店!導致我手頭原有的綠草幾乎全部從良,在朝夕間帶著大批量的銀兩分布到三國各地,架起了我的三國生意。


    在大家分散開前,又重新聚集到那個破爛簡陋的大廳,圍坐到拚貼的桌子前,沉寂著分別的氣氛。


    我深吸了一口氣,斷氣酒,隻說了兩個字:“順風。”


    所有人皆笑望著我,提了杯子,飲下酒水。


    聰明人不用說假話,我相信他們隨著這段時間的接觸,已經知道我是誰,卻也知道我惹了麻煩不方便露臉,便無人揭穿我的時而跛腳、時而兩眼圓瞪。


    而我,卻必然讓他們知道,我,一直與他們一起。


    分開隻是暫時的,但卻是必然的。


    一棵大樹,隻有開支散葉,努力吸水,才能迅速茂盛。而我要的,就是它伸到地下的強大根部!


    如今,三國忙著對付‘猛啫部落’,不然不會讓我趁機鑽些空子、穩紮根部。當他們想要獨占大股時,就要看我是否願意支援那無盡的財力物力了。


    我對獅子說得是實話,當我失去一樣自己分外在意的東西後,覺得自己仿佛死過一迴。但,如果我在意的太多。卻亦都變得可有可無。那麽,我將不怕失去。


    自私,是每個人的天性吧?


    綠草們分散開了,帶著我的投資計劃書去為我開辟另一片天空。


    我突然覺得,掌控一切的感覺,真得不錯。


    不管未來如何,成與不成,隻拚這一個瞬間。


    ‘傾君之時’又招來一批新的種子選手,培訓成了美色間諜。大家又是弄信鴿,又是弄信息,各個玩得不亦樂乎,仿佛皆被這種非兵非賊的雙重身份所震撼了心靈,興奮了骨髓,開辟了視野,瘋癲了神經。


    嗬嗬……瘋了,也沒什麽不好。


    就像那藍草,醉心在研究事業中,竟然還在我的提點下搞出了燙發水!基於他的強大與瘋狂,我便與他一同研究了一下可以提高路程又省時省力的辦法。


    我絕對不承認自己想去做什麽,隻不過,現在世道混亂,逃命的法寶還是必要的。


    結果,我提供了跑車、飛機、快艇等各項快速物件的構思,卻見藍草嘴角抽筋直接眩暈倒地。


    此事,告終。


    我知道我瘋了,拚命鑽著無數的空隙,想要迅速掌控經濟動脈。


    我囤積藥物,囤積鐵器,囤積糧食,囤積金銀,若一個無法抑製饑渴的人,隻能不停的吸吮,隻為血液裏的瘋狂。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就越發覺得坐立難安,就連喝水都覺得是餿味兒。


    柳絮見我如此,終是說道:“想去就去,店裏有我。”


    我卻將頭一扭,悶聲道:“誰說我想去?”


    柳絮沒有搭話。


    我卻又將頭轉了迴來,嬉笑道:“我是非常想去。”


    柳絮微愣,仍舊沒有說話。


    我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眯眼望了望中午的陽光,輕聲道:“我走了。”


    既然想了,就去看看他,既然放不下,就跟去瞧瞧他。太拖遝不是我,但若不猶豫一下,也不太像女人。哈哈……


    第一百一十四驚險之夜


    我知道自己是半瘋的性子,說道那裏就必然做到哪裏,既然知道自己想了,那就抬腿上馬,沒有什麽號猶豫的。


    在策馬飛奔的前一刻,我肋住了韁繩,對馬下的柳絮到,“照顧好自己,即使所有的店都燒了,我要你站在遠處看那場煙火。若還試著去救,別說我不顧及情誼,打你屁股。”


    柳絮的收攥著我的馬鞍,望著我的眼,認真的點點頭,緩緩鬆了收,微微低下頭,似是祈禱,似是祈福,卻是連一句順風的話都沒有說。


    我突然想起月桂也曾站在桂花樹下,飛舞著縹緲的衣衫,淩亂著眷戀的青絲,為我送行。那天,他說:我等你迴來。


    如今,伊人何在?


    我x!怎麽又想起那些傷感的畫麵?


    掃眼一直微低著著的頭顱,不讓我看清表情的柳絮,心裏,竟然有絲心疼,卻不知要與他說些什麽,最後,隻能化作一聲高喝,策馬離去。


    不知道為什麽,我卻能感受到柳絮一直沒有抬頭,甚至連望我一眼都沒有,隻是在我離開後,便轉了身,去忙我留下的一堆爛攤子,去核算各處所需調配的銀兩,去一個人的房間,敲打著算盤,忙碌著……


    心中有些異樣,卻沒有追究,策馬狂奔而去……。


    罌粟花帶領的是大部隊,所以隻能策馬前行,中途人困馬乏還需要整頓休息。而我一個人,自然沒有必要傻得策馬去追,怕是我追上了,人家仗已經打完了。


    我隻是策馬到了碼頭,然後跳上了正好打算去‘赫國’與‘鴻國’交界處大發國難財的船隻。


    預付了一大筆銀子後,我終於坐上了順風順水的船,以比罌粟花快五倍的速度前行著。


    終於,在某個黑糊糊的夜,黑淒淒的港口,這一船的黑貨被‘鴻國’的士兵給黑了一下,全部當非法入境品,沒收了!


    要說沒收了也就算了,還將我們這一船的人全部抓了起來。


    果然,倒黴!


    初次跨進監獄門檻的我,心裏頗不是滋味兒。想我的過去式利,曾經多少迴擦搶走火,沒有一次犯到誰的手上,進過這該死的局子!


    眼下,卻成了別人的階下囚,真是越想越氣,越氣眼睛越亮。


    終於,無法忍受的我也不繼續踮腳了,對那船主喝道:“你,去送銀子,保我們出去!”


    船主卻窩囊道:“銀子都被收去了,還送個屁啊!”


    我黑著麻子臉,鬱悶的坐到船主身邊,教訓道:“丫,皮子就是緊!你說你,搞那麽多的兵器來這戰爭之地做什麽?是要賣給‘鴻國’啊?還是要賣給‘猛耆部落’啊?這不是找死呢嗎?”


    那船主卻警惕的瞪我一眼,粗聲道:“別亂說,能是賣給‘猛耆部落’嗎?那不得掉腦袋!”


    我歎息:“被你連累嘍……”閉目養神,等著他救,或者自救。


    原來這武器是要賣給‘鴻國’的,看來,‘鴻國’並不像表麵上那麽愛好和平啊。不過。既然是有買主,定然不會讓賣主吃這種虧,畢竟,生意這種凍死是要好來好往的。若是一錘子買賣,也不是不可能。不過,我見那大船雖然能裝,倒也不是毫不遮掩的全副武裝長槍大刀,仍舊有一些生活用品隨著貨物一同掩飾而來。這樣,那有野心的買主定然會將人挖出來,方便繼續合作。


    果然,蹲的昏天黑地時,終於被衙役提了出去。


    而那船主卻小聲對我道:“若有人問,就說是船上的雜役。”


    因為他明顯關照的語氣讓我不由地多看此人一眼,那是一張非常圓潤的腦袋,可謂五官平平,相貌平平,眉宇間甚至有些憨態,手指間則是布滿了長期勞作的繭子,怎麽看也不覺的他是個奸商。


    也是,連柳絮都說我眼睛幹淨,可誰又能想到我曾經是名殺手?現在,仍舊常做著殺敵人不眨眼的活計。


    也許,人的心裏都有善良的一麵;也許,在不經意間便引發了出來。雖然有點莫名奇妙,卻也是人的無端心思。


    於是,小小的我,便跟在了高大的船主的身邊,被兩兩捆綁在一起,成了螞蚱樣,隨著衙役與二十來個水手一同往外走去。


    走著走著,我就發現不對勁。


    若要說保釋,應該先和船主談;若要提審,也應一個一個來;若要說斬頭,那才是需將人捆綁在一塊兒進行呢。


    思及此,我打量著目光不善的衙役,直覺認為此去定然有去無迴。


    眼波微轉,拉了下船主的袖子,船主倒也不是白給的,在隱約間也看出來苗頭不對,便放慢了腳步與我一同走著。


    轉過拐角後,我敏感的神經瞬間聞到血腥的味道。


    突然間,我肚子痛的無法忍受,嚎叫著倒在地上,瑟縮著。


    那衙役竟然上前一腳,就要將我踢起來。


    人高馬大的胖頭船主立刻彎下身,擋下那隻腳,關切的問道:“小兄弟,怎樣了?”


    我仍舊痛的直嚎,卻在眨眼間掏出匕首,將彼此手腕處的繩子割開,還了雙手自由,得了自由的圓頭船主便站起身,對他身後的衙役急道,:“官爺兒,麻煩您看看這位小兄弟,他怕是不行了!”


    那衙役不耐煩的低下了身體,卻被我刀抹了脖子!


    暴動,在瞬間升華!


    圓頭船主揮著厚實的大掌,一下劈死了另一個衙役的生命,而其他船員雖然未必反映過來到底怎樣,卻仍舊隨著船主一同動手,勒死了其餘四名衙役。


    圓頭船主咒罵道:”他奶奶個胸!竟然想要老子的命!老子和他們拚了!”說完就要往外衝。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半裸江山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小魚大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小魚大心並收藏半裸江山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