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裏,閉上了眼睛,聽著她的思念,沒有開口詢問,因為我,不懂這樣的感情。甚至是有些惶恐的、不確定的。


    曉娘撫摸著我的發,慈愛道:“小蟲兒出宮的這兩年,公主日日掛念。”


    我睜開眼,向四公主望去,旦見那蒙麵女子坐到床邊,用極其普通的一雙手拉起我的小手,激動得磕巴道:“小……小……小蟲兒姐。”


    我點點頭,又接受了一個莫名的稱唿:“四公主。”


    四公主突然抱住我,哽咽道:“小蟲兒姐,真……真……真是你,我……我看著你,就……就……就覺得像。”


    我勾唇笑著:“雖然不記得過去,但有個公主妹妹還是不錯的。”


    曉娘卻斥責道:“我們身份卑微,你怎可與公主稱姐妹?小蟲兒,且不可亂說,亂了規矩。”


    四公主忙道:“沒……沒關係的。”


    然後,時間呈現靜止狀態。


    半晌,曉娘幽幽道:“也不知道這兩年小蟲兒過得如何,所幸,眼見著這幾天兩國君主都來探望過小蟲兒,看來淵源頗深,為娘甚慰。


    明天,小蟲兒就要隨君主迴‘赫國’,為娘深為不舍,但也不能留你在宮中,壞了規矩。”


    我轉過頭,問:“明天就要走了嗎?”難道說,已經定下來誰娶公主了嗎?看來,這兩天的病情,確實耽誤了不少事兒。


    曉娘迴道:“是啊,聽公主說,在昨日酒宴上,就已經定了明日行程。”說話間,又哽咽上了。


    我心下一軟,抬手安撫道:“那……我留下來,陪您一段時間?”


    曉娘微愣,雖麵露喜色,卻歎息道:“都是奴才,哪裏來得那麽多嬌貴?都是身不由己啊。”轉而囑托道:“小蟲兒,你可記得,千萬別說我是你娘,別說自己是‘鴻國’人,不然,被人懷疑,可就無容身之所了。”


    此刻,有那麽一絲的感動,悄然駐入心裏,似是渴望的一縷陽光,就這麽溫暖了不知名的領域,將那被冷凍的親情,化成了波光粼粼的三月溪流。我暗自嘲弄自己,即使嘴上說千萬地不在意,其實,內心深處,還是渴望著那不曾擁有的親情,想要體味這種血液的牽絆。


    點了點頭,囔囔道:“謝謝……”


    曉娘環抱著我的手臂一緊,又緩緩放鬆:“別……這麽說,終是為娘欠你的。我們這些做奴才的,既認了主子,就不能生有二心。你雖然現在侍奉‘赫國’君主,但你還是四公主的家奴,與為娘一樣,終此一生,不可違背。雖然主子待你我寬厚,但還是要有奴才的本分,處處為公主著想。”


    雖然不認同曉娘的觀點,但對於她忠貞的態度,還是敬佩的。畢竟,能全心全意的為一人效忠,也需要足夠的毅力。尤其,在背叛麵前,這種執著,就顯得難能可貴。


    曉娘見我沒有反駁,緩緩吐著氣體,繼續道:“小蟲兒,明日三位公主都會隨‘赫國’君主迴國,四公主也想去,卻沒有受到邀請,你看……能否想個辦法,讓四公主也同去?”


    我微微低垂著眼瞼,問:“四公主想去嗎?”


    四公主忙點頭:“想……想去,可……可三位姐姐不許我去,我……我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去。”


    我抬頭笑道:“我會與王爺通個話兒,應該問題不大。”


    四公主忙抱住我,歡實的笑著:“小蟲兒姐,真……真好。”


    此時,守候在門外的小太監,扯著嗓子,恭迎道:“十一王爺駕到……”


    八十二。計劃有變


    聽聞白蓮來了,四公主與曉娘立刻放開我,站了起來,就仿佛剛才的認親大會,不曾上演過。


    白蓮幾大步走了進來,直接袍子一掀,坐到我床邊,拉過我的手,低頭與我貼了貼腦袋,放心道:“不燒了。”


    我淡笑著,轉開眼:“四公主和奶媽來看我了。”


    這時,白蓮才將頭轉了過去,掃眼四公主,點了點頭:“四公主有心了。”


    四公主一緊張,更加磕巴起來:“不……不……不……不客氣!”


    白蓮咧嘴一笑,沒再說什麽。


    四公主卻傻了般,直直盯著白蓮看,仿佛完全迷失在那絕世之姿的神韻中。


    曉娘用眼神暗示我,別忘了自己答應過的事情,然後拉著魂不守舍的公主離開了。


    白蓮見那兩人走了,忙蹬了鞋子,爬到床裏麵,往我身上拱拱,抱著,嘟囔道:“二哥真過分,自己要娶三公主,還不讓我來看山兒。”


    心有所異樣,卻沒有言語。


    白蓮見我不語,便抬起腦袋,眨動著葡萄眼,狐狸樣的嗬嗬笑道:“山兒,你怎麽不問問我,二哥為什麽要娶三公主呢?”


    我挑眉:“有句話怎麽說的來著?隻要事情存在,就有它必然要存在的原因。月桂想娶公主,那也是情節需要。”


    月桂的聲音於門口處響起,載著不容忽視的惱怒,兇道:“山兒,你就一點也不傷心?”


    我轉眼望去,無賴樣的笑著:“你沒親口說,我傷什麽心?”


    月桂掃了眼白蓮,眼中閃過不悅,微微皺眉道:“十一弟,你可知男女有別?怎可爬山兒的床,快下來。”


    白蓮卻一把將我抱住,巧笑倩兮道:“山兒喜歡我抱,我也喜歡抱著山兒,先不說來‘鴻國’以前,就是在‘傾君之時’,於山兒,我也是抱得的。二哥若嫉妒,就把山兒娶家去,藏起來,別讓我找到,若尋到了,也還是要這樣抱著。”


    月桂無奈地搖頭苦笑:“要是山兒肯嫁我,也不用如此煩亂了。”轉而坐到床邊,拍掉白蓮的手,摸了摸我的頭,放心的笑道:“好多了,明天即可上路。”


    我伸了個懶腰,從被窩裏鑽出,剛想光著腳蹦躂下地,就被月桂抱了起來,放迴到床上,溫柔地斥責道:“剛好,又往哪裏去?小心又病了。”


    我指了指水壺,張了張嘴。


    月桂笑了,寵溺地捏了捏我的鼻子,轉身去取水,喂我喝下。


    白蓮也學我的樣子,支起身子,將嘴張開,道:“二哥,我也渴。”


    月桂一記爆栗敲下,笑罵道:“下地喝去!”


    白蓮卻轉動著葡萄眼,問:“二哥給倒還是不給倒?”見月桂仍舊不理睬,白蓮捧住我的腦袋,就將唇壓了下來,想要吸取我口中的清涼。


    月桂扇子一擋,隔開了白蓮的親昵,投降道:“二哥給你倒。”


    白蓮狐狸樣的笑著,趁月桂起身去倒水時,快速銜了我的唇一口,害我突然咳嗽得天昏地暗,眼淚橫飆。


    這……明顯是偷襲病人!


    此時,罌粟花跳窗而入,流氓樣的吹了聲口哨,打趣道:“好熱鬧啊。”


    我咳嗽著,撐起頭,迴了句:“風流不羈、善解人衣的罌粟花來了?”


    罌粟花轉身坐到床頭,往床柱上一倚,痞子樣地掃我一眼,邪笑道:“小娘子不知,為夫最近無心采花,甚是煩亂啊。”


    我眨了眨眼,取笑道:“怎麽?被二公主的柔情束縛住了?”


    罌粟花搖頭:“非也,非也,是父皇非命我們兄弟貢獻出一人,娶個公主,完成聯姻。”


    我指了指月桂,問白蓮:“那你怎麽說月桂要娶三公主?”


    白蓮貼近我,詭笑道:“父皇讓我們自己選,結果,我和六哥齊往後退了一步,隻剩二哥一人站在父皇麵前,嗬嗬……”


    我張大了嘴,不敢置信地望向月桂,抱拳道:“英雄,果然是事實造就。”


    月桂伸手擦了我唇邊的水漬,萬般溫柔千般苦笑,道:“我哪裏想到他們兩人會往後退一步,這才著了道兒,被父皇抓住,命我冊立兩個王妃,娶那三公主。”


    我感慨著:“能者多勞。”


    月桂一把捏住我的鼻子,盯著我的眼,沉聲道:“快想辦法!”


    我被捏住鼻子,喃喃道:“一個也是娶,兩個也是收,你就當多浪費一批種子,多做一次全身運動,上了吧。”


    月桂被我氣笑,轉眼射出犀利的光,聲音卻不緊不慢聽不出波瀾,緩緩道:“我若娶了那三公主,山兒可就有機會開辟‘將來時’了。”


    我被月桂的‘溫柔’鎮壓,討好的笑了笑:“那……你說怎麽辦?”


    月桂隻是拿眼睛,掃著我,不說話。


    我踩上鞋子,趿拉著,步到地上,閑逛著,思考道:“我出幾個方案,大家參考。一。毒死那個三公主!”


    眾人搖頭。


    我挑眉,接著試探道:“二。散播出月桂不能人道的消息?”


    月桂噌地站起,咬牙道:“山兒!”


    我忙舉手,強調著:“嗬嗬……假消息,假消息。”


    月桂重新坐下,卻遭遇罌粟花和白蓮的嘻哈嘲笑。


    我繼續踱步,突然靈光一動,大聲道:“有了!我們將獅子喂了**,讓他強了大公主,這樣,你們就多出了一個後媽,而少了一個王妃,如何?”


    見眼眾人張大眼睛,我更是雄赳赳氣昂昂、洋洋得意道:“對!就這麽辦了!讓獅子的雄風去征服大公主的空虛,添滿她的寂寞,嘿嘿……,一個是超級尺碼大種馬,一個是欲求不滿大公主,簡直是奸夫淫婦的天作之合啊!”


    “哦,是嗎?”身後傳來疑問聲。


    “那是當然!”我轉過身,為自己的論點進行辯護,便看見獅子鐵黑的臉,當即一愣,隨即掏出帕子,一甩,調笑道:“我們這正演著脫口秀,您坐一旁,看個熱鬧就好,有錢捧錢場,沒錢捧人場……”


    獅子卻手臂一收,提起我的下巴,勾唇笑道:“山兒既然扮演妓女,朕就來扮演嫖客好了。”


    我帕子一甩,笑得牙齒亮白,歡實道:“好啊,正好演到嫖客欲求不滿,氣憤下,揮刀自宮!”


    獅子緩緩貼進,眼波閃爍,小聲曖昧道:“山兒可舍得……這……種馬的尺碼?”


    唿吸一緊,心跳加快三倍,完全沒有想到驕傲的獅子會如此調侃自己,忙逃離開他製造的曖昧,輕咳了兩聲,轉移話題道:“獅子,能不能不讓月桂娶三公主?”


    獅子踱步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茶水,挑眉:“哦?”


    我也坐了下來,看著獅子,認真道:“你要是非要讓他娶公主,我就帶人私奔了。”


    “山兒!”眾人大喝,嚇得我腿一抖。掃眼望去,隻見月桂脈脈含情的望著我,其他人都是一副恨不得撕裂了我的憤怒。


    獅子轉動危險的眸子,用食指輕敲著青瓷杯麵,低沉而性感的聲音響起:“他要是能放下府裏上上下下的全部性命,跟你跑,也無妨。”


    我氣得咬牙道:“獅子,你忒過分了!”


    獅子勾唇笑道:“誰讓他……放不下?”


    放不下?誰又能放得下?當初,若不是獅子放不下,我今天,那就是月桂的後媽!


    鬱悶中,轉眼看向月桂,月桂則迴了我一個高深的笑意,惱得我不明所以,更加憤怒!


    獅子放下杯子的聲音,簡直成了我的爆發點,讓我張狂得想伸手抓花他的臉,卻忍下了這種要不得的衝動,狠狠撓著桌子,瞪著獅子!


    獅子見我如此,不但不惱,反而震動著胸膛,低低笑著,說著讓我糊塗的話:“山兒,事情沒有定論,你無需如此惱怒。”


    我一個高躥起,毅然道:“計劃有變,我打算全力幫眼鏡蛇娶公主!”


    獅子悠然的問:“如何個幫法?”


    我哼哼道:“你們沒看見眼鏡蛇的笑嗎?那叫……一笑天下醉!灌酒,扒衣,扔公主堆去!我就不信,不被人上下其手!不瘋搶眼鏡蛇的小機機,才怪!”


    背後突然陰風一陣,我脖子一縮,微微迴過頭去,但見眼鏡蛇踱步而來,不陰不陽冷氣大放道:“真要謝謝山兒,還記掛著我的……一笑天下醉。”


    我抽*動嘴角,努力上拉著臉龐,強笑道:“你也來聽我講故事啊?”今天不走運,總被人抓話柄兒。


    眼鏡蛇坐到獅子對麵,也給自己倒了茶水,輕品道:“繼續講,讓孤好好聽聽。”


    我當即沉下臉,撲迴床上,將白蓮壓得一聲悶哼,隨腳後甩出鞋子,吼道:“都tmd給我滾出去!”


    啪啪兩聲後,再無聲響。


    在萬籟俱寂中,我緩緩迴過頭,看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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