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隨我迴草原,如何?”


    在所有的倒吸氣聲中,月桂、罌粟花、白蓮,齊聲喚道:“山兒!”


    我迴過頭,看向他們,展顏一笑:“看我收個免費大兒子。”


    三十一。一指江山


    轉過頭,看著阿達力,退後三步,站到宴會中場。


    阿達力眼光發直的跟了出來。


    我眼中含了一絲辛辣,緩緩抬起手,將修理過的尖銳指甲,刺到阿達力的眼球表麵,笑道:“你可上前一步試試,我絕對不介意留下阿達力的眼睛泡酒喝。”


    阿達力滿眼在暴怒與不可置信,那眼球,卻我的指甲下,慢慢變紅,漸漸沁上異物入侵的淚水。


    我知道,這場比試,是我將自己最鋒利的利爪,對準他最脆弱的地方,就賭他不會因為一個女子,陪上一隻眼睛。


    淡定從容地僵持著,看著阿達力的痛苦與掙紮,憤怒與不甘,直到我決定結束著個遊戲時,猛地向前一送手指,阿達力終是下意識的退開,紅著臉,端著臂膀,若困獸般,從喉嚨起發出嚕嚕的聲音。


    我含笑掃眼過去,等著大兒子的認娘感言。


    結果,阿達力卻振臂高唿:“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為什麽?啊……!!!!!!”


    我挑眉:“怎麽?不服?”


    阿達力紅了臉,粗了脖子,咬著牙,卻沒有說話。


    我一拂袖子:“好,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我們重新賽過,如何?”


    阿達力的眼睛瞬間一亮,大聲道:“好!若我阿達力又輸了,這輩子,為您馬首是瞻,您說東,我阿達力若是往西,就被亂馬踏死,口水淹死!”


    我抬眼望向天上的月亮,幽幽道:“不比了。”


    阿達力忙問:“為什麽不比?”


    我轉眼望去,緩緩道:“為了一場比試,許下一輩子的誓言,與你與我,都是負擔。”隨即頑皮一笑:“你也不是美男,我要你生死相隨做什麽?不過,你若好奇此種辦法,演示給你也無妥。”笑道:“阿達力,你且蹲下。”


    阿達力神色鄭重的望著我,依言蹲下,仰望著我。


    我渡步上前,伸出一根手指,頂到他的腦門中間,笑道:“起吧。”


    因為身體的作用慣力,阿達力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大臉憋得通紅,愣是沒起來。最後,拚盡了蠻力,竟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紅著臉,眨了兩下困惑的眼睛,隨即憨厚地笑著,咧開大嘴,豪爽地喚了聲:“娘!”


    全場,竊笑……


    我伸出小手,將阿達力拉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讚道:“果然是漢子!”


    阿達力眼睛一亮,嘴又咧大幾分,爽朗地笑道:“行!這娘我阿達力認定了!”


    轉而不正經地憨笑道:“娘,我進京的時候,就聽見有人傳你的事,可傳來傳去,都沒傳明白,我爹是誰啊?”


    全場,寂靜……


    我撫著非常貴重的腦袋,哈哈大笑道:“你爹啊,等我千錘百煉給你造出一個!”


    感受到獅子低壓的目光,我隻覺得身心一顫,預感不好。


    阿達力到爽快,拍著我肩膀,大笑道:“行,等娘出嫁了,我‘大鷹族’一定宰牛殺羊,大碗喝酒,連鬧它十天半月,給娘慶祝!”


    我眼睛一亮,小手一拍:“好!”


    爽快人遇到一起,沒有麻煩事兒!


    這時,那洋溢了草原風情的姑娘,臉上抹了一片純釀嬌羞,扯了扯阿達力的袖子:“父汗……”眼神自然地往獅子身上瞄去。


    阿達力了然地哈哈大笑,伸出厚掌拍了拍大眼姑娘,轉而對獅子說:“聖上,您什麽時候娶我家丫頭?我阿達力定然送上駿馬一千,牛羊三千,獸皮一千!”


    那大眼姑娘到也可愛地注視著獅子,等著自己要的答案。


    隻見獅子拇指與食指間捏著酒杯邊緣把玩著,黑金般的眼掃了過來,載著王者鳥瞰一切的氣勢,唇邊卻沁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揶揄笑意,對視著我的目光,道:“先問問這個彪悍的女人,答應朕娶否?”


    瞬間,全場的視線仿佛都帶著聲音般,嗖嗖集中到我的身上。


    我一愣,硬是沒有想到獅子跟我來這一手。但,心底,卻仿佛沁著蜂蜜水,淡淡的甘甜,很滋補。


    阿達力看著我和獅子間的眼神電波,終於明白了什麽,一拍腦門,大笑道:“看我眼濁的!竟沒看出這一出!”


    那大眼姑娘卻扁唇,跺了一下腳,站到我眼前,微仰著小下巴,道:“父汗跟你叫娘,是他輸了!但不是我!現在,我喜歡‘赫國’聖上,要嫁給他,可他說要問你。我且問你,你讓是不讓?”


    因那姑娘的自推自薦,我笑得前仰後合,忙用手再次扶住巨大的金色頭顱,怕散了脖子。


    那大眼姑娘卻急著叫囂道:“若讓,我就叫一你聲姐姐;若不讓,我就搶!!!”


    我掃眼向那邊怡然自得的獅子望去,突然覺得牙癢得難受,惡趣味地抬起手,指向獅子,親切地笑著,問:“為了那個男人,值嗎?”


    全場,嘩然……


    獅子微頓,大眼姑娘的眼睛瞬間睜得更大,忙點頭道:“值得,我願意!這麽說,你同意了?”


    我搖頭,表示否定。


    大眼姑娘急道:“你的意思不是說這男人不值嗎?那我要,還不行嗎?”


    我直接盯向獅子,緩緩勾起唇角,字字清晰道:“無論他值與不值,現在,他……是我的男人。”轉而掃向大眼姑娘,笑道:“所以……在我愛他時,他,隻能是我的!”


    霸道,不僅是男人的專利!


    獅子亦緩緩勾起嘴角,用帶著酥酥麻麻的眼光,凝視向我。


    我挺了挺沒有什麽分量地胸部,讓自己可以更好地承載各種群臣妃子龍子龍孫的目光。


    大眼姑娘突然大喝道:“我要和你決鬥!!!”說完,竟然撲向身後的侍衛,硬是扯出了一把明晃晃地大刀!


    全場,禁聲……


    蝦米?我忙撫住自己因詫異而明顯偏墜的頭顱,換得某些人低低嘲笑。


    那個文貴妃幫強道:“草原兒女皆豪爽,我泱泱‘赫國’亦不能丟了麵子。”


    玉淑媛則嘲笑道:“比比到也可以,但跟個沒名沒份的人比試,不知能代表些什麽,嗬嗬……”


    槿淑妃則勸道:“刀劍無眼,換一樣比試,如何?”


    那大眼姑娘卻緊緊攥著手中大刀在我眼前挑釁地揚著下巴。


    我道:“殺傷性武器在你手,你可優著點。”


    阿達力勸道:“丫頭,算了,等迴了‘大鷹族’,父汗跟你找個能獵虎的勇士。”


    大眼姑娘激動道:“不!我要比!”說完,還向我又逼近兩步。


    此時,月桂道:“今日設宴款待‘大鷹族’王和‘烙國’使臣,實不宜動武。”


    大眼姑娘卻紅了眼睛,任性地跺腳嚷嚷道:“不行!今天,她若不比,你們聖上就得娶我!這是我們草原的規矩!”


    獅子一直掛著興趣昂然的表情看著我,仿佛要看一出裸體大戲。


    再次得到全場關注的我,不由得苦笑著,抬手,扯下頭上貴重的珠寶金花,退下頸間的串串瑪瑙,取下手腕上的圈圈美玉,摘下腰間的流蘇掛玉,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拉開衣帶,緩緩退下這身金縷衣……


    一攏純白的雪錦衣裙,下擺處繪製了兩棵糾結的大樹,迎風而立;幾縷墨黑的飄逸青絲,挑逗著五官,隨風飛揚。我淡笑著,踢了腳下的後底鞋子,對大眼姑娘抬起右手,做請意。


    大眼姑娘愣了,半晌,才囔囔道:“你……你還沒拿武器呢。”


    武器嗎?我即不想要人性命,要武器做什麽?我笑了,仍舊請她先動手。


    大眼姑娘麵上掛不住,到也惱了幾分,提了一口氣,掄著大片刀就衝了過來,眼見著刀劈在了我的肩膀上,她卻突然尖叫一聲,劃出驚險的弧度,後仰,倒在了地上!


    我眨眨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朝夕間變成了絕世高手,光用想的,就能退敵?嗬嗬……


    小心的靠近,看見那大眼姑娘猛眨著眼睛,卻起不來,隻能咬牙切齒控訴道:“你,暗算我!!!”


    知道她鐵定摔得不輕,出於好心,我向她伸出了善良之手:“明明是你自己踩到珠寶,怎麽怨我?”沒錯,她剛剛就是一不小心踩在了我扔下的大麵積珠寶上,自己滑倒了。所以,請相信,我的絕對無辜,相對狡詐。*


    大眼姑娘呲牙咧嘴地扯住我的手,還沒等完全站起,竟然又向我揮出一刀!


    在所有人的倒吸氣中,我必然鬆了拉住她的手,使其再次驚唿著跌落到地上,看樣子,摔得又不輕。


    我低頭,看著她慘白的臉,輕笑著,再次伸出了手。


    時間,仿佛靜止了……


    大眼姑娘凝視著我,連睫毛都沒有眨一下,任時間滴答而過。


    終是手指動了一下,緩緩抬起胳膊,用溫熱地手指拉上我的小手,就著我的力道站起……


    接著,任誰也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那大眼姑娘竟然扔了大刀,瞬間將我緊緊地擁入懷裏!


    這,突來的一切,讓我措手不及,隻能任由她抱著,聽著她信誓旦旦道:“我要嫁給你!!!”


    眾人,傻了……


    我微微推開緊緊抱著我的大眼姑娘,用很誠懇的語氣道:“別看我胸小,但我並不是男扮女裝。”


    眾人,崩潰了……


    三十二。眼鏡蛇毒


    大眼姑娘紅了眼睛,被阿達力拉了下去,迴到坐位,在琉璃盞下,用水洗般的大眼一直閃爍地凝視著我,咳……還不時不死心地偷瞄我的胸部!


    我略顯不自然,五步並兩步地躥到獅子身邊,坐下,提過獅子送來的酒水,仰頭飲下,坦然地接受著獅子的寵溺目光。


    “啪……啪……啪……”擊掌三聲,一位身著藏藍色衣袍的兩撇胡子讚道:“‘赫國’女子果然有睿智仁厚之風。”轉而卻道:“隻是……這於人前寬衣,怕也非閨秀所為,難道說,‘赫國’已如此開通,女子皆如是?”


    隨著那聲音,我轉眼望了過去,但見那兩撇胡子冒著精光的小眼略顯不屑的掃視著我,仿佛我是什麽殘花敗柳一樣,不知廉恥。


    空氣中,突然彌漫了挑釁的味道。


    我緩緩勾唇,萬般嬌羞千般嫵媚地望向那‘烙國’使者,輕柔道:“難道‘烙國’不知道非禮勿視的道理?我‘赫國’可以道不拾遺,夜不閉戶,當然亦可露天換衣。隻道君子者,懂得閉目之理。”吹著侃吧,誰怕誰啊?


    ‘烙國’使者微頓,麵色布滿潮紅,轉而激動道:“吾乃君子,何奈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我挑眉笑道:“何謂小人?何謂女人?何謂君子?”


    那使臣微微皺眉,思量下,說道:“小人若鼠,陰險狡詐,猥褻不堪;女人若蘭,蕙心蘭質,冰清玉潔;君子若竹,虛懷若穀,高風亮節。”


    我搖頭笑道:“哪裏來得如此麻煩?無非就是你我他三個字,足已。”


    ‘烙國’使臣一僵,甩袖怒道:“‘烙國’誠心來訪,‘赫國’竟然有意侮辱,莫不是向我‘烙國’宣戰!”


    我拍桌而起,步步逼進,聲色具厲道:“你可知何為君子?君子視思明、聽思聰、色思溫、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問、忿思難、見得思義!


    你,‘烙國’使臣來我‘赫國’拜訪,不但不懂尊重其女子,更出言侮辱、誹謗,借機生事端!你以為兩國戰爭打得是什麽?爭得又是什麽?無非是那一片小小的土地,人死後,無非也就占那麽三尺寬!但卻要踩踏多少鮮血屍骨?淩辱多少幼女孩童?拆散多少新婚宴爾?折辱多少將士豪門?白發送黑發,黑發悲白發,流得不再是淚,而是腥紅得血水!


    你,大言不慚地往這裏一站,就企圖挑起戰爭!


    它日,屍橫遍野之時,定然要在皚皚白骨中,聽見你幼子的淒慘哭聲!


    你可知,這是何種滋味?”


    ‘烙國’使臣被我步步逼退,直到腿撞木桌,才身體僵硬的喘息過氣來。


    我溫雅一笑,緩緩退後一步,道:“當然,以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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