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奎剛開始以為,這個湖南漢子來找自己,是因為當年那對金老虎的事情,但是顯然不是,之所以他會這麽想,是因為他知道金老虎身上,隱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大秘密,而這個秘密一旦泄露,必然會引起盜墓界的,又一次腥風血雨。


    所以,在得知對方並非是為了金老虎而來後,曾大奎還感到一絲慶幸。


    原來這個湖南漢子是一個多年的摸金校尉,而且是曾大奎的好兄弟李二狗前兩年在古玩黑市上認識的,名叫周大莽,在黑市裏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人物。


    “這麽說來,你真的是盜墓賊咯?”


    曾大奎看著麵前這個陌生的麵孔說,他覺得這張麵孔並不像看起來那麽老實,甚至還帶著些陰險。


    “曾老弟呀,我可不是什麽盜墓賊呀,我是摸金校尉,摸金的金,校尉的尉。”


    周大莽笑著說。


    “摸金校尉和盜墓賊不都一樣嗎?幹的都是和死人有關的勾當,隻是稱唿不一樣而已,為什麽那麽執著於一個稱謂?”


    曾大奎不解問,覺得這個周大莽還真有些意思。


    “瞧老弟你說得,盜墓賊是賊,摸金校尉是尉,尉是什麽?在古代,那可是兵,你說那賊和兵能一樣嗎?幹我們這一行,講究個資曆輩分,輩分越高,在行內地位越高,可是體麵人。”


    周大莽笑著說,倒是真有幾分能言善辯的口才。


    曾大奎心頭暗罵:“我操,這世上居然還真有這麽不要臉的人,硬是把賊給說成了兵,還體麵人,真是可笑極了。”


    周大莽笑了笑,接著又說。


    “況且摸金校尉可是一種古老而神秘的職業,不是一般人想當就能當的,幹我們這行,沒有個專門的師父領入門,幾乎不可能入得了行,所以想幹這行的人雖然多,卻沒有幾個有真才實學的。不過老弟你就不同了。”


    “摸金校尉?古老而神奇的職業?我說老哥你倒真是幹一行愛一行啊。要不要給你評個摸金王,搬個諾貝爾盜墓獎什麽的?我有什麽不同的地方,我就是一個沒用的普通人。”


    曾大奎戲謔道。


    “如果真要是評個摸金王,我看非曾老弟你莫屬啊,我聽說你那《盤龍問水法》的本事,可是一絕,對於風水,那可是一看一個準,哪裏有大墓,哪裏沒大墓,都逃不過你的法眼。有機會,我可真想見識見識啊。”


    周大莽一邊說,一邊讚不絕口,一邊充滿了期待,看來他來找曾大奎便是圖那《盤龍問水法》。


    哪知曾大奎頓時臉色一變,顯得有些生氣,語氣強烈地說道。


    “你是從哪聽說我會《盤龍問水法》的?別說什麽《盤龍問水法》,就是《盤蛇燒火術》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是那齊天大聖孫悟空,沒有什麽火眼金睛,至於你說的什麽風水啊,什麽大墓啊,我更是一竅不通。你要是因為這些來找我,我看你真是找錯人了,話不投機半句多,人不麵善,難成朋,你還是自己走吧,別怪我變臉。”


    周大莽哪裏料到會是這樣,趕緊賠笑道。


    “老弟你消消氣,你看我這嘴,真他娘的該抽。不知道老弟你是深藏不漏,我該打,該打。”


    周大莽說著,真的自己抽了自己兩個嘴巴子,然後接著低三下四地求情道。


    “好老弟,好老弟,都怪我一時嘴快,說了不該說的,我這次來找老弟啊,真的是因為一件大事,而且呀,這件事非老弟你出馬不可。”


    曾大奎覺得周大莽是越來越會繞彎子了,自己本來和他素不相識,卻莫名其妙地和自己扯關係,一看就是居心不良,必須得小心提防著,而且這周大莽似乎還知道自己會風水秘術的事情,看來早就對自己知根知底,在這種敵暗我明的情況下,很被動。他心想:“什麽事還非我出馬不可?真是有意思。”


    “我今天倒要聽聽,你說的這事,到底和我有什麽關係,你要是說不出個道道來,不能讓我信服,這個大門我怕你不好走出去。”


    曾大奎冷冷地說,隨即用盡全身力氣,向木桌的一角劈去,隻見那木桌頓時被拍掉了一個角,滾出去兩三米遠,發出哢嚓一聲脆響,嚇得周大莽臉色都變了。


    周大莽哪敢相信,曾大奎居然還有這等好手段,連忙賠笑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曾大奎冷冷地說。


    “那還不趕緊道出實情來,先聲明,少跟我拐彎抹角,來虛的,本大爺不吃那一套。”


    周大莽趕緊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接著說道。


    “不知道老弟你有沒有聽說過,關於‘一盞燈’的傳聞。”


    周大莽神秘兮兮地說著,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一說起那盞燈,他的心裏就無比興奮。


    “‘一盞燈’,什麽一盞燈?電燈還是煤油燈,點得著的燈,還是點不著的燈。我不知道,也沒興趣,如果你來找我,就是為了一盞燈,我可以送你一盞。”


    曾大奎不以為意地說,覺得這周大莽實在是有些無聊。


    “看來老弟你還不知道‘一盞燈’的故事。那可不是一盞普通的燈,而是一盞藏著不死秘密的寶物。”


    周大莽詭異一笑,說道。在說到這裏的時候,還故意在“不死秘密”幾個字上加重了語氣,仿佛是在故意勾起曾大奎的興趣。


    在聽到這裏的時候,曾大奎的腦海裏突然閃過一道閃電,連忙問道。


    “你是說,傳說中,隱藏著不死秘密的,那盞戰國‘人血琉璃燈’?”


    “不錯,原來老弟你竟然知道‘人血琉璃燈’的傳說。”


    周大莽有些喜出望外,沒想到曾大奎居然知道琉璃燈的事情,覺得這次,來找曾大奎真是找對人了。


    “知道又怎麽樣?那隻不過是一個傳說。”


    曾大奎不以為意地說,盡管很久以前,他對那些傳說著迷,但是如今卻已變得冷淡了。


    “也許傳說是真的呢!”


    周大莽語氣非常神秘地說,故意想勾起曾大奎的興趣。


    “是真的又如何,還是跟我沒關係。”


    曾大奎不耐煩地說道,他已經大概猜到了周大莽此行的目的,但是,他是絕不會讓周大莽如意的,因為他不可能信任一個第一次見麵的人。


    “如果傳說是真的,你覺得那盞人血琉璃燈會在什麽地方?”


    周大莽神秘兮兮地說道,他相信曾大奎一定會對那盞燈產生極大的興趣,盡管曾大奎現在看起來有些抵觸,因為他還有絕招,一個曾大奎無法拒絕的絕招。


    “我怎麽可能會知道在哪裏,更何況那本來就是一個沒有根據的傳說,即使是秦始皇,這樣的超級人物,都未能完成長生不老的心願,這世上又怎麽可能會有,什麽真正的不死之術?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曾大奎嘴上雖然這麽說,其實心裏很清楚,有些傳說絕對有可能是真的,就好像三年前他們發現的藏寶口訣的秘密一樣。


    這時,隻見周大莽輕鬆地坐在一旁,笑而不語,似乎心裏很想要說什麽,但是又一直忍著沒有開口,過了片刻,終於問了一句。


    “老弟,你覺得‘人血琉璃燈’真的隻是一個笑話嗎?”


    曾大奎冷笑一聲,堅定說道,他隻想讓麵前這個家夥死心,至於傳說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卻不敢肯定,也不敢否定。


    “根本就不存在的東西,難道不是笑話那是什麽?我勸你也最好把它當成是個笑話,不然就是自取煩惱,竹籃打水一場空。”


    “那你看看,這是什麽?”


    隻見周大莽小心翼翼地將一樣東西拿了出來,拿到了曾大奎的目光之下,然後說道。


    曾大奎剛開始還沒有意識到那是什麽,但是越看,越覺得那東西不簡單,然後連忙拿到亮光下,仔細查看起來,頓時心頭一震,激動地有些說不出話來。


    隻見那是一張殘破的羊皮地圖,羊皮上還有些破洞,顯然是經曆了許多坎坷的命運,羊皮也已經變色,散發出一股古老而久遠的神韻,在羊皮上雖然已看不出當年畫下的印記,卻還是可以看出是關於某座大墓的,確切地說,是關於一座年代久遠的秦國大墓。至於那座秦國大墓的具體地點是哪裏,就無從得知了,因為這隻是整張地圖的一小部分。


    曾大奎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整個人陷入了一種難以自拔的境地,幾次想要開口問這地圖的來曆,最後卻忍住了,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問了,就掉入了對方的陷阱,但是不可否認,他心裏已經對這張破舊的古地圖,產生了極其濃厚的興趣,而且還在不斷增加。


    “恐怕,曾老弟你已經看出,這是一張真實的地圖了吧?”


    周大莽微笑著說道,他已經從曾大奎的眼神中,讀出了太多信息。


    曾大奎並沒有否認,隻是暗中連連讚歎,讚歎這張古地圖的稀有和珍貴。


    周大莽得意地笑著說。


    “曾老弟,你知不知道這張地圖的來曆?”


    曾大奎搖了搖頭,並沒有說什麽,但是顯然已經被這張殘破的地圖給深深吸引住了,他不知道,其實自己早就已經掉入了另外一個陷阱之中。


    “曾老弟就讓我告訴你吧,這就是那張隱藏著‘人血琉璃燈’的大墓的藏寶圖。貨真價實的藏寶圖。”


    周大莽表情激動地說,語氣極其的誇張,但是卻引人入迷。


    曾大奎頓時睜大了眼睛,又看了看手中的那張羊皮地圖,不知不覺間手都在發抖,這的確太震撼了,心想:“受不了啦,我明明知道這是那家夥的圈套,但是他娘的就是忍不住啊,人血琉璃燈,大墓,藏寶圖,太誘人了,怎麽辦?曾大奎啊,你一定要忍住啊!忍一時,風平浪靜,進一步九死一生,你小子一定要明白這個道理啊。算了,受不了了,死就死,問問又不會有什麽大不了的。”於是終於忍不住連忙問道。


    “當真?”


    周大莽知道,魚上鉤了,眼神中帶著一絲得意之色,立刻迴道。


    “千真萬確!這張地圖原本就是,那座隱藏著‘人血琉璃燈’的秦國大墓的地圖。隻不過完整的地圖已經被毀掉了,不可能再找齊,不然就可以根據地圖找到那盞隱藏著不死秘密的‘人血琉璃燈’了,哎。可惜了,那麽好的東西,看來是無法重見天日了。”


    說到這裏,周大莽頓時長歎一口氣,遺憾不已,似乎那盞“人血琉璃燈”原本已經近在眼前,觸手可及了,但是現在卻因為無法找齊地圖,又變得遙不可及。


    “其實這倒不是什麽難事。”


    曾大奎嘴角微微上翹,當著周大莽的麵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說出這句話,此話一出,他立刻可就後悔了。


    周大莽一聽,頓時兩眼放光,難以抑製住心頭的狂喜,暗想:“果然這個曾大奎有辦法,實在是太好了。”他之所以來找曾大奎,就是想借助曾大奎之力,找到那座秦國大墓,隻要找到了秦國大墓的具體位置,就可以找人血琉璃燈,現在聽到曾大奎這麽一說,他怎麽能不激動呢,要知道人血琉璃燈這種寶貝,可是所有摸金校尉夢寐以求的。


    “老弟,你當真有辦法,即使沒有完整的地圖,也可以找到那座秦國大墓嗎?你不是開玩笑的,對不對,對不對?”


    周大莽不敢相信地連問了三遍,因為他實在是太激動了,整個人已經開始激動地發抖,他萬萬沒有想到,多年的夢想,這次有可能就要實現了。


    “男子漢大丈夫,難道還騙你不成?要找到那座墓又有何難?”


    曾大奎微微笑著說,顯得胸有成竹極了,因為他可是有《盤龍問水法》這個絕招,可以說當今世上,風水知識他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實在是太好了,如果曾老弟當真能憑借著高超的風水本事,找到那座秦國大墓,簡直就是當世風水第一人了。”


    周大莽一邊暗喜,一邊還不忘拍拍馬屁。


    “不過……”


    曾大奎說到這裏,臉上突然又表現出了一絲無奈的表情。


    “不過什麽?老弟你快說,究竟有什麽難言之隱。隻要不是上天攬月,下洋捉鱉,我一定盡力滿足。”


    周大莽迫不及待地問道,生怕曾大奎說自己無能為力之類的話。


    “隻不過連個大的範圍也沒有,即使我曾大奎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算出那座秦國大墓究竟在中國的哪個省,哪個縣,哪座山中呀,所以光有這塊殘破的羊皮地圖,還不夠,即使這地圖是真的,也不可能光憑這點信息找到大墓的具體方位。”


    曾大奎搖了搖頭說,顯得很失望,的確,雖然《盤龍問水法》可以根據周圍環境的風水確定大墓的位置,但是卻不可能隻憑此法,就能找到中國整個範圍內的大墓啊,至少需要具體到哪座山,哪條河中,方圓百十裏地界才行。


    哪知周大莽聽後,非但沒有為難,反而麵帶喜色,顯得格外的自信,雙目中帶著詭異的神色,笑著說。


    “這個倒不難。”


    “怎麽,難道你還有更多的羊皮地圖?”


    曾大奎先是很興奮,隨即又有些生氣,心想既然對方不信任自己,又何必來找自己呢。


    周大莽搖了搖頭。


    “老弟你誤會了,既然我來找老弟你,又怎麽會有所保留呢,羊皮地圖,現在,的的確確隻有這一張,但是我早已經打聽清楚了,這張地圖所標注的具體地點,就在秦嶺之中。”


    周大莽得意地笑著說。


    “秦嶺,真的嗎?你確定是在秦嶺之中?”


    曾大奎頓時興奮得差點跳起來。


    “是的!”


    周大莽說。


    “可我憑什麽相信你說的就是真的?”


    曾大奎隨即話鋒一轉,他顯然對這個初次見麵的家夥還有戒心,因為他並不確定周大莽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而且既然那是一張如此珍貴地圖,對方又為什麽會這麽輕易就交給自己呢?這對周大莽到底有什麽好處呢?這一切的一切,不得不讓曾大奎在心中,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但是周大莽接下來說出的事情,又讓曾大奎不得不相信,而且還有些無路可退。


    到底周大莽當時要給曾大奎說什麽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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