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洗了一個規模過於龐大的冷水澡,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喵喵很幸運的感冒了,小腦袋燒的跟熱水袋似的,我和顧矢都湊到於喵喵的身邊,把我們冰涼的小爪伸進她的衣服裏,哦耶,人體暖爐,我們還很自我安慰的說這樣是在為喵喵降溫。

    喵喵硬是挺著紅撲撲的小臉去上課,還不忘帶了一大包的紙巾。

    於是上課的時候經常會傳來禿嚕,哧,嗖,一係列奇怪的擬聲詞,我恨不得都自己造幾個詞來形容喵喵的浩大聲勢。

    然後滅絕師太站在講台上正在為我們講解一道函數的拋物線,害的我死了不少的腦細胞。就在我為腦細胞哀悼的時候,滅絕的眼睛突然刷的鎖定了我,的旁邊。然後她把書啪的一聲摔在講台上,怒吼著:“於喵喵!你給我站起來!”

    喵喵很不爽的吸了吸鼻子,慢吞吞的站了起來。“我怎麽了啊?”

    滅絕的眼鏡片上反射著嗖嗖嗖的寒光,她的眼神穿透過那些寒光死死的鎖定了喵喵紅撲撲的臉蛋,殺氣騰騰咬牙切齒的說:“你到底懂不懂規矩?上課的時候不許吃麵條!”

    “我沒有。”

    其實我也替喵喵覺得冤,不過這些擬聲詞確實很像吃麵條。

    “你在侮辱我的智商!”滅絕抬了抬眼鏡的邊框,一隻手已經伸進了粉筆盒裏,這個動作是她扔粉筆頭的前兆,為了避免誤殺,我飛快的趴在桌子上裝死。

    “你是在自取其辱!”於是喵喵大搖大擺的走上講台,從口袋裏抽出一張麵巾紙,然後長而有力的禿嚕一聲,紙巾被團成一團丟在師太的講台上。

    全班頓時鴉雀無聲,然後喵喵吸了吸鼻子,趾高氣昂的說“現做現賣的熱乎麵條,老師你要不要嚐嚐?”

    5秒鍾之後,班級裏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然後,喵喵被滅絕“請”迴家休息。

    當中午放學的時候我迴了小屋,看著沙發上的喵喵,我的臉成抽搐狀。於喵喵不是迴了小屋,而是毀了小屋。

    滿地雪白的衛生紙團,像是下了一場黏糊糊的雪,喵喵半死不活的躺在沙發山,鼻子被折磨的像是煮熟的豬鼻子。

    “於喵喵,你最好趕快掃地,不然顧矢迴來了你就死定了!”

    喵喵懶洋洋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氣若遊絲的說:“你不會掃嗎?我是病人誒!”

    我一想也是,這丫頭都快病入膏肓,我就做做好事吧。我拿起了笤帚當起了勤勞的女傭,就在我對喵喵無限同情加憐憫的時候,傳來了白毛女的歌聲。

    “北風那個吹啊,雪花那個飄啊……”

    於喵喵美滋滋的哼著歌,氣色好的不得了,她一邊唱還一邊往地上扔紙,嗖,啪。這讓我想起了滅絕的函數拋物線,真他媽優美啊。

    “於喵喵!我去你二大爺!你太過分了!”

    “我二大爺?哎呦,他家離這可不遠,坐車也就一個多小時吧。禿嚕!”又是一個紙團。

    “你他媽閉嘴!”我把笤帚往地上一扔,而且憤憤的踩了幾腳。

    “虧你還是一寫書的呢,語文老師怎麽教你的啊?‘閉嘴’不能用‘他媽的’來形容!”

    “你誠心跟我這找抽是吧?”我又把笤帚抓起來,於喵喵你有本事再說一遍,我讓你皮開肉綻!

    “就找抽了怎麽著吧!”說著,喵喵又從盒裏抽出一張紙巾,狠狠的“禿嚕”一聲,然後紙巾被揉成一團,化作一個漂亮的拋物線飛向了垃圾桶。

    她鼻子喃喃的說“感冒又不是我的錯,春天是一個危機四伏的季節,有人不小心懷孕了,有人不小心感冒了,當然,我就是一個不小心,感冒了。”

    反正以我的智商,一直以來都是跟不上於喵喵的思維,我實在想不通懷孕和感冒有什麽必然的聯係,難道僅僅是為了押韻?

    於是我把qq的個性簽名更新為:我的理想是喵喵能一個不小心就死翹翹了。

    中午顧矢沒迴來,我才猛然想起她說今天有采訪,於是對於我把地掃了這件事感到非常後悔。肚子餓的不行,喵喵吵著要吃炒麵,無奈我連電磁爐都不會使,就隻能泡方便麵了。

    我們的廚房向來都是為顧矢一個人準備的,我和喵喵稱那裏為矢(屎)禁之地,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廁所呢。曾經有一次我和林峰鬧別扭了,自己在家覺得特鬱悶,於是尋思著給自己做一頓燭光晚餐,結果差點沒把房子點著了。顧矢迴來了就大罵我傻瓜,以為我要自焚,嚇得林峰第二天就請我吃了一頓大餐以表歉意。

    開水有點不太熱,麵沒有泡開,這惹來了喵喵的極度不滿。我到是無所謂,不喜歡吃你就去死!

    喵喵的鼻子依舊沒有好轉,於是小屋裏,禿嚕禿嚕的聲音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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