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怨起三房來了,這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也太偏了吧!更何況是要三房拿出五兩銀子,這三房怎麽拿得起啊?”

    王氏吃了火藥似的衝道:“拿不起?你也是三房的啊?你怎麽知道拿不起?”

    李大娘也硬了口氣:“就現在來說有幾家能臉不紅氣不揣的拿出五兩銀子啊?你這也太多了吧?”

    王氏冷笑:“誰不知道三房賣荷包賺了不少錢,現在想起來哭窮也太晚了吧!”

    底下的人群都議論了起來,雖說三房做荷包的確是能賺不少錢,但是人家不過是去了市集兩次,連一兩估計都賺不到,又哪拿得出五兩啊。

    喬梔一直緊盯著門外,她在等,等喬城迴來,這個時候他應該迴來了。果然,喬梔隱隱聽到了林易憤憤的跟喬城告狀的聲音,近了,近了。

    直到看到了喬城早上走時穿得那雙黑布鞋出現在了人群的後麵,喬梔立刻哭著站起來撲到王氏腳邊:“奶奶,我們家是真的拿不起五兩銀子啊,我們家真的拿不起。”

    說著掏了掏兜把之前的十文錢拿了出來一雙小手捧上:“奶奶,這是我全部的錢了,我都給你我都給你。”

    王氏看著喬梔雙手捧上的錢立刻就想到了她之前說的罵自己的話,氣的一腳踹上喬梔的肚子,把喬梔踹翻在地,那十文錢也灑在了地上。

    王氏破口大罵:“你個死丫頭,少來作踐我。我告訴你,沒有五兩銀子今天這事沒完。”

    王氏那一腳使了狠勁,畢竟才十歲的喬梔身體的確有些吃不消,當時疼的她眼前發黑,隻能捂著肚子蜷在地上。人群立刻炸開了鍋,一半是因為被王氏這樣狠踹喬梔震驚了,小孩子你掃帚打兩下不會打出事,但這樣小的孩子王氏一腳踹上去就太過分了。

    還有一半是因為喬城迴來了,沒錯,喬城迴來了。

    林易早就在門口等著喬城,遠遠地看見他忙迎上去扯掉喬城撫上自己小腦袋的大手,絮絮叨叨的把事情講了個大概。喬城一進家門就看見喬梔懇求王氏卻被踹倒在地的場景。心下也存了氣。

    王氏看到喬城迴來了,一點也不為剛才的是感到羞愧。而是冷冷的問道:“你也知道迴來?你這一天上哪去了?”

    喬城放下背簍:“我去市集給你和爹扯布去了,舒娘說要給你們做身秋衣。”人群裏又是一陣議論。

    王氏看也不看就說道:“別的話我也不想多說,你趕緊給我拿五兩銀子,就沒

    什麽事了。”

    喬城皺著眉搖搖頭:“娘,五兩銀子我們家是真的拿不出來。”

    王氏咬牙:“好啊,你這有了媳婦就忘了娘的,你這就不管我和你爹的死活了,讓你拿五兩銀子孝順爹娘你都不肯拿。”

    喬城歎了口氣:“不是我不肯拿,是我真的沒有。”

    喬梔正捂著肚子被哭聲連連的張氏抱在懷裏,喬柳和喬梨都哭成了淚人,隻有借著身高優勢的鑽了進來的林易,不知道從哪兒撿了片大樹葉,正忙著不停地給喬梔扇著額頭上密密的滲出的汗。

    喬梔深吸了口氣,感覺整個肚子都跟著疼了起來,可能是軟組織傷。喬梔咬咬牙開口說道:“孝順爺爺奶奶是應該的,但不能我家自己掏啊,那樣恐怕別人會議論二伯姑姑不孝順,所以這錢二叔和姑姑也應該掏吧!”

    打發王氏

    王氏聽了喬梔的話狠狠瞪了她一眼:“你二伯和你姑姑可沒有這像你們家一樣掙到了錢,她們出不起,你們先出著再說。”

    李大娘一臉嘲諷的跟旁邊的趙大娘說道:“這偏心偏成什麽樣了,誰都沒錢就三郎有錢啊?別人出不起就她們家出得起。”

    趙大娘接到:“嗬,把自己孫女打成這樣,還有臉要錢,也不知道這奶奶怎麽當的。”

    王氏見大家都搖頭反對自己,又看了看門口擠成堆的人,沉下臉下了逐客令:“我說各位鄉親,這是我家的家務事,就不勞你們費心了,你們都請迴吧!”

    王氏的話都說到了這份上,村民們也不好意思在待了,趙氏和李氏直接冷哼著扭頭走人,其他村民也議論紛紛的走出了喬梔家,不過,還是有不少好事的趴在了牆頭上偷聽。

    王氏心下氣極,隻想趕緊拿了錢走人。對著喬城嚷道:“你趕緊把錢拿出來,你爹還在家等著呢!”

    喬城苦著一張臉坐在椅子上:“娘,我們家就是沒錢,你要也沒有。”

    喬氏聽了連忙說道:“誰說的,我今天早上可是聽田氏說了,她說你們三房掙了不少錢呢!她還說以為你們會幫襯一下我們呢!”

    王氏站起身指著三房就罵:“好啊,你們這些昧著良心說瞎話的,為了不出錢孝順自己的親爹親娘什麽謊都撒啊,現在被個外人拆穿了,你們覺得臉上有光了?”

    喬梔心裏清楚了,原來是田氏搬弄是非,喬梔盯著王氏冷冷的開口:“那麽奶奶你卻相信一個隻會搬弄口舌是非的外人,而

    不相信你的親兒子親孫女。恐怕是你借了別人的口吧!”

    王氏指著喬梔的鼻子罵道:“什麽時候輪到你這個死丫頭教訓我了,你剛才在別人麵前那樣詆毀我,看來打你還是打輕了,你看著,等我要完了錢在教訓你。”

    喬梔勾起了唇角淡淡的開口:“要錢?的確要要錢,不過是我們向你要錢,我親愛的奶奶,請你給我五兩銀子吧!”

    不光是王氏和喬氏,就是喬城和抱著自己的娘親姐姐,也被喬梔的話震驚了。王氏吃驚的看著喬梔:“你這丫頭莫不是瘋了,我來問你們要錢,你們不但沒給,竟然還問我要錢?你是剛才被打傻了吧!”

    喬梔靠在張氏身上歎了口氣:“你這句話啊,隻對了一半。我的確是被你打的,而且打的很嚴重,現在趴在外麵的村民都可以作證,你不但用掃帚抽打我們,還狠狠的踹了我一腳,我這個年紀被你這一腳踹的現在還爬不起來呢,你說,我該不該問你要錢看病?”

    王氏反應過來麵染怒色:“你這死丫頭少亂說,我輕輕的一腳怎麽會這樣嚴重?你肯定是裝的相框我,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喬梔捂著肚子搖搖頭:“裝?我是真的沒有裝,因為我的肚子現在非常的疼,你那輕輕的一腳落在我身上可真是一點都不輕。這一點,可以問問村民們,他們看到了被踹倒的我在地上有多痛苦。”

    王氏死死盯著喬梔的臉看,試圖找到她裝的痕跡:“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死丫頭最會裝可憐了,我才不信你呢。”

    喬氏吃力的扯出一抹笑:“是嗎?你要是不信的話,就去叫大夫,看看大夫來了怎麽說,不過,到時候的花費比起五兩恐怕隻會多不會少,奶奶,你還是讓姑姑迴家拿些錢來吧!”

    王氏是真的有些慌了,因為現在的喬梔臉色白的可怖,滿頭都是大汗,她閉著眼睛倦在張氏懷裏隱忍的咬住嘴唇,看起來真的像是受了很重的傷一樣。

    旁邊的喬氏也發現了不對,喬梔的情況看起來很嚴重,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了王氏。

    張氏也被喬梔嚇了一跳,抱著她連聲喚著:“梔兒,梔兒。你沒事吧!”卻見喬梔臉嘴唇都咬破了。

    喬城走了過來摸了摸喬梔的額頭:“梔兒,快醒醒,看著爹啊,梔兒。”

    但是喬梔卻沒了聲響,暈倒在了張氏的懷裏,此時,大家都嚇壞了。喬城忙喊道:“舒娘,我先把梔兒抱到床上去,柳兒,快去找大夫。”

    王氏見了也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去伸手攔了:“不行,不能這時候去找大夫,這樣大家都會認為她這樣是因為我打的。”

    喬柳哭著衝王氏喊道:“什麽叫做認為?三妹就是你打的,就算我們不說,村裏誰會不知道。”

    本來昏過去的喬梔趁著這個時候撓了撓喬柳的手心,喬柳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喬梔是裝的。

    王氏不管不顧,拉著喬氏攔了門:“你們不許去,她隻是一時昏過去了,說不定過會她就醒了。”

    喬城大步上前:“娘,你夠了,你到底要怎樣?現在梔兒情況很不好,一定要去叫大夫。”

    說著一把拉開喬氏,喬柳趁著這時一扭身竄出了大門,原本在門外的村民立刻圍了上來:“怎麽了這是?怎麽吵鬧聲音這麽大?”

    喬柳擦著眼淚說道:“我奶奶踹我三妹的那一腳踹狠了,我三妹昏過去了,怎麽喊都喊不醒,我爹娘要去找大夫,但是我奶奶攔著不讓去,我是從奶奶和姑姑堵住的大門裏擠出來的,我的去給我妹妹找大夫了。”說完喬柳飛快的跑了。

    留下一群八卦的村民,李大娘狠狠的對著地啐了一口:“這不要臉的王氏,把自己親孫女打成這樣,竟然還有臉攔著門不讓叫大夫,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狠心的人呢!”

    其他人也沒想到王氏會幹這樣極品的事,紛紛開始諷刺嘲笑王氏,又不禁擔心起了喬梔,王氏見喬柳溜了出去,拉著喬氏有些慌亂的站在門邊。

    喬城把喬梔抱起來放在了床上,喬梔還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王氏看到喬梔這樣心下也是沒底,隻好扯著喬氏對喬城說道:“既然喬梔不舒服,那我們就迴去了,那五兩銀子我們不要了,就當做給喬梔看病用吧,哼,我醜話說前頭,錢我給了,喬梔要是有什麽事可別賴給我。”

    竹冬來家

    聽聞王氏的話,喬城直直的愣在了原地,雙手握拳,臉色死死的繃緊。

    王氏拉著喬氏急匆匆的走了,走時還迴頭瞪了一眼床上的喬梔,狠狠的歎了口氣:“真是晦氣。”

    張氏坐在床邊拉著喬梔的手一陣痛哭,喬梨正打了盆水給喬梔擦拭著額頭上的汗,隻有林易翻身上了床,小手還是拿了樹葉不停地給喬梔扇了。

    喬城看著走出門外還在不停咒罵的王氏,最終,還是一臉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王氏走出大門,圍著門口的村民都自覺的給了她們一個鄙視的眼神。更

    有不少村民對著兩人竊竊私語,王氏心裏本就窩了火,一出門就遭到了如此待遇,氣急之下一扭頭咬牙罵道:“都看什麽看啊?沒見過啊?這麽喜歡堆在別人門口說壞話啊,老娘我再怎麽樣,也輪不到那些黑了心瞎了眼的來說,也不撒泡尿照照,哼!”說完抬著臉走了。

    一時之間被罵了個遍的村民心裏都賭了氣,隻能對著王氏的背影咒罵兩句。

    喬柳拉著隔壁張村的唯一一個大夫一路狂奔,直把大夫跑的氣喘籲籲。繞過還圍在門口的的幾個村民,跑進了屋裏。

    大夫一進了門,就癱在了椅子上一直喘著粗氣,張氏哭著上前對著大夫說道:“大夫,你快看看我家閨女吧!”

    大夫隻是擺擺手,好一會才開口說道:“等,等下,我這把老骨頭啊,被丫頭拉著跑了一路,無論你家閨女病的多嚴重,如果再不讓我歇歇,我肯定比她要早斷氣了。”

    喬家沒法,隻得等大夫歇過了。大夫歇了一會,終於是想起躺在床上的病人了,他站起身走到床邊坐下,給喬梔把起了脈。喬柳走上前說道:“我三妹被踹了一腳,然後就這樣了。”

    突然,大夫笑了起來,他笑著搖搖頭:“這一腳啊,踹的是有些狠,我呀,給你們幾貼藥,每天敷上,再配些藥喝了,就沒有什麽大礙了。”

    大夫起身從藥簍裏拿了幾樣草藥:“就這幾樣藥,每天中午三碗水熬成一碗水,讓她喝下就好。”

    喬柳忙追問:“那敷的藥呢?”

    大夫仰頭哈哈大笑:“那就把藥渣給她敷上吧!”

    喬城和張氏忙掏出診費,連聲道謝送著大夫出了門。

    喬梔一咕嚕翻身起來:“敷藥渣?虧這大夫想得出來,哎,這肚子是真疼。”

    拿著樹葉的林易被喬梔的動作嚇了一跳,木呆呆的看著喬梔,手上的樹葉“啪嗒”一聲掉到了床上都不知道。反應過來的林易憋憋嘴:“梔兒姐姐,原來你是裝的啊,真是嚇死我了。”

    喬梔揉揉林易的小腦袋:“對不起啊,姐姐不是故意嚇你的,我是想要嚇跑那個兇巴巴的老太婆,對了,姐姐還要感謝你呢,你做的太好了,我先跟你道謝再給你道歉,你原諒姐姐好不好?”

    林易一臉傲嬌的點點頭:“好吧,我大人有大量還是原諒你吧!”

    在院子裏換水的喬梨這時候端了水進來了,見喬梔醒了過來忙放下水跑了過去:“梔兒,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有沒有

    覺得哪兒不舒服啊?”

    送走了大夫的喬城和張氏剛好進了門,聽到喬梨的一串問題,也忙點點頭:“是啊,梔兒,你覺得哪兒不舒服啊?”

    喬梔躺在床上作出有些虛弱的樣子說道:“爹娘,你們別擔心了,我就是肚子有些疼。”

    張氏抹抹眼淚:“哎,好的,你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娘給你燉碗雞蛋羹去。”說完轉身出去進了廚房。

    林易知道喬梔沒事之後跳下了床自己穿好了鞋子:“喬伯伯,那我先迴去了。”

    “哎”喬城應了:“小易兒,今天多謝你了,改天還來我們家玩。”林易點點頭一股煙跑了。

    喬梨坐在床邊陪著喬梔,喬柳拿起草藥就要出去熬了。喬梔看了一眼當歸,白芍,熟地,都是比較好的補血氣的中藥,看來這大夫看出來自己是裝的了,喬梔露出一抹笑,沒有說什麽。

    張氏中午做飯,燉了兩碗雞蛋羹,其中一碗讓喬柳送去了林家給了林易。林大伯接過雞蛋羹看了眼喬柳的背影,對林大娘和林易說道:“這鄰居人真是不錯啊!”

    林易眼巴巴的盯著自己爹手中的碗說道:“那是喬大娘感謝我對他們家的救命之恩。”

    林大伯看著林易那饞嘴的樣把手裏的碗端到了林易麵前,對著拿著勺子不怕燙的林易說道:“你?你救人家?怎麽看都不像。”

    可惜林易隻顧埋頭與雞蛋羹做奮鬥,對於自己老爹的話充耳不聞。

    打發了王氏和喬氏本來是好事,可是下學迴來的喬楠看到躺在床上的姐姐,還是默默的抹起了眼淚。喬梔無奈歎氣,隻能在心裏默念,小四啊,不是姐姐我真的那麽嚴重,而是不把戲演完的演員真的不是個好演員啊!

    喬梔在床上不過躺了兩天,就繼續歡蹦亂跳的了。這天,喬梔正和喬柳坐在門口說著話,忽然聽到了駕馬而來的聲音,起身看了,原來是幾日不見的竹冬。

    竹冬正在合歡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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