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按照月樓玉箋中的法子,開始消弭一顆六級水屬性妖丹中的戾氣。他的修為、神識和丹道水平豈是一般記名弟子可比,隻用了六天,第一顆妖丹便就搞定。


    弄好了第一顆,沐青也不再繼續,裝模作樣的催動法訣,神識卻是偷偷向其他修士掃去。


    這些修士每人隻負責自己手頭上的一部分工作,井然有序。沐青連看了數日,直到那名和自己共用一個丹爐的修士返迴,已經將全部流程看明白一小半。


    沐青並不著急,和那修士交接了,便就離去。


    那修士讓他十五日後迴來接班。


    ……


    沐青返迴自己的臨時洞府,先去找了夢浪,取了些金鐵材料給他,讓他再去換幾顆七級的易水寒丹。


    夢浪將丹藥換來,沐青便開始吸納丹藥藥力修煉,一點時間都不浪費。


    十幾日後,沐青一顆七級易水寒丹煉化完成,修為又有小幅提升,便就再度出發,去往“易水坊”。


    就這樣,六個月過去了。


    沐青一邊煉化丹藥修煉,一邊已經將這易水寒丹的丹方、前期準備流程以及消弭妖丹戾氣之法了然於胸,那凝丹之法就差最後一層窗戶紙了!


    沐青開始盤算,找個什麽樣的理由去套月樓的話呢?這個理由,必須令她不起疑心,最好是能讓她主動說出來才好……


    ……


    月樓房中。


    陳七垂首侍立,將沐青最近半年的表現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細到他抬頭了幾次,和其他修士都說過幾句話。


    月樓聽完,臉上帶上了一絲“果然不出所料”的微笑。


    ……


    陳七走後,月樓閃身出門,穿過一條甬道,沿著一階石梯向上而去,一路上過了數道關卡,那些守衛無一人阻攔。


    很快,月樓出現在觀海崖頂居中大殿之中。


    她的麵前,是一座寬階高台,高台上有座用精美珊瑚和貝殼砌成的寶座,寶座上端坐一位長眉至肩,長須及腰的消瘦老者。


    月樓取出一個儲物袋拋了過去,語氣清冷的道:“無涯道友,這是最近煉製出來的一批易水寒丹!”


    這位長眉長須的老者不是別人,正是玉麟宗現任宗主——海無涯。


    海無涯接過儲物袋,神識一探,臉上現出欣喜之色,連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笑著拱手道:“月樓大師辛苦了!這批丹藥可真是不少!品質也是上佳!”


    月樓平靜無波的道:“無涯道友,我為貴宗煉丹,也有三四百年了吧?”


    海無涯臉上皺紋微微一抖,想了想道:“差不多吧,老朽也記不太清了。”


    月樓道:“無涯道友可還記得家師離去之時和道友的約定?”


    海無涯微微一愣,似乎是在努力迴憶,好一會兒才道:“哦……月樓大師是說那件事啊,我當然記得,當然記得!”


    月樓道:“道友記得就好,就請履行當年之諾吧!”


    海無涯雙眸一亮,麵現驚愕的道:“怎麽?月樓大師在鄙宗住的不習慣嗎?還是什麽人惹大師不悅,大師說來,我定然嚴懲!”


    月樓冷冷的道:“非也!最近……我得到了那‘蜃樓’的消息!”


    “蜃樓?!”


    海無涯發出一聲驚唿,又連忙道:“大師,這蜃樓的傳說在我們這棋盤海傳了數萬年,也不斷有人去尋,可是大師應該知道,那些去尋之人不是無功而返,便是下落不明,不知大師從哪裏聽來的謠傳?”


    月樓輕笑一聲,道:“不需道友掛懷,這個消息應該有五成以上的可靠!”


    海無涯長歎一聲,麵色凝重的道:“大師還是太急了些……要治療大師的眼疾,我們大可以再尋他法,隻盯著蜃樓……還是……太過冒險了些!”


    月樓看出海無涯的推諉之意,立刻道:“我身為一名煉丹師,對自己身上的毛病最清楚不過,我這雙眼是修為尚淺時瞎的,又沒得到及時救治,以至周邊的經脈完全萎縮,想要痊愈,非那傳說中的蜃氣珠不可為!”


    海無涯來迴踱了數步,又反身坐迴到寶座上,才道:“大師,不是老朽不想幫大師的忙,可是當年跟尊師約定之時,還有另一個條件,不知大師可記得?”


    月樓早就料到海無涯會提起此事,輕笑一聲,道:“我當然記得,這件事我早有安排,並且,已經有了人選!”


    “哦?大師已定了傳人?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海無涯故作驚訝的道。


    又道:“此人的丹道修為比大師如何?太低怕是不成吧!”


    月樓冷聲道:“道友放心,那人的丹道修為雖然還未臻完美,但隻要稍加打磨,數十年內達到大宗師的水準是水到渠成。”


    海無涯見月樓說的言之鑿鑿,也信了八分,忙道:“敢問此人身在何處?姓甚名誰?是我宗弟子還是散修?”


    月樓並未迴答他的問話,卻道:“我不日便要起身去尋蜃樓,請道友派四名靈元後期長老相助,若是能尋到,我定然返迴,若是尋不到,日後道友去找我那些記名弟子詢問,自可知此人身份。”


    此言一出,海無涯眼珠微轉,繼而麵現難色,似是自語道:“四名靈元後期長老……哎呀……大師可是難為老朽了!您也知道,這些長老、護法,一旦到了靈元後期,各個脾氣大的很,整日裏就是閉關、閉關,一個個卯足了勁兒要衝擊靈神境界,我雖是一宗之主,可也是尾大不調啊!”


    月樓將心底升起的一絲惱怒之意壓了壓,又道:“道友是要食言?”


    海無涯忙道:“不不不,老朽當年信誓旦旦答應了尊師,怎會食言?不過,我確實是有苦衷,我看不如這樣,我親自去找那幾名暫居我宗的掛名長老去說,他們多年來受我宗供奉,未出分毫之力,這次便讓他們陪大師走上一遭!”


    “掛名長老!!”


    月樓聽海無涯所言,心頭的火氣終於有點按捺不住,道:“海無涯!你還說不是食言?那幾位掛名長老隻有靈元初期修為,你讓他們助我?這是要置我於險境嗎?”


    海無涯連忙擺手道:“大師息怒,大師息怒!我怎會有意置大師於險境?但我宗那些長老、護法,大師還不清楚嗎?我真的是調動不靈啊!”


    又道:“那蜃樓虛無縹緲,是真是假都說不清,我還是勸大師不要草率行事,就安心在宗門居住,不也是樂事一件?我馬上傳令下去,大師的供奉再翻一倍,助大師早日衝擊靈元中期成功!等大師到了靈元中期,甚至後期,再去尋那蜃樓也未嚐不可……”


    月樓銀牙緊咬,如釘子一般挺立,良久才道:“不必了,掛名長老就掛名長老,請宗主給他們傳訊,啟程之時,我自去尋他們!”


    說罷,月樓也不施禮,轉身便走。


    ……


    海無涯看著月樓離去的背影,臉上浮現一絲狡黠,喃喃自語道:“蜃樓?開什麽玩笑!你要去送死還要拉上我四名靈元後期修士去陪葬?我把宗門做到如今的規模容易嗎?”


    又是語帶狠戾的道:“小丫頭,你哪都別想去!”


    說罷,他取出一枚傳訊法盤,法訣點出,衝著法盤低語道:“傳訊給那幾位掛名長老,宗門的供奉提高三成,讓他們十年內不要離開自己所居海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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