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隻火蝶,那之前就受傷的修士一抖手,祭出一件缽盂樣的水屬性法寶,法決一催,缽盂中噴出大片水光,形成一層五丈寬大的水光屏障,將自己二人擋在其後。


    而另外那麽靈晶中期的修士應該是沒有此等水屬性法寶,隻是催動那麵土屬性法盾擋在身前,又將護體靈光催至極致。


    火蝶雙翅一攏,瞬間將二人裹在一團雄渾的烈焰之中,那層水光障壁隻堅持了兩個唿吸便就被烈焰完全蒸發,化做一團濃濃的白霧,四下飄散。而火蝶的威勢也在迅速減弱,待到接觸此二人的護體靈光,所剩威能不足十之一二。


    即便如此,二人還是感覺自己的皮膚表麵一陣陣烤灼之感傳來,體表的寒毛被瞬間烤焦,冒出縷縷青煙。


    就在那受傷的修士暗叫一聲“不好!這個沐青果然如傳說那般,修多係功法,資質逆天!”的同時,其身前白霧猛的一個翻湧,沐青的身形已經出現在他的麵前,長臂一探,五指如鉤,已經牢牢的抓住他的脖頸。


    此人雙目頓時凸了起來,張著大嘴,滿臉的恐怖。


    隻見沐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戲謔的道:“不好意思,一時沒控製好,出手重了點,弄死了三個。”


    又道:“你迴去跟你宗老祖宗說,我沐青就在靈州等他,有膽量就來尋我!他們不來也沒關係,等我騰出手來,自然會去你們血刀門、六絕門走上一遭,到時候,就不知兄台還有沒有如此的運氣!”


    說罷,沐青手臂發力,放開那人脖頸,微微向前一推。


    那人被推的翻滾倒飛而出,十幾丈外才穩住身形,一手捂著脖頸,一邊喘著粗氣,恨恨的盯著沐青,一言不發。


    在場所有人都沒注意,就在沐青這一推之時,其袖口一片鵝毛樣的事物已經粘在那人胸口衣襟之處,繼而扭動幾下,鑽入那人法衣之中。


    ……


    另外兩個大難不死之人驚魂未定,不敢再做一刻耽擱,身形疾退,喊了一聲,“走!”已經化做兩道遁光,倉惶而逃。


    ……


    沐青凝立虛空,看著三人遠去,嘴角上掛上了一絲滿意的微笑。


    慕容雪移至沐青身側,有些不解的道:“青哥,你怎麽能放他們走?萬一他們真的招來靈元期的修士,那我們可就……”


    沐青嘿嘿一笑,道:“雪兒,難道你不想把你師父煉製的那件符寶尋迴來?”


    慕容雪似乎想到了什麽,卻是一時沒能想的清楚明白,麵帶疑惑的看向沐青。


    身後的淼淼一句冷冷的話語傳來,道:“你在他們身上留了東西?”


    沐青轉頭看向淼淼,又是一笑,道:“還是淼淼道友慧眼如炬!”


    崔浪縱身上前,道:“沐兄弟,可是……若是真的有靈元期的老家夥來找我們麻煩,我們幾個也很難應對啊!”


    沐青道:“崔兄,雲國這些靈元期的老祖宗和你們紫陽國不同,一個個惜命的緊,很少在宗內留守,又得了那件符寶,自然是要躲起來研究一番。所以,要尋到那符寶的下落,隻有靠這幾個家夥帶路。並且,我表現的如此張狂,那幾個老家夥反而要忌憚我的身份,不一定敢冒然前來對我們出手,這就為我們爭取了時間,隻要知道了那些老家夥的藏身之地,崔兄,下麵就看你了!”


    崔浪微微一愣,轉瞬想明白沐青言中所指,笑道:“沐兄弟好算計!我立刻給宗內傳訊,讓家師親自過來一趟!”


    又道:“沐兄弟放心,對那件符寶我隻是好奇,至於歸屬,我三皇宗絕不貪心染指!”


    此刻,呂守仁已經從小金雕雲兒背上下來,緩緩而至,站在幾人不遠處,卻是不敢上前插口,聽聞崔浪說到那件符寶的歸屬,麵色一動,終於開口,道:“沐道友,慕容道友,還有崔道友和這位姑娘,在下有話要說。”


    沐青四人轉眼看向呂守仁,聽他繼續說下去。


    呂守仁定了定神,道:“多謝四位道友相救之恩。關於那件符寶,我宗兩位老祖離去之時曾言,此寶是為了守護我天符宗傳承所製,隻要應用得當,可保我天符宗數百上千年的平安,隻待下一位靈元期修士出現,可是……”


    呂守仁臉上悲苦之色一現,兩點熱淚在眼眶中打轉,被他使勁忍住,又繼續道:“可是,我等不孝子弟一個個被私利蒙了眼,分做幾派明爭暗奪,搶奪這件符寶的所有權……就連昨夜的突襲,我猜想也是有人將護宗法陣的陣眼所在泄漏出去,大陣才如此的不堪一擊……落得如此一番下場……如今我天符宗已然成了這副光景,對老祖宗留下的這件符寶已經不敢奢求,隻求諸位……日後得到此寶,可以善加使用……”


    說到此處,呂守仁的語氣變得越發悲戚,又抬眼看向沐青,道:“沐兄弟,我對不起你!”


    沐青微微一愣,問道:“呂兄此話怎講?”


    呂守仁道:“當初靈木穀大戰,我就守在穀外,後來我知道是你得了那件天地靈物,就計劃著等你再來找我,就設圈套將你殺了,奪取那件天地靈物,所幸蒼天護佑,這麽多年你始終沒有跟我聯係……可是……當初我這……”


    沐青早就知道當年有不少宗門對自己虎視眈眈,不過,沒想到這天符宗也在其中,不由心中感慨,無奈的搖了搖頭。


    呂守仁兩行熱淚已經流了下來,嗚咽道:“我從小拜入我宗,深得長輩們嗬護,這守仁的名字,也是老祖宗給改的,可是我……我愧對宗門,愧對老祖的教誨,愧對‘守仁’二字……”


    呂守仁兩行熱淚已經躺了下來,他將腰間儲物袋取了下來,拋向沐青,道:“請沐兄弟將我宗這點殘存的傳承傳下去吧……”


    說著,他手腕一翻,一柄利刃已經握在手中,寒光一閃,就向脖頸抹去!


    沐青還真沒料到呂守仁竟然會自戕,此刻他距離呂守仁在三丈多遠,顧不上去接那儲物袋,遁光一催就要去奪他手中短劍!


    還是淼淼反應最快,隻見她手指輕彈,一條水線激射而出,在那利刃剛剛在脖頸上劃出一道細細的血痕時,已經將其纏住……


    沐青已經到了呂守仁身前,一把將其手腕牢牢抓住,沉聲道:“呂兄要做膽小的懦夫!如此便對得起宗門?對得起老祖?對得起‘守仁’二字了嗎?!”


    被沐青如鐵鉗一樣攥住手腕,呂守仁全身劇烈的顫抖,泣不成聲。


    沐青又道:“我記得丹宗老祖丹辰子前輩曾言,‘一個宗門,不是一個地方,而是人!是人心!有人才有宗門!’而器宗老祖無憂子不是也說,器宗並無師徒,隻有傳承?如今,你們這雲國三大工匠宗門,四位老祖不是隕落,就是銷聲匿跡,然丹宗雖然衰敗,不比往昔,但仍有弟子堅守,器宗傳承落在我雪兒妹子身上。而你們天符宗經此一難,怕是很難有人幸免,你這一死,心裏痛快了,卻是將符宗一脈的傳承真的絕了!”


    這一句,卻是真真正正的說在呂守仁的心坎上。


    呂守仁雙眼朦朧的看向沐青,嘴唇微顫,似是要說些什麽,卻是一時無法出口。


    慕容雪將呂守仁拋過來的儲物袋接住,擰身來到二人近前,將儲物袋遞到呂守仁麵前,輕聲道:“呂道友,若是你感激青哥,將製符之道傳授給他即可,可是這天符宗的傳承太過沉重,怕還是要你親自接下來。”


    呂守仁顫巍巍的接過儲物袋,突然虛空跪伏,哭著道:“多謝沐兄弟和慕容道友點醒!守仁錯了!守仁知錯!”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靈緣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謝十叁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謝十叁並收藏靈緣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