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p>


    沒有什麽矛盾是吃大戶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多吃幾頓。</p>


    審訊室。</p>


    出乎閆思弦預料的是,卡在肖川喉嚨裏的半粒紐扣並不是肖國的。他當場檢查了肖國的衣物,肖國身上那件撿來的羽絨服,是拉鏈款,而且拉鏈已經壞了,裹在羽絨服裏的一件舊毛衣倒是係扣的,可毛衣上的口子是和衣服一個色係的咖啡色,證物袋裏那枚華麗麗的金色扣子在他身上著實沒有用武之地。</p>


    閆思弦便問道:“誰身上有這樣的扣子,你知道嗎?”</p>


    肖國低頭沉默了很久,閆思弦都懷疑他是不是要睡著了。</p>


    “你慢慢想,我先去問問你的工友。”</p>


    閆思弦起身就要往審訊室外走,肖國突然道:“等等!你等等!”</p>


    閆思弦停下腳步。</p>


    “我知道是誰,我要是說了,你能不能給我算立功?我想減刑!”</p>


    “是你們中間的某個人吧?”閆思弦晃晃手裏的證物袋道:“看來這扣子是個挺明顯的物證,我要是去問別人,也能很快得到答案吧?那為什麽要給你立功機會呢?”</p>


    肖國像是被人戳中了痛處,大聲道:“不是的不是你得聽我說”</p>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站起來挽留閆思弦,無奈一隻手被拷在椅子上,剛往起站,便又被扯迴了原位。</p>


    閆思弦終於重新在他麵前坐下。</p>


    “你說吧,但能不能記立功表現,我不能給你保證。”</p>


    一聽這話,肖國又猶豫了。</p>


    閆思弦可不給他斟酌的時間,再次起身,一副“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的樣子。</p>


    “哎你別走!我說!”</p>


    閆思弦並未停下腳步,他已經拉開了審訊室的門。</p>


    “是胡叔!”</p>


    終於。</p>


    閆思弦果斷關門轉身,迴到原先的位置坐下。</p>


    “你是說,胡叔參與了殺害肖川的行動?”</p>


    “人是他殺的,全是他幹的!我沒動手啊!對!扣子!那口子就是他的!他那衣服撿迴來的時候,領子前麵的扣子就隻有半拉。”</p>


    “詳細說說,胡叔是怎麽殺人的?”</p>


    “哎哎”肖國深唿吸幾下,又咽了一口吐沫,開始了他的講述:</p>


    “那天晚上,肖川來找我,他慌得不行,一個勁兒說他殺人了,讓我幫他。我一看他那個樣兒感覺要壞事兒啊,我當然不想跟他繼續攪和到一塊那可是殺人,我哪兒救得了他,我要是能救他,當初自己還去坐牢?</p>


    而且,他說要去自首,我真嚇了一大跳,我怕他把我供出來啊,我就勸他千萬別去自首,我說那可是殺人啊,就算自首,少說也得判個十年往上吧</p>


    我讓他趕緊跑,隱姓埋名為了讓他跑路,我還答應以後幫著照顧他媽,等風聲過去了讓他再迴家看老人我說要是自首蹲了大牢,這輩子都見不著老人了</p>


    他可能是因為聽了我這句話吧,就掏了幾百塊,讓我拿著,還說讓我偷偷買票迴家去,幫他看看他媽我哪兒敢拿這個錢啊,那是從死人身上搶來的啊</p>


    可是我也不不知道怎麽迴事兒,可能胡叔打一開始就貓著偷聽呢吧,反正他就突然跳出來,突然拿褲帶勒住肖川的脖子太突然了,真的,我當時完全懵了,根本不知道是啥情況。</p>


    然後然後胡叔就一邊勒他一邊跟我說:快拿錢啊,拿錢啊</p>


    那幾張錢掉在地上,就要被刮走了。</p>


    我嚇得三魂升天七魄入地,我我我根本不知道自個兒幹嘛呢,隻能是胡叔說啥,我就幹啥。</p>


    等我撿完錢,才反應過來,不能不管,我就去掰胡叔的手,我說不能殺人啊胡叔當時——推我了沒有?好像是推了一下吧,我記不清了——反正他就鬆手了。</p>


    他一鬆手,肖川就攤在地上,根本不知道是死是活。</p>


    我覺得完蛋了,當時慌得隻覺得一陣陣頭暈胡叔從我手裏把錢拿走了——應該是他拿走的吧,反正錢就到他手裏了。</p>


    他說有了那些錢,我們就能迴家了,咋能不要呢。他還說我和肖川說的話他都聽見了,他知道肖川殺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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