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端歎了口氣,“搞不懂這些年輕姑娘,校園戀愛多好啊,多單純啊,拉拉小手都激動半天,幹嘛要跟油膩的社會人攪和在一塊兒。人心險惡啊。”</p>


    閆思弦聳聳肩道:“那是你們老一輩的校園戀愛,我們已經不那樣兒了。”</p>


    “那你們哪樣?”</p>


    “就”閆思弦大概是沒找到貼切又不下流的形容詞,便道:“就你想的那樣吧。”</p>


    吳端簡直想要捶胸頓足。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p>


    閆思弦道:“甭管怎麽著吧,反正馮星輝跟蘇景之間是有過一段的。而且在她們互刪社交動態後不久,蘇景就準確無誤地加入了那次人數十分精簡的公益活動,並且很快跟馮輕月開始了戀愛。”</p>


    “那個你查過了嗎?”吳端道:“就是,蘇景說他當初參與那次公益活動,是因為得到了消息,白鯨資本的一個叫什麽來著反正就是那個投資人要去,他是衝著去結交那投資人,才去參與這次公益活動的這事兒的可信度高嗎?”</p>


    “瞎編的,我向那投資人打聽過了,人家從沒參與過那樣的公益活動,也從沒有過要去的念頭。就算要去,也不可能滿嘴跑火車地到處跟人張揚。</p>


    怎麽說呢,境界在那兒擺著呢,不屑於拿這種事兒出來炫耀。”</p>


    “也就是說,蘇景那個說法根本站不住腳?”</p>


    “不能完全這麽說吧,畢竟他也是含糊其辭,蘇景是聽說的這個消息的,至於從哪兒聽說的,他又記不清了。”</p>


    “挺狡猾啊。”</p>


    “哈。”閆思弦挑挑眉,“要是犯罪分子都是一見警察就老實交代,不做任何掙紮,那警察這個職業還有什麽樂趣?”</p>


    吳端不理他的打岔,隻是問道:“那接下來怎麽辦?”</p>


    這顯然不是在問閆思弦,而是他自己在思考,因此閆思弦並沒有迴答他。</p>


    果然,不久吳端便又道:“我看啊,現在的症結就在於馮星輝在這中間起了什麽作用。”</p>


    “你覺得她能起什麽作用?”</p>


    “咱們一樣一樣來說吧。”吳端伸出一根手指,“首先,第一種,你我肯定都覺得不太可能的情況。</p>


    那就是馮星輝和蘇景自然分手,之後機緣巧合之下,蘇景跟馮輕月認識,並在一起了。”</p>


    閆思弦擺擺手,表示暫時並不會關注這種可能。</p>


    吳端便伸出了第二根手指,“第二種自然是跟錢有關係。蘇景支撐著一家創業公司,他需要錢,而馮星輝這個女朋友是無法為他帶來任何經濟效益的,好在她有個富豪堂姐馮輕月。</p>


    隻要傍上了馮輕月,對蘇景來說,那可真是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p>


    所以他果斷甩了馮星輝,而去有目的地接近和結交了馮輕月。”</p>


    閆思弦搖搖頭,“要真是這樣,馮星輝就不會從中作梗嗎?我不認為在感覺到對方目的複雜的情況下,馮輕月還會繼續跟蘇景在一起。”</p>


    這件事上閆思弦的確有發言權,他的成長環境跟馮輕月很像。</p>


    “可你別忘了,馮輕月曾經表示過,她結婚是被迫的。”</p>


    表明想法後,吳端也不過多糾結,而是伸出了第三根手指道:“第三種情況,跟第二種差不多,蘇景是有預謀地接觸馮輕月。差別在於,他是跟馮星輝合謀的。</p>


    甚至,我覺得,蘇景之所以能夠一舉拿下馮輕月,正是因為他當時投其所好,而能夠準確地投其所好,讓馬屁正好就拍在馬屁上,而不是一不小心拍在馬蹄子上,全靠馮星輝提供信息。</p>


    好歹是親戚,最基本的了解還是有的吧?”</p>


    閆思弦靠在沙發背上,半眯著眼睛,待吳端說完了,他評價道:“可以啊,吳隊,我好久沒聽你這麽長篇大論地分析案子了。”</p>


    “怎麽?瞧不起人啊?你來之前,案件分析的活兒不都是我幹的?我破案率不是,咱們說案子,你評價我幹什麽?還能不能好好工作了?”</p>


    “好好好,說案子,”閆思弦沒有可以繃著嘴角的笑,“你剛剛說的很有道理,那我再提示你一點。馮輕月的確在這裏表示過,她結婚是被被脅迫的,她有把柄在別人手上。</p>


    注意哦,她當時含糊其辭,並沒有明確表示脅迫她的人是誰。我們是因為慣性思維,所以習慣性地認為脅迫她結婚的就是蘇景本人。</p>


    她的說法本身就挺有意思。”</p>


    “這”吳端皺眉思考著。</p>


    閆思弦又提醒道:“還有項鏈丟失這件事。”</p>


    吳端沒說話。</p>


    “還有蘇景竟然去報了案,這些事湊在一起,就很有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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