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謹打斷了女兒的話,問閆思弦道:“你就是月月提起過的朋友,小閆,對吧。”</p>


    閆思弦點頭道了一聲“阿姨好。”</p>


    有那麽一瞬間,張謹看閆思弦的目光是有些複雜的,帶著某種比較。</p>


    跟蘇景的比較。</p>


    這比較的背後,或許還有諸如“如果我家月月沒嫁給那個蘇景,而是”的心思。</p>


    閆思弦不願去細想,因為那會令他渾身不自在。他隻能盡量讓自己坦然平淡。</p>


    閆思弦決定以攻為守,掌握主動,他道:“在輕月拜托我之後,我就開始著手調查項鏈的去向,就在昨天,調查有了突破。”</p>


    “突破?”張謹道:“你的意思是項鏈找著了?”</p>


    吳端開口道:“確切地說,找到的不是項鏈,而是那顆法魯克國王的紅寶石。”</p>


    吳端遞上閆思弦給他看過的拍賣圖冊。</p>


    蘇景和張謹都看到了紅寶石即將被拍賣的消息。</p>


    兩人愣了十幾秒沒說話,顯然是懵了。</p>


    閆思弦道:“我們已經開始交涉,希望通過拍賣行了解到買家信息,但這事兒操作起來需要些時間,因為拍賣是在香港舉行的,而且拍賣行出於對行規的考慮,如果賣家堅持匿名,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跟警方周旋,不過還請放心”</p>


    張謹突然抬了一下手,吳端便打住了話頭。</p>


    張謹道:“不用去問了。”</p>


    “不問了?”</p>


    “這是個誤會。”</p>


    “哦?”</p>


    “總之,既然報案的是蘇景,我們會跟他說明情況,讓他去撤銷報案。”</p>


    顯然,這迴答並不能讓兩名刑警滿意,但張謹也並不打算多做解釋。她隻是擺出一副冷淡的樣子來,暗示著自己已經下了逐客令。</p>


    閆思弦當然沒那麽容易被她唬住,淡淡道:“撤銷報案?這中神操作究竟有沒有可行性,等下再說,我先要跟您強調兩點:</p>


    第一,像這麽貴重的物品丟失,要走保險程序得話,保險公司一定會報警,而且隻有警方調查清楚失竊過程,排除保險詐騙的可能——至少警方所掌握的線索並不指向被盜物品持有者,這時候保險公司才會進入理賠程序。</p>


    第二,報了警又撤銷,會被記錄在案,今後您要是再走保險理賠程序,這就會成為一個不大不小的疑點。</p>


    畢竟保額巨大,再小的疑點也要弄清楚,如果您不能就這次報警記錄做出合理解釋,保險公司是不會給您理賠的。”</p>


    與聰明人對話的好處是,凡事可以留三分餘地,警告的意思也可以委婉表達。所以閆思弦並沒有直說對方有保險詐騙的嫌疑。</p>


    張謹聽了閆思弦的話,皺眉思索著。馮輕月卻沉不住氣了,她冷臉對閆思弦道:“隨便給我們家頭上扣保險詐騙的帽子,沒想到你是這種人。”</p>


    閆思弦聳聳肩,“我無所謂,你覺得我是哪種人,那我就是。”</p>


    吳端卻不幹了,他對馮輕月道:“是你找到小閆的,小閆好心答應以私人名義幫你,你不感謝就算了,憑什麽倒打一耙拿他出氣?</p>


    你老公報了警,關小閆什麽事兒?”</p>


    跟誰耍公主病呢?你能比閆思弦更小公舉?別扯了。</p>


    這後半句,吳端沒說出口,太不嚴肅了。</p>


    “現在寶石找迴來了,你們莫名其妙就要撤迴報警”吳端指著拍賣圖冊上的紅寶石道:“賣家不會就是你們吧?怎麽?沒事耍人玩兒呢?”</p>


    許是因為跟閆思弦太熟了,馮輕月在閆思弦麵前,總有點口無遮攔的意思。</p>


    對吳端倒是有種至少要保持表麵上一團和氣的意識。在馮輕月的印象中,吳端始終不太說話,或者挺好說話。這樣的人嚴肅起來,倒是有些震懾力。</p>


    馮輕月自知無理,態度又軟了下來,解釋道:“我不是那意思。”</p>


    但她也並不解釋項鏈丟失的過程,而是隻對閆思弦道:“我是誠心請你幫忙的,可是後麵又有了變故,這變故實在沒法跟你說,因為真的是我的家事。”</p>


    見閆思弦不說話,馮輕月便又試探地問道:“我以為咱倆的家庭情況比較像,你能理解我。”</p>


    “別,你可別抬舉我。”閆思弦擺手道:“是,我家是出了讚助瘋子科學家的醜聞,可輿論這東西,翻片兒快著呢,你信不信,明兒但凡有個明星出軌,就沒人惦記我家那點事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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