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被新婚衝昏了頭腦的傻小子。</p>


    那大概是他刻意的偽裝吧,隻有這樣他才能自然而然地假裝忽略來自妻子親人們帶有偏見的目光吧。</p>


    最終,閆思弦和吳端的目光都落在了馮輕月的臉上,因為隻有她是半低著頭的,不大能看出眼中的情緒。</p>


    “我不明白。”吳端連連搖頭,“這一家子心也忒大了吧,他們怎麽會在那麽短的時間裏就達成了不報警的默契?</p>


    而且,他們怎麽知道警察來調查項鏈的下落,就一定會破壞或者影響馮輕月的婚禮呢?這樣的推測沒有任何邏輯。</p>


    退一萬步來說,好歹馮輕月的爸爸管理著一家世界500強企業的亞洲業務,媽媽自己經營知名珠寶品牌,而馮輕月本人也在公益組織做了個不大不小的領導就算不相信警察,也總該相信自個兒的溝通能力吧?”</p>


    閆思弦伸出兩根手指,“有兩種可能。</p>


    第一,家裏的大事其實是由一個人說了算的,而這個說了算的人恰好有某個不想報警的理由;</p>


    第二,因為某件不希望被曝光的事,馮輕月一家很快達成了這種不去報警的默契。”</p>


    閆思弦收迴手指,繼續盯著視頻。</p>


    “我們來理一下吧,馮星輝7:49將提兜兒送進酒店房間。8:40新娘和伴娘門拍了第一張照片。</p>


    在這之前,伴娘們自房間裏進進出出,但沒有任何可參照的影像資料。</p>


    我們無法判斷8:40之前有沒有人動過床上的提兜兒,據馮輕月和她的化妝師迴憶,沒人動過那提兜兒。但我認為這說法的可信度有限。</p>


    在8:40之後,陸續有了一些照片和短視頻。我在其中找到了一條視頻,就發現有一個伴娘動過提兜兒。”</p>


    說完,閆思弦便開始播放那段視頻。</p>


    視頻裏新娘正在搞怪,她將紅蓋頭當二人轉的手絹,頂在指尖上要轉卻轉不起來。</p>


    一邊假模假式地“擦玻璃”,一邊問旁邊的伴娘道:“誒誒那個咋唱的來著就是那個那個”</p>


    一名機智的伴娘道:“白雲,別瞎整了,快蓋上吧,黑土等會兒就來了。”</p>


    新娘被她逗得向後躺倒笑著,她一往後,腦袋就要碰上那牛皮紙提兜兒,於是一名伴娘伸手將那提兜兒往邊上挪了一下。</p>


    兩人將那一小段視頻反複看了幾遍,吳端覺得沒什麽頭緒,有點病急亂投醫地問道:“要不咱們再分別跟伴娘們聊聊,就從這個碰過提兜兒的開始。”</p>


    閆思弦揉著因為長期坐在電腦前而有些酸痛的脖子,“好。”</p>


    閆思弦是通過婚慶公司記錄的聯係方式聯絡到那名伴娘的,她聽說對方是警察,又聽說在調查馮輕月婚禮上丟失的項鏈,很是詫異,顯然這是伴娘姑娘第一次聽說項鏈失竊的事兒。不過她立即表示願意配合,隨時可以跟閆思弦見麵。</p>


    有貴重首飾丟失的消息,令她既誠惶誠恐又有些興奮。</p>


    八卦之魂熊熊燃燒的那種興奮。</p>


    閆思弦聯絡對方時,他已經到了這伴娘的單位門口,那是一家國字打頭的企業。</p>


    既然對方肯配合,閆思弦便要求立刻見麵。</p>


    一開始他還擔心姑娘不能在工作時間出來開小差,顯然,他多慮了。</p>


    在說好了立即見麵後,閆思弦又叮囑姑娘務必對馮輕月保密,以任何形式向馮輕月泄露他來詢問過她的事兒,都可能有非常嚴重的後果。</p>


    姑娘很快便出現在了單位門口。</p>


    從她的穿著打扮來看,顯然生活條件十分優渥,但還沒法跟馮輕月比,來之前她應該已經對馮輕月婚禮當天丟失的珠寶有了個大概估計。</p>


    三人來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館。</p>


    一落座,閆思弦便單刀直入地播放了那段他與吳端反複看過的視頻,並問伴娘姑娘,“你動過這個提兜兒,還有印象嗎?”</p>


    “嗯。”伴娘的大眼睛裏滿是迷茫,“怎麽了?”</p>


    “還有誰動過這提兜兒,你記得嗎?”閆思弦問道。</p>


    “怎麽可以有印象,誰會留意那個啊。”</p>


    倒也在理。她又問道:“不會吧?小月月丟的項鏈就那這裏頭?”</p>


    小月月自然是指馮輕月,她的朋友們喜歡這樣叫她。</p>


    “嗯。”閆思弦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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