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貂芳道：“那行吧，我把現在的情況，還有你們對這次審訊的看法，全部轉述給趙局，不吹不黑，能不能說服他我嗯，我好像連兩成把握都沒有。”</p>
第二天一早，一些平日裏混吃等死的中層領導，明顯比平日來得要早一些。不僅早了，還頗有點油頭粉麵參加周一大例會的意思。</p>
要去旁聽趙局主持的審訊嘛，自然得捯飭一番，不說留好印象，至少不要減分。</p>
可惜，他們要失望了。</p>
一到市局，就聽說原先的審訊計劃被推翻了。</p>
因為立即公開案件細節不利於調查工作繼續開展，最終決定取消旁聽審訊。</p>
原定的審訊刑警也換了。趙局拿出了要嘔心瀝血培養新生力量的架勢，決定和錢允亮賴相衡一起審訊。</p>
趙局直接拍板，底下的人即便有想法，也隻能腹誹幾句。一切進展都跟四人的預估十分相似。</p>
唯有一點，趙局是真的要直接參與審訊。</p>
在給四人開小會的時候，他是這樣解釋的：</p>
“既然龍淑蘭對小閆有意見，盼著公開小閆的秘密，咱們就遂了她的心願，讓她誤以為跟咱們交代，就等於把小閆的秘密公開了，雖說影響不見得會有多大，但總歸能漲一漲她的得意。</p>
人誌得意滿的時候，容易犯錯。”</p>
許是怕兩名年輕刑警緊張，趙局講述專業問題時循循善誘，頗有些儒雅氣質，兩名小狗腿地連連點頭，那樣子頗具吳端神韻，讓趙局不禁腹誹了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p>
趙局繼續道：“所以啊，做戲做全套，要想讓龍淑蘭產生這次審訊驚動了很多人，小閆的秘密就此公開的感覺，光你倆不行，你們還嫩。</p>
我去了，也就是亮一下警銜，營造氛圍，坐在裏頭旁聽，審訊的事兒還得你們來。”</p>
兩名小輩誠惶誠恐，卻又覺得有這樣一位經驗豐富的前輩在旁把握審訊節奏，更有底氣了些。</p>
三人最後對了一遍審訊方案，終於離開小會議室，走進了審訊室。</p>
他們進門時，貂芳和馮笑香故意湊在門口向裏張望，營造出一種“外麵有很多人旁聽”的錯覺。</p>
三人落座。</p>
錢允亮和賴相衡坐在審訊位置上，麵前有桌子。趙局的座位則在他們斜後方，隻有一把折疊椅，屬於臨時“加座兒”，顯然他隻是進來旁聽。</p>
但他穿著製服，白襯衫——隻有警監以上級別才能穿的白襯衫。</p>
如龍淑蘭這樣的普通人未必能通過襯衫顏色看出這位老人的警銜，但她一定能從肩章上其他人都沒有的橄欖枝看出此人官兒挺大。</p>
這是龍淑蘭被羈押的第八天，自從閆思弦初審她之後，她便一直被關在拘留所，提審時才將人押到市局。</p>
她態度冷淡，要不是警方掌握了一些她參與瘋子團夥的證據，她的態度甚至可以說是不卑不亢。</p>
賴相衡率先開口，他報出了一個地址，是郊區某座不知名的荒山。</p>
龍淑蘭並未給出什麽反應。</p>
賴相衡便繼續道：“我們在那兒發現了二十多具屍體，都是三年前埋下去的，跟過往失蹤人口的dna進行比對，已經確定了一部分死者的身份，發現他們多少跟你們的瘋子團夥有關。</p>
確切地說，他們做過一些虧心事，逼得一些人精神出了問題。”</p>
龍淑蘭搖搖頭，“我不知道。”</p>
賴相衡當然沒指望她這時候就承認，一開始就拿出找到了屍體這種“硬核”性質的證據，隻是為了讓龍淑蘭知道，警方的工作在不斷取得進展，證據鏈遲早會完整，即便她不交代，也逃不掉。</p>
下麵的話才是重點：“我們也找了相應的精神病人家屬——你的瘋子團夥之所以能夠正常運轉，離不開一些家屬的幫襯。</p>
當初他們心疼自家病號，一些家屬也參與了你的計劃，幫著你完成了殺人任務，可以說是有力的出力，有錢的出錢。</p>
現在呢，為了給自己和家人開脫罪責，他們可是相當樂意把事情都推到你身上。</p>
和精神病人不同，這些精神正常的家屬的口供，是具有法律效力的。”</p>
龍淑蘭終於抬了抬眼皮，道：“有證據，你們就判我吧。”</p>
“判你簡單，問題是判完了你，你女兒怎麽辦。”</p>
提起楚梅，龍淑蘭終於露出了關切的表情，她問道：“梅梅怎麽了？你們找著她了？”</p>
賴相衡深吸了一口氣。</p>
第二天一早，一些平日裏混吃等死的中層領導，明顯比平日來得要早一些。不僅早了，還頗有點油頭粉麵參加周一大例會的意思。</p>
要去旁聽趙局主持的審訊嘛，自然得捯飭一番，不說留好印象，至少不要減分。</p>
可惜，他們要失望了。</p>
一到市局，就聽說原先的審訊計劃被推翻了。</p>
因為立即公開案件細節不利於調查工作繼續開展，最終決定取消旁聽審訊。</p>
原定的審訊刑警也換了。趙局拿出了要嘔心瀝血培養新生力量的架勢，決定和錢允亮賴相衡一起審訊。</p>
趙局直接拍板，底下的人即便有想法，也隻能腹誹幾句。一切進展都跟四人的預估十分相似。</p>
唯有一點，趙局是真的要直接參與審訊。</p>
在給四人開小會的時候，他是這樣解釋的：</p>
“既然龍淑蘭對小閆有意見，盼著公開小閆的秘密，咱們就遂了她的心願，讓她誤以為跟咱們交代，就等於把小閆的秘密公開了，雖說影響不見得會有多大，但總歸能漲一漲她的得意。</p>
人誌得意滿的時候，容易犯錯。”</p>
許是怕兩名年輕刑警緊張，趙局講述專業問題時循循善誘，頗有些儒雅氣質，兩名小狗腿地連連點頭，那樣子頗具吳端神韻，讓趙局不禁腹誹了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p>
趙局繼續道：“所以啊，做戲做全套，要想讓龍淑蘭產生這次審訊驚動了很多人，小閆的秘密就此公開的感覺，光你倆不行，你們還嫩。</p>
我去了，也就是亮一下警銜，營造氛圍，坐在裏頭旁聽，審訊的事兒還得你們來。”</p>
兩名小輩誠惶誠恐，卻又覺得有這樣一位經驗豐富的前輩在旁把握審訊節奏，更有底氣了些。</p>
三人最後對了一遍審訊方案，終於離開小會議室，走進了審訊室。</p>
他們進門時，貂芳和馮笑香故意湊在門口向裏張望，營造出一種“外麵有很多人旁聽”的錯覺。</p>
三人落座。</p>
錢允亮和賴相衡坐在審訊位置上，麵前有桌子。趙局的座位則在他們斜後方，隻有一把折疊椅，屬於臨時“加座兒”，顯然他隻是進來旁聽。</p>
但他穿著製服，白襯衫——隻有警監以上級別才能穿的白襯衫。</p>
如龍淑蘭這樣的普通人未必能通過襯衫顏色看出這位老人的警銜，但她一定能從肩章上其他人都沒有的橄欖枝看出此人官兒挺大。</p>
這是龍淑蘭被羈押的第八天，自從閆思弦初審她之後，她便一直被關在拘留所，提審時才將人押到市局。</p>
她態度冷淡，要不是警方掌握了一些她參與瘋子團夥的證據，她的態度甚至可以說是不卑不亢。</p>
賴相衡率先開口，他報出了一個地址，是郊區某座不知名的荒山。</p>
龍淑蘭並未給出什麽反應。</p>
賴相衡便繼續道：“我們在那兒發現了二十多具屍體，都是三年前埋下去的，跟過往失蹤人口的dna進行比對，已經確定了一部分死者的身份，發現他們多少跟你們的瘋子團夥有關。</p>
確切地說，他們做過一些虧心事，逼得一些人精神出了問題。”</p>
龍淑蘭搖搖頭，“我不知道。”</p>
賴相衡當然沒指望她這時候就承認，一開始就拿出找到了屍體這種“硬核”性質的證據，隻是為了讓龍淑蘭知道，警方的工作在不斷取得進展，證據鏈遲早會完整，即便她不交代，也逃不掉。</p>
下麵的話才是重點：“我們也找了相應的精神病人家屬——你的瘋子團夥之所以能夠正常運轉，離不開一些家屬的幫襯。</p>
當初他們心疼自家病號，一些家屬也參與了你的計劃，幫著你完成了殺人任務，可以說是有力的出力，有錢的出錢。</p>
現在呢，為了給自己和家人開脫罪責，他們可是相當樂意把事情都推到你身上。</p>
和精神病人不同，這些精神正常的家屬的口供，是具有法律效力的。”</p>
龍淑蘭終於抬了抬眼皮，道：“有證據，你們就判我吧。”</p>
“判你簡單，問題是判完了你，你女兒怎麽辦。”</p>
提起楚梅，龍淑蘭終於露出了關切的表情，她問道：“梅梅怎麽了？你們找著她了？”</p>
賴相衡深吸了一口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