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端:“我想問問關於你辦公室保險櫃裏的東西。”</p>


    閆思弦一愣,頹然縮迴了上半身。</p>


    見他沉默,吳端道:“好吧我的錯,我沒把握好分寸。”</p>


    閆思弦苦笑一下道:“你鋪墊半天就想問這個啊?”</p>


    “我就是覺得你那天在集裝箱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憋屈壞了吧,跟我說說不挺好嗎,說不定我明兒就咽氣了,你這秘密”</p>


    “別胡說!”粗暴地打斷他後,閆思弦又放緩了聲音道:“我必須得先跟你承認,之前承諾的什麽都告訴你,有水分,這件事我沒成想你會看過那些東西——我本來想瞞著的,但這是我唯一想要瞞過去的事。”</p>


    “理解。”吳端道。</p>


    “既然你看見了,那告訴你也無妨,就是你想的那樣,家醜。”</p>


    看來事情倒並不複雜。</p>


    閆思弦沉默了一會兒,他必須整理好情緒,莫說跟人談起,即便是自己偶爾想起來,他都覺得無法自處。</p>


    “從嫉妒說起吧,之所有今天的家醜,源自於一個人的嫉妒。</p>


    楚梅。</p>


    她嫉妒張雅蘭。</p>


    當年她們一同進了亞聖書院,飽受折磨,可是有人為了救張雅蘭隻身犯險,卻沒有一個人肯向楚梅伸出援手。</p>


    所以她嫉妒張雅蘭。</p>


    可是張雅蘭已經死了,這種嫉妒便藏在心底,連楚梅自己都未曾意識到。</p>


    直到張雅蘭再次出現,好好地出現在楚梅眼前。</p>


    這裏我要說一下張雅蘭的失憶,她第一次見到楚梅時,並沒有恢複記憶。</p>


    她隻是憑著跟老師和同學的溝通,知道自己進過亞聖書院,想方設法查了一些亞聖書院的資料,在舊新聞裏了解到有個叫楚梅的女孩精神失常了。</p>


    所以她去精神病院探望楚梅,她希望從楚梅那兒了解自己的過往。</p>


    楚梅是知道我的,她知道我曾經隻身進入亞聖書院,就為了找到張雅蘭,要是她將我的存在告訴張雅蘭,要是張雅蘭聯係到我”</p>


    閆思弦重重歎了口氣,“算了抱歉,我激動了,這些假設都不可能實現了。</p>


    因為楚梅在見到張雅蘭的瞬間,心裏隻有嫉妒,她隻能看到一個被人惦記比她幸福的女孩兒,可張雅蘭曾經和她一起受過的痛苦,甚至離開亞聖書院後比她悲慘得多的生活,她統統看不到。</p>


    這樣一個人,怎麽可能想讓張雅蘭過好日子呢?</p>


    那個時候,她剛開始試著組織瘋子團夥殺人,正是自信心爆棚的時候——你能理解的吧?就是那種即將自己動手掌握他人命運,報仇雪恨的感覺。</p>


    人在那種時候難免會狂妄的,狂妄到以為自己可以隨便改寫任何人的命運。</p>


    包括張雅蘭。</p>


    楚梅表麵上與張雅蘭姐妹情深,縱然自己有精神疾病,卻還是想辦法’幫襯’張雅蘭,比如讓她跟我爸搭上邊。”</p>


    吳端忍不住打斷道:“楚梅有這個能力?”</p>


    “隻要認識一個曾經因為家庭暴力精神出過問題,而治愈後去夜總會當了媽媽桑的女人就足夠了。”閆思弦自嘲般地說道:“我們閆家的男人,你那個形容很貼切,人模狗樣,在人前的確人模狗樣,背地裏都有些個特殊的癖好。</p>


    也不知道這事兒是先天遺傳,還是後天影響的。</p>


    反正吧,一來二去我爸就跟張雅蘭有了那麽一段。”</p>


    吳端又漱了一輪口,問道:“那她還來找你?她找你的時候可是什麽都想起來了,她總不至於粗心到連那是你爸都不知道吧?”</p>


    “她知道。”閆思弦道。</p>


    要不是身體不方便,吳端真想立馬傾情演繹“一驚一乍”。</p>


    無法使用肢體語言,他隻能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誇張。</p>


    “那她還有什麽臉來找你啊?!不怕你尷尬嗎?!”</p>


    “她覺得必須那麽做,因為有比尷尬更要命的事。”閆思弦道:“跟我重逢的第二天,她就交給我一樣東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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