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端迎著她的目光,不卑不亢。</p>


    大姐終於道:“搞不懂你們,人口普查嗎?沒孩子怎麽了?吃你家飯了?”</p>


    麵對對方的咄咄逼人,吳端終於冷下臉來,“我沒有冒犯死者的意思,倒是您這樣藏著掖著,我現在懷疑您究竟知不知道內情,拿死者故弄玄虛,不太道德吧?”</p>


    激將法起了些作用,女人口不擇言地嚷道:“誰說我不知道?他唐宏旗”</p>


    隻說了這麽幾個字,女人又將話咽了下去,擺擺手,“算了算了,人都死了,背後說死人的毛病,怪瘮得慌”</p>


    嘟囔這麽幾句,女人便迴屋陪妹妹去了。</p>


    閆思弦問吳端道:“你覺得她沒說完的話是什麽?”</p>


    “唐宏旗不孕不育?畢竟,她說唐宏旗有’毛病’。”</p>


    “可能吧。”</p>


    “你有不同的想法?”吳端問道。</p>


    “嗯還拿不準”</p>


    閆思弦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先保留想法。</p>


    這時,吳端輕輕地“嗯?”了一聲。</p>


    閆思弦迴頭去看他,見他臉幾乎貼在一處牆角,觀察著什麽。</p>


    “怎麽了?”閆思弦也湊上前。</p>


    “你看這裏,滴濺狀的血跡,看到了嗎?”</p>


    吳端指著牆角幾滴比芝麻粒還要小的血跡。</p>


    所謂滴濺狀血跡,是血液從高處滴落,濺撒在低處,所留的印記。</p>


    閆思弦抬頭去看房頂,從一係列血液噴濺的軌跡來看:血從死者唐宏旗的頸動脈噴湧而出,飆灑到天花板上,又從天花板淅淅瀝瀝滴到地毯上。</p>


    但因為酒店鋪設的是那種較為劣質的尼龍地毯,吸水性差,血珠滴落並不會立即被吸收,而是摔得四散濺射,呈更小的血珠,然後慢慢滲入地毯牆壁。</p>


    吳端所觀察到牆角的一小串血跡,便是這般二次濺射形成的痕跡。</p>


    “斷的?”閆思弦道。</p>


    “嗯,濺射的血跡應該有頭有尾,頭尾的血點較小,中間的大,可這一處血跡,血點由小到大,然後就沒了。</p>


    血跡是斷裂的!說明血濺射到牆上時,這裏有有某種東西,將牆擋住了,以至於原本應該濺射在牆上的血跡,濺到了那東西上。”</p>


    “可東西不見了,”閆思弦道:“有人從這裏拿走了一樣東西。”</p>


    吳端盯著那血跡道:“好像不止自殺那麽簡單啊。</p>


    這兒究竟放過什麽?拿走它的人跟唐宏旗什麽關係?是拿東西的人殺死了唐宏旗嗎?他是怎麽躲避酒店走廊的監控離開的?”</p>


    閆思弦補充道:“或者,葉清離開房間的時候,唐宏旗已經死了,她就是兇手,別忘了,她離開酒店房間的時間,可是正好在唐宏旗死亡的時間段內。”</p>


    吳端思忖片刻,搖頭,“不行,不能打草驚蛇。無論葉清的情緒崩潰是真的還是裝的,都不宜過早透露案件細節,等她情緒平複些,我繼續以例行詢問的理由向葉清問話”</p>


    有了這一發現,兩人決定休息片刻,去吃點東西。</p>


    兩人走進酒店電梯,吳端手機響起,是馮笑香打來的,吳端接起電話,電梯裏信號不太好,他聲音越來越大。</p>


    “喂?笑笑,怎麽了?嗯,我跟閆副隊在一塊呢啊?你再說一遍呃行我知道了,那你等會兒發來吧。”</p>


    掛了電話,閆思弦問道:“怎麽了?”</p>


    吳端:“沒事兒,笑笑就是問那個,需不需要她現在查唐宏旗的相關資料。”</p>


    閆思弦略感不解,卻也沒再多問。</p>


    兩人在附近一家賣便當盒飯的地方隨便買了兩份飯,吃到一半,吳端突然問道:“你的事兒辦完了嗎?”</p>


    “啊?”</p>


    “我是說,你不是又捐藥又在勢的,要從長天藥業碗裏搶肉吃這事兒辦得怎麽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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