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專家這麽說,閆思弦寶貝地將那吊墜放手心裏。</p>


    “是什麽?”</p>


    “是某種蟲子身上的器官,蟻後或者蜂後之類的,具體是哪種現在看不出來,得用儀器進行進一步的檢測。”</p>


    一聽是蟲子身上的東西,閆思弦有些忌憚,不再直接拿著吊墜,而是拎著來時路上剛換好的繩子,又問道:“那究竟是什麽器官?”</p>


    “某種用以分泌信息素的器官,不同的昆蟲,分泌信息素的器官並不一樣,所以這個也不好說。”</p>


    見閆思弦聽得雲山霧罩,專家又道:“我就以螞蟻為例來說說吧。</p>


    以前跟老師科考的時候,進過廣西雲南交匯處的大山,在那兒見過一窩生長繁衍了七八十年的螞蟻,蟻後足足有十多厘米長。</p>


    它就有一個專門分泌信息素的器官。信息素你可以理解為嗯螞蟻之間用以溝通的的工具。</p>


    蟻後通過信息素控製影響蟻群,最明顯的控製就是抑製工蟻的產卵功能——研究證實,工蟻其實是可以產卵的,但因為受蟻後信息素影響,這種功能被抑製,如果一個蟻群裏的蟻後死了,那麽工蟻的產卵功能很快就會恢複。</p>


    當類似蟻後這種昆蟲種群的頭領足夠強大,分泌的信息素夠多夠濃,甚至可以影響周圍的其它昆蟲種群,逼迫它們遷移去更遠的地方。</p>


    我想,你這個項鏈墜之所以有驅蚊效果,就是這個原理,普通的昆蟲接收到項鏈墜裏信息素的氣味,感覺到危險,本能地躲避。”</p>


    閆思弦恍然大悟,“原來如此。”</p>


    他又舉一反三道:“那看來,我之所以被耳鑽子抬走,是不是因為它們受信息素影響,以為我是它們的呃,該怎麽說頭領?”</p>


    專家眼鏡片後透出欣慰的目光,張了張嘴,最終沒敢誇出那句“孺子可教”。</p>


    低頭揉了揉鼻子,專家繼續道:“應該就是你想的那樣,你正好趕上幾個蛐蜒——哦哦,就是你們說的耳鑽子——幾個耳鑽子種群廝殺混戰,因為信息素作用,有些耳鑽子把你們當成同類了。</p>


    也正因為如此,你們屢次受到耳鑽子王的攻擊。”</p>


    “明白了。”</p>


    閆思弦覺得有意思,一邊把玩手裏的項鏈,一邊招唿專家吃菜。</p>


    夏洛克在一旁聽了個一知半解,不懂的他就問吳端,吳端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的時候,就翻出手機裏的漢英翻譯功能,將漢語詞匯轉成英文給他看。</p>


    閆思弦又問道:“那我要是一直把這東西帶身邊——也不是一直,就夏天有蚊蟲的時候用一用——不會有什麽副作用吧?”</p>


    “理論上來說沒有,不過”專家放下筷子,沉思了十幾秒,“不過,最好還是別戴著了。”</p>


    “為什麽?”</p>


    “這麽大的,我也是頭一次見,信息素水平太強,說不定還涉及昆蟲變異,再說了,這東西既能保存下來,又不影響其內的信息素擴散,加工工藝也不一般,現在說不定已經失傳了反正,我在業內沒聽說過這種技術總之吧,說不準,萬一導致不孕不育什麽的”</p>


    “噗”</p>


    吳端沒忍住,嘴裏的肥牛卷險些噴出來,趕忙低頭。</p>


    他雖沒在第一時間看到,但一想象閆思弦此刻的表情,就止不住笑,直笑得肩膀一個勁兒地抖,肚子上的腹肌都覺得酸了。</p>


    然後,他就感覺到,閆思弦準確無誤地找到了桌下他架在膝蓋上的手,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他手裏塞了個東西。</p>


    “我去!我要砍你狗頭!”</p>


    這下,輪到閆思弦笑了。</p>


    吳端將那項鏈扔在桌上,並毫不猶豫地揭穿道:“省省吧,我頂多碰了一下,你都揣好幾天了,鬼知道是不是睡覺都要抱著,要不等會兒送你上醫院做個檢查?”</p>


    閆思弦的臉從未這麽黑過。</p>


    吳端:請叫我紮心小王子。</p>


    閆思弦:你等著,姓吳的你等著,我給你記小本本上了!</p>


    幾人又閑聊了幾句,生物學專家指著桌上的項鏈道:“我能不能把它拿迴去幾天?我還認識幾個昆蟲學的專家,想一起研究研究。”</p>


    閆思弦立即狐疑道:“李院長”</p>


    生物學家姓李,在一所985大學的生物工程學院任院長一職。</p>


    “李院長,你是不是想把東西拿走,故意跟我扯一個不孕不育?”</p>


    “絕對沒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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