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數年後,氣死鬼迴國,幹起了老本行,一次銷贓的時候不慎被買家出賣,這才落/p>


    正好趕上嚴打,挖墳掘墓的事要判死刑的,氣死鬼倒也有死的覺悟——反正幹他們這行,大多不得善終——就把當年害死考古隊一隊人馬的事兒一並招了,那些考古隊員的死,這才大白天下”</p>


    吳端雖然看不到,但不難想象,電話那頭賴相衡肯定講得眉飛色舞。</p>


    這家夥就該去說相聲。</p>


    吳端追問了幾個問題,心裏便有了數。</p>


    賴相衡講的故事,在真正有幫有派的盜墓核心圈子裏,流傳甚廣,不過要是走公安的途徑,想要查一查政府方麵的記錄,那是不可能的。</p>


    這故事能流傳下來,且一個行業的人都認可,吳端選擇姑且相信,但他也並不全信,他認為跟任何傳言一樣,其中一定有誇大的成分。</p>


    眼下能確定的事:</p>


    童村這幫突然出現的“遊客”,是盜墓賊無疑了,他們有一個家學深厚的領頭人——陳清焰。這趟重裝進山,準是盜墓沒跑了,隻是不知山裏究竟有什麽,值得陳清焰搞這麽大陣仗。</p>


    吳端問道:“能查到陳清焰的窩點嗎?”</p>


    賴相衡:“難,這家夥狡猾得很,天天挪窩,監獄裏的消息恐怕已經過時了,不過如果吳隊需要,我就出趟差,去他的老家長沙查查。”</p>


    吳端猶豫片刻,“再等等吧。”</p>


    “行,”賴相衡又問道:“需要我們過去幫忙嗎?”</p>


    “暫時不用,你們”吳端想了下,又改口道:“這次行動,趙局並不支持,可能沒法獲得特警方麵的支持。”</p>


    電話那頭賴相衡一愣:“進深山老林,沒有特警支援?”</p>


    “可能。”</p>


    賴相衡立即道:“那我帶咱們一支隊的人過去,至少咱們人數上得跟盜墓團夥差不多吧,那幫刀口上賺錢,人少了震懾不住,太危險。”</p>


    兩人又商量幾句便掛了電話,因為車來了,吳端和閆思弦在村口接到了傳說中的大師。</p>


    在吳端的想象中,所謂大師,自然年紀越老越好,怎麽著也要胡子頭發飄飄,看起來仙風道骨。</p>


    出乎他的預料,這位大師很年輕,而且看起來非常的職業化。</p>


    第一眼看到他,吳端甚至覺得他是個會計醫生,或者程序員,是那種典型的理工科男。</p>


    他戴著眼睛,整個人有些萎靡,臉色發白——分不清是他本來就白得過分,還是一路顛簸暈車了導致臉色不好。</p>


    一下車,年輕人先擦了擦額頭上的薄汗。</p>


    看到吳端和閆思弦,露出一個笑容。</p>


    “我叫文佳。”他自我介紹道。</p>


    吳端隻覺得這人聲音非常好聽,仿佛泉水叮咚,乍然一聽,醍醐灌頂渾身舒泰。</p>


    難道這大師真有些奇特的本事?吳端心中驚疑不定——等案子結束後,吳端才知道,大概自己有一種叫做“音控”的屬性。</p>


    跟大師握完了手,吳端才意識到,大師好像起了個女孩的名字,不過跟他柔柔弱弱的樣貌倒也相配。</p>


    閆思弦也跟文佳握了手,並道:“麻煩您跑這一趟,文佳大師,您是休息,還是先看看?”</p>


    “大師不敢當,叫我文佳就行,不是說挺急的嗎?那就不耽擱時間了,麻煩您跟我說說狀況吧。”</p>


    閆思弦便將如何發生命案,如何發現陳清焰為首的盜墓團夥簡要說明。</p>


    文佳皺起眉頭道:“那算起來,即便現在就出發進山,對方也已經領先我們5天了。”</p>


    “是啊,”閆思弦誠懇道:“要不是事情緊急,我怎麽也該上門請您,不該像今天這樣讓您自己過來。”</p>


    文佳擺手,“不必在意那些虛禮,能製止挖墳盜墓,對我也是一樁功德,我自然要盡力。</p>


    來的路上我查了童村這一帶的曆史,還向一些見多識廣的道友打探,發覺這群山中的確有些門道,但那不過道聽途說,具體情況還要進山看了才能知道。”</p>


    “那您的意思,現在就進山?”閆思弦問道。</p>


    “二位有顧慮?”文佳問道。</p>


    見文佳大師如此實在,一點架子沒有,來了便要幹活,兩人不忍隱瞞實情,吳端道:“已經出了一樁命案——給那幫盜墓賊帶路的向導死了,這您知道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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