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質了。”</p>


    林立又是沉默,他似乎很矛盾,既不想迴憶那已經封存的痛苦記憶,又想消除警方的懷疑。</p>


    “你老婆出軌,被你發現——或者如你所說,是她主動攤牌——然後人死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吧?無論作案的是不是你,你都有充足的動機,憑這個,我們就可以把你請迴市局,先關上48小時再說。”閆思弦終於決定給他來一記猛料。</p>


    “好吧,我們大吵了一架,她讓我好好想想,想好了民政局領離婚證去,然後她就走了,再沒迴來。”林立重重歎了口氣,“我該好好跟她談談的,要是能一直過下去,要是這個家能不散我們原本兒女雙全,多好啊”</p>


    第184章如果(4)</p>


    出了林立家,吳端立即通知賴相衡帶一隊刑警蹲守,以免林立潛逃,又派了兩名刑警,去向林立的第一任妻子了解情況。</p>


    待兩人上了車,閆思弦道:“你好像對林立有成見。”</p>


    “第一印象確實不好。”吳端並不否認,“怎麽了?”</p>


    閆思弦想了想,微笑搖頭,“沒事,隨便問問。”</p>


    他岔開話題道:“接下來幹嘛去?”</p>


    吳端:“笑笑調取了死者李喚魚的所有信息,包括當年她在鋼材廠上班時經常接觸的同事領導,從前的同學,一個前男友——早就結婚當了爹還有些林林總總的人。</p>


    白骨案最麻煩的地方就在於,死者死亡多年,很多信息,諸如從前的通話記錄短信記錄社交軟件的聊天記錄都查不到了,隻能靠那些當初跟死者關係親密的人口述,來還原死者的形象。”</p>


    “至少今天天氣不錯。”閆思弦卻似乎很享受這樣的工作,“我們負責走訪誰?我對李喚魚那個前男友有點興趣。”</p>


    吳端露出一個“我就知道”的眼神,“走吧,前男友是個律師,我跟他約了一小時後見麵。”</p>


    墨城不大,像樣的律師事務所,一隻手就數得過來。</p>


    陳請儒便是其中一家律所的合夥人,律師做到這個位置,可以說很成功了。</p>


    當閆思弦和吳端走進他的辦公室,他已準備好兩杯茶水,大家都是準時的人,彼此第一印象非常不錯。</p>


    “坐吧,”陳請儒道,“但凡我能幫上的忙,一定盡力。”</p>


    大家的工作都跟法律沾邊,又省去了一些解釋。</p>


    吳端開門見山道:“李喚魚遇害了。”</p>


    “嗯,知道,你們的人打電話來的時候,已經通知過了。”</p>


    “你們以前是男女朋友?”</p>


    “很多年前了。”不等吳端追問,陳請儒繼續道:“有些事我以為忘了,但聽到她的死訊,不由自主又想起來。”</p>


    陳請儒似乎早已在心中組織過語言,自然而然地講述了起來,“因為父母都在鋼材廠工作,我們從小就住在一個大院兒裏,小學和初中都是同學,這你們應該能查到。”</p>


    “嗯,青梅竹馬。”吳端道。</p>


    “算是吧,”陳請儒笑笑,“我是那種人生比較平淡,沒經曆過什麽波折的人。順利考進重點高中,然後是重點大學法律係,再然後你們看見了,就是當律師。</p>


    李喚魚不太一樣,她是那種從小就無法無天的野丫頭,在我們那個大院裏稱王稱霸。”說到這裏,陳請儒的嘴角向上挑了挑,似乎想到了什麽美好的迴憶,這個中年人的眼中出現了一些少年特有的光芒。</p>


    “其實我們的事挺老套的,兩個截然不同的人相互吸引,嚐試了解對方罷了我高考結束後跟她表的白,那時候的她可能是無所事事夠了,的確想收收心吧。</p>


    我上大一那年,她還跟我一塊去了我讀書的城市,在好幾個地方打過工。</p>


    後來,她嫌打工辛苦,又賺不了多少錢,就不想幹了,隻是偶爾跟我一起做一做兼職,再加上我父母給的生活費,雖然窮點,但對我來說過得其實還可以。</p>


    對她來說,一開始一切都很新鮮——她甚至還跟我一起上課。</p>


    可等新鮮勁兒一過去,再加上來自經濟的壓力我能看出來,她不太開心。</p>


    有一次,我們兜裏就剩80塊錢了,有可能要靠這80塊過一個月,我肯定是想盡辦法地節約,巴不得一天就吃一頓飯,可她卻突然提出來要去瘋狂一把。</p>


    她想去泡吧,好好玩一晚上。我想她大概已經壓抑到極限了吧。”</p>


    閆思弦問道:“那你們去了嗎?”</p>


    “去了,”陳請儒笑道:“其實現在想想,完全沒到要餓死的程度,錢花光了無論是找父母提前支生活費,還是問同學借,肯定能過去。但當時就覺得該怎麽說呢?出去揮霍是件特悲壯的事,總覺得該體驗一下。</p>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罪無可赦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形骸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形骸並收藏罪無可赦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