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端擺擺手，“少扯蛋，當人麵誰都不敢違反紀律，說你倆獨處的時候。”</p>
孫浩像是被人揭了遮羞布，瑟縮了一下。</p>
“後來李哥就出辦公室了，他趁你沒迴來，想進審訊室，我看見了。</p>
我把他攔住了，李哥說，他就進去說幾句話——尤其那女的，那女的是最後見過他孩子的人，還照顧了兩天，他就想進去說兩句話，保證不會有過激行為，他還說要是不放心我可以搜他身</p>
都到這份兒上了，你說我能不讓他進嗎我承認，違反紀律了”</p>
孫浩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瑟縮地問道，“吳哥，組織打算怎麽處理我？我能不能將功補過？”</p>
做為一個車奴以及準房奴，吳端其實特別能理解孫浩的擔憂。</p>
小夥子剛訂婚不久，報了一套市局的集資房，正準備交定金。</p>
要是這時候工作上出什麽岔子，估計房子老婆都要丟。刑警也是人，光憑一腔熱情是不能解決溫飽問題的。</p>
吳端道:“怎麽處理之後再說，你先說說李八月進審訊室之後，你在外麵盯著沒？”</p>
“盯了盯了，”孫昊連連點頭，“我生怕出什麽事兒，一直在外頭盯著呢。</p>
可真的挺正常的就是說了幾句話，李哥問張雅蘭孩子最後的情況，還還跟她道謝呢，說沒讓孩子孤零零死，多虧了她跟張雅蘭說完話，又是那個許陽，一個瘋子能說什麽呀，沒幾句話李哥就出來了。</p>
我全程都在外麵看著，真沒什麽事兒我錄像了，你們可以看錄像啊！</p>
誰能想到，李哥前腳剛走，這倆人就倒地不起，我還叫了法醫幫忙，好多同事都參與搶救了，還打了120。</p>
可是，120還沒到，人就已經斷氣了。</p>
再之後就是找李哥，李哥已經不在市局了。”</p>
“審訊室裏有一次性水杯，是李八月給他倆倒的水嗎？”吳端問道。</p>
孫浩渾身發抖，跟個篩子似的。</p>
“看來是你倒的水。”吳端得出了結論。</p>
“不是！”</p>
否認完，孫浩又覺得不對，連忙解釋道:“李哥讓我倒的，可我隻倒了水呀，我跟那倆人又沒仇，為啥要害他們呢？我什麽都不知道，真的啊”</p>
“他讓你倒的水？”吳端皺眉思索。</p>
“對對對，”孫浩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拚命想借力往岸上爬，“我隻把水送到審訊室門口，李哥站起來接過去，是他把水遞給嫌疑人的！”</p>
吳端起身就往審訊室外走，孫浩帶著哭腔又喊了一聲“吳哥——”</p>
吳端歎了口氣，迴頭道：“小子，爺們兒點，我這不是在調查嗎。”</p>
</p>
天色漸沉。</p>
市局大樓裏許多朝九晚五的文職警員都下了班，跟燈火通明的一支隊辦公區域形成鮮明對比。</p>
吳端將腦袋探進毒理檢驗室。</p>
“還沒結果嗎？”他焦灼地問道。</p>
“快了。”貂芳道：“根據屍體死亡症狀，初步推測所投的毒物是某種唿吸中樞抑製劑。我在審訊室的一次性水杯裏發現了少量針狀結晶物。</p>
再結合——如果是李八月投毒，他很可能是在醫院裏拿到了某種毒物，醫院裏可令人致死的毒物種類繁多——現在推測毒物是抗黴素a。”</p>
吳端問道：“這東西很容易搞到嗎？”</p>
“相對容易。”</p>
“相對？”</p>
“因為它是一種高效的蟎蟲真菌和昆蟲抑製劑，醫院消毒的時候可能會用到。做為消毒劑，而不是管控藥品，看管不會那麽嚴格，所以相對容易拿到。</p>
但它有唿吸抑製劑的作用，而且效果異常顯著，按照張雅蘭和許陽的體重來推測，隻要200毫克——就是一指甲縫的量，足以致死。</p>
這是我的推測——照理說現在不該告訴你，應該等儀器驗證結果”</p>
孫浩像是被人揭了遮羞布，瑟縮了一下。</p>
“後來李哥就出辦公室了，他趁你沒迴來，想進審訊室，我看見了。</p>
我把他攔住了，李哥說，他就進去說幾句話——尤其那女的，那女的是最後見過他孩子的人，還照顧了兩天，他就想進去說兩句話，保證不會有過激行為，他還說要是不放心我可以搜他身</p>
都到這份兒上了，你說我能不讓他進嗎我承認，違反紀律了”</p>
孫浩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瑟縮地問道，“吳哥，組織打算怎麽處理我？我能不能將功補過？”</p>
做為一個車奴以及準房奴，吳端其實特別能理解孫浩的擔憂。</p>
小夥子剛訂婚不久，報了一套市局的集資房，正準備交定金。</p>
要是這時候工作上出什麽岔子，估計房子老婆都要丟。刑警也是人，光憑一腔熱情是不能解決溫飽問題的。</p>
吳端道:“怎麽處理之後再說，你先說說李八月進審訊室之後，你在外麵盯著沒？”</p>
“盯了盯了，”孫昊連連點頭，“我生怕出什麽事兒，一直在外頭盯著呢。</p>
可真的挺正常的就是說了幾句話，李哥問張雅蘭孩子最後的情況，還還跟她道謝呢，說沒讓孩子孤零零死，多虧了她跟張雅蘭說完話，又是那個許陽，一個瘋子能說什麽呀，沒幾句話李哥就出來了。</p>
我全程都在外麵看著，真沒什麽事兒我錄像了，你們可以看錄像啊！</p>
誰能想到，李哥前腳剛走，這倆人就倒地不起，我還叫了法醫幫忙，好多同事都參與搶救了，還打了120。</p>
可是，120還沒到，人就已經斷氣了。</p>
再之後就是找李哥，李哥已經不在市局了。”</p>
“審訊室裏有一次性水杯，是李八月給他倆倒的水嗎？”吳端問道。</p>
孫浩渾身發抖，跟個篩子似的。</p>
“看來是你倒的水。”吳端得出了結論。</p>
“不是！”</p>
否認完，孫浩又覺得不對，連忙解釋道:“李哥讓我倒的，可我隻倒了水呀，我跟那倆人又沒仇，為啥要害他們呢？我什麽都不知道，真的啊”</p>
“他讓你倒的水？”吳端皺眉思索。</p>
“對對對，”孫浩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拚命想借力往岸上爬，“我隻把水送到審訊室門口，李哥站起來接過去，是他把水遞給嫌疑人的！”</p>
吳端起身就往審訊室外走，孫浩帶著哭腔又喊了一聲“吳哥——”</p>
吳端歎了口氣，迴頭道：“小子，爺們兒點，我這不是在調查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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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沉。</p>
市局大樓裏許多朝九晚五的文職警員都下了班，跟燈火通明的一支隊辦公區域形成鮮明對比。</p>
吳端將腦袋探進毒理檢驗室。</p>
“還沒結果嗎？”他焦灼地問道。</p>
“快了。”貂芳道：“根據屍體死亡症狀，初步推測所投的毒物是某種唿吸中樞抑製劑。我在審訊室的一次性水杯裏發現了少量針狀結晶物。</p>
再結合——如果是李八月投毒，他很可能是在醫院裏拿到了某種毒物，醫院裏可令人致死的毒物種類繁多——現在推測毒物是抗黴素a。”</p>
吳端問道：“這東西很容易搞到嗎？”</p>
“相對容易。”</p>
“相對？”</p>
“因為它是一種高效的蟎蟲真菌和昆蟲抑製劑，醫院消毒的時候可能會用到。做為消毒劑，而不是管控藥品，看管不會那麽嚴格，所以相對容易拿到。</p>
但它有唿吸抑製劑的作用，而且效果異常顯著，按照張雅蘭和許陽的體重來推測，隻要200毫克——就是一指甲縫的量，足以致死。</p>
這是我的推測——照理說現在不該告訴你，應該等儀器驗證結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