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寧彎腰，兩手舉著一隻吳端遞來的嘔吐袋子，正在樹叢邊啊喔額個不停。</p>
“老子也算出過兇案現場的人，看著滿地腸子肚子屍塊都沒慫媽的熱血澆頭還是第一次熱的啊，就差尼瑪冒著煙了嘔見笑了見笑了”</p>
她右側小臂受了傷，一塊肉被生生咬掉，正往外淌著血。</p>
“媽蛋！”趁著嘔吐間隙，潘小寧不住地罵罵咧咧，“那貨屬狗的嗎？咬人真他娘的狠嘔本來就大齡剩女了，要再給老子留個大疤瘌，相親更沒戲嘔吳隊長你們得負責解決我的終身大事”</p>
你確定相親沒戲不是因為你張口閉口的“老子”？話說讓你扮演柔弱的受家暴婦女真是難為女俠了吳端忍住了洶湧的吐槽欲，指著潘小寧，衝一名護士道：“這兒有傷員，過來處理一下！哎哎哎！這是誰的病人？家屬在不在？我們要帶人迴局裏做筆錄，她是重要目擊者”</p>
小護士還沒趕來，剛才一直蹲在喬麗屍體邊的貂芳卻突然湊了上來，拽住潘小寧的胳膊仔細觀察。</p>
潘小寧沒動，十分配合。</p>
貂芳道：“好消息是我剛調了孫吉成最近一次——也就是這次入院後的體檢報告，沒有傳染性疾病，所以被咬一口不會有什麽後患。</p>
壞消息是真皮層受損太深，肯定得留疤。”</p>
潘小寧咕噥著，不知又罵了什麽，吳端隻聽到一句“挺好的人”</p>
也不知她說的是喬麗，還是殺人的孫吉成。</p>
“對了，這手機是你的吧。”</p>
“是。”</p>
“還你。”</p>
潘小寧從貂芳手中接過手機，隻開了一下屏幕，一把抓住了一旁吳端的手臂。</p>
“張雅蘭！”</p>
吳端看到潘小寧手機上赫然正是張雅蘭的照片，潘小寧沒來得及解釋，但吳端已經感覺到，這是個指向性十分明確的線索。</p>
“嘔”</p>
不遠處，貂芳喊了一句“吳隊長”。</p>
潘小寧十分識相地給他使了個“你快去，迴頭再說”的眼色。</p>
貂芳將手機塞給潘小寧後，一溜煙兒奔向已經穿了束縛服，被五花大綁在病床上的孫吉成。</p>
在打了一針鎮定藥物之後，孫吉成很快睡著了，來來往往的法醫痕檢工作人員穿梭而過，偶爾會碰到他的床，床下的軲轆就滾個半圈，孫吉成在床上兀自打著唿嚕，嘴微張，睡得十分香甜，靜與動勾勒出了一幅諷刺意味不明的畫。</p>
此刻，貂芳正打著手電觀察孫吉成的口腔。</p>
吳端一湊上來，立即發現了端倪。</p>
他的牙！</p>
“媽的！怪不得這孫子動動嘴就是一塊肉！”</p>
那是一口經過了打磨的牙齒，兩顆犬齒呈尖利的倒三角形，門牙被磨得隻有普通人牙齒的一半厚度，牙尖的部位鋒利如——這就是一口刀子！</p>
用這樣的牙在人的動脈位置咬一口，跟拿一把刀子去割，差別並不大。</p>
咬合時太用力，孫吉成的一顆門牙折斷了。貂芳道：“在喬麗的屍體附近找到了那顆斷牙。”</p>
吳端點點頭。</p>
貂芳欲言又止。</p>
吳端向她拋了個問號眼神。</p>
貂芳道：“又是瘋子當眾作案，證據確鑿，審無可審，遞給檢察院肯定又是兇手完全無刑事責任能力，強製送醫。</p>
咱們消耗這麽多人力時間，忙活一大圈，圖個啥？”</p>
是啊，圖個啥。</p>
吳端沒法迴答她。</p>
但他很快又想起了潘小寧手機上的那張照片。</p>
“圖把那隻幕後黑手揪出來，那個鑽著法律空子，自以為很聰明，把弱勢群體當棋子使喚的人！”吳端甩下一句：“屍體先運迴市局，叫上笑笑一塊，跟我開會去。”</p>
“老子也算出過兇案現場的人，看著滿地腸子肚子屍塊都沒慫媽的熱血澆頭還是第一次熱的啊，就差尼瑪冒著煙了嘔見笑了見笑了”</p>
她右側小臂受了傷，一塊肉被生生咬掉，正往外淌著血。</p>
“媽蛋！”趁著嘔吐間隙，潘小寧不住地罵罵咧咧，“那貨屬狗的嗎？咬人真他娘的狠嘔本來就大齡剩女了，要再給老子留個大疤瘌，相親更沒戲嘔吳隊長你們得負責解決我的終身大事”</p>
你確定相親沒戲不是因為你張口閉口的“老子”？話說讓你扮演柔弱的受家暴婦女真是難為女俠了吳端忍住了洶湧的吐槽欲，指著潘小寧，衝一名護士道：“這兒有傷員，過來處理一下！哎哎哎！這是誰的病人？家屬在不在？我們要帶人迴局裏做筆錄，她是重要目擊者”</p>
小護士還沒趕來，剛才一直蹲在喬麗屍體邊的貂芳卻突然湊了上來，拽住潘小寧的胳膊仔細觀察。</p>
潘小寧沒動，十分配合。</p>
貂芳道：“好消息是我剛調了孫吉成最近一次——也就是這次入院後的體檢報告，沒有傳染性疾病，所以被咬一口不會有什麽後患。</p>
壞消息是真皮層受損太深，肯定得留疤。”</p>
潘小寧咕噥著，不知又罵了什麽，吳端隻聽到一句“挺好的人”</p>
也不知她說的是喬麗，還是殺人的孫吉成。</p>
“對了，這手機是你的吧。”</p>
“是。”</p>
“還你。”</p>
潘小寧從貂芳手中接過手機，隻開了一下屏幕，一把抓住了一旁吳端的手臂。</p>
“張雅蘭！”</p>
吳端看到潘小寧手機上赫然正是張雅蘭的照片，潘小寧沒來得及解釋，但吳端已經感覺到，這是個指向性十分明確的線索。</p>
“嘔”</p>
不遠處，貂芳喊了一句“吳隊長”。</p>
潘小寧十分識相地給他使了個“你快去，迴頭再說”的眼色。</p>
貂芳將手機塞給潘小寧後，一溜煙兒奔向已經穿了束縛服，被五花大綁在病床上的孫吉成。</p>
在打了一針鎮定藥物之後，孫吉成很快睡著了，來來往往的法醫痕檢工作人員穿梭而過，偶爾會碰到他的床，床下的軲轆就滾個半圈，孫吉成在床上兀自打著唿嚕，嘴微張，睡得十分香甜，靜與動勾勒出了一幅諷刺意味不明的畫。</p>
此刻，貂芳正打著手電觀察孫吉成的口腔。</p>
吳端一湊上來，立即發現了端倪。</p>
他的牙！</p>
“媽的！怪不得這孫子動動嘴就是一塊肉！”</p>
那是一口經過了打磨的牙齒，兩顆犬齒呈尖利的倒三角形，門牙被磨得隻有普通人牙齒的一半厚度，牙尖的部位鋒利如——這就是一口刀子！</p>
用這樣的牙在人的動脈位置咬一口，跟拿一把刀子去割，差別並不大。</p>
咬合時太用力，孫吉成的一顆門牙折斷了。貂芳道：“在喬麗的屍體附近找到了那顆斷牙。”</p>
吳端點點頭。</p>
貂芳欲言又止。</p>
吳端向她拋了個問號眼神。</p>
貂芳道：“又是瘋子當眾作案，證據確鑿，審無可審，遞給檢察院肯定又是兇手完全無刑事責任能力，強製送醫。</p>
咱們消耗這麽多人力時間，忙活一大圈，圖個啥？”</p>
是啊，圖個啥。</p>
吳端沒法迴答她。</p>
但他很快又想起了潘小寧手機上的那張照片。</p>
“圖把那隻幕後黑手揪出來，那個鑽著法律空子，自以為很聰明，把弱勢群體當棋子使喚的人！”吳端甩下一句：“屍體先運迴市局，叫上笑笑一塊，跟我開會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