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張病床依次排開。潘小寧的床位在中間。</p>
左邊靠窗的病床，床尾信息卡上登記的名字叫做喬麗，45歲，所患的病為：表演型人格障礙。</p>
喬麗的床頭櫃上擺著茶杯，飯盒之類的日用品，還有一個洗好的蘋果。</p>
此時這張病床空著，主人不在。</p>
右邊靠門的病床上躺著個看起來隻有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小姑娘的家屬在跟前，潘小寧不想節外生枝，沒去看她的信息卡。</p>
此刻，小姑娘將一隻手伸到頭頂，中指骨節不斷敲打著床頭，發出不大但很有規律的梆梆梆的聲音。</p>
一個中年婦女坐在小姑娘床邊，應該是她的媽媽。</p>
中年婦女剝了一隻橘子，柔聲對小姑娘道:“可甜了，吃一瓣兒吧。”</p>
小姑娘眼神空洞，一言不發。</p>
她似乎沉浸在另一個世界裏，無法感知到眼前的人和事。</p>
見潘小寧看著小姑娘，女人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解釋道:“孩子有自閉症，懂事起就這樣，哎。”</p>
怕小姑娘敲擊床頭的聲音影響到潘小寧，女人趕緊將孩子的手拽了下來，強行按在她身邊，口中叨念著:“不敲啦，乖，阿姨要休息了”</p>
小姑娘一開始是扭動手臂掙紮，緊接著全身劇烈反抗，僅僅過了兩三秒鍾，尖利的喊聲從她嘴裏發了出來，她像是某種發了狂的野獸，甚至都看不出人形了。</p>
一切發生得太快，潘小寧根本來不及反應，她站起來，想跟那母親一起按住小姑娘，又無從下手，隻能尷尬地站在人家的病床邊。</p>
“對不起對不起啊啊啊啊”</p>
好在潘小寧的反應也不算太慢，她幹脆和那小姑娘一起發起了瘋。</p>
一大一小兩個女人一起尖叫，聲音都快把房頂掀開了，不等可憐的母親按響床頭通到護士站的電鈴，已經有兩名護士衝了進來。</p>
“安定！”年長的護士對年輕護士道，她自己上手，和母親一起按住了小姑娘。</p>
年輕護士則十分麻利地給小姑娘來了一針。</p>
很快，小姑娘安靜下來，睡著了。母親已經淚流滿麵，看來每一次孩子犯病對她都是巨大的折磨。</p>
處理完了小姑娘，兩名護士迴過身來看著潘小寧。</p>
此時，潘小寧已經停止了鬼叫，饒有興致地看著那小姑娘，口中念念有詞：</p>
“這樣叫好！太好了！男人都嚇跑了”</p>
護士無奈地搖搖頭，對小女孩的母親道：“等孩子醒了你按鈴叫一聲。”</p>
“好好好。”母親連聲答應。</p>
護士又瞪了一眼潘小寧：“老實點，不然把你送男病區！”</p>
潘小寧立馬鑽進被子裏，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防備地看著護士。</p>
她的手死死抓住床頭，似乎真的十分害怕自己被送到一個有男人的地方去。</p>
護士見成功震懾住了潘小寧，滿意地離開了。</p>
潘小寧在心裏給小姑娘道了一聲“對不起”，又暗暗思忖著：這任務不好做啊，遠不像“在精神病院養傷”那麽簡單。</p>
病房裏這出鬧劇剛剛上演完了，喬麗迴來了。</p>
那是一個麵容較好的40歲女人，除了臉色有些蒼白，整個人看起來與正常人無異。她保養得很不錯，臉上幾乎沒什麽皺紋，兩道柳葉眉修得漂亮整齊。</p>
不過——不知是不是注射肉毒杆菌的後遺症，潘小寧總覺得喬麗的臉有點歪。</p>
她在病號服外披著一件薄毛衫，鞋子邊沾了新鮮的草渣，看來剛剛是散步去了。</p>
可她的神色一點兒也不像是去散步，倒像個剛剛視察了自己領地的女王。</p>
她高昂著頭，一走進病房，先是抱怨道：“他們又在中午澆水，我說了，那會影響我散步，這些人真是越來越過分了！”</p>
緊接著，喬麗發現了那位眼圈發紅的母親，便對她道：“你又哭了，我告訴過你，做母親的要堅強起來，你是孩子的榜樣。”</p>
潘小寧正腹誹這位女王態度傲慢，女王很快就用她獨有的翻譯腔，讓潘小寧見識到了真正的傲慢。</p>
左邊靠窗的病床，床尾信息卡上登記的名字叫做喬麗，45歲，所患的病為：表演型人格障礙。</p>
喬麗的床頭櫃上擺著茶杯，飯盒之類的日用品，還有一個洗好的蘋果。</p>
此時這張病床空著，主人不在。</p>
右邊靠門的病床上躺著個看起來隻有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小姑娘的家屬在跟前，潘小寧不想節外生枝，沒去看她的信息卡。</p>
此刻，小姑娘將一隻手伸到頭頂，中指骨節不斷敲打著床頭，發出不大但很有規律的梆梆梆的聲音。</p>
一個中年婦女坐在小姑娘床邊，應該是她的媽媽。</p>
中年婦女剝了一隻橘子，柔聲對小姑娘道:“可甜了，吃一瓣兒吧。”</p>
小姑娘眼神空洞，一言不發。</p>
她似乎沉浸在另一個世界裏，無法感知到眼前的人和事。</p>
見潘小寧看著小姑娘，女人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解釋道:“孩子有自閉症，懂事起就這樣，哎。”</p>
怕小姑娘敲擊床頭的聲音影響到潘小寧，女人趕緊將孩子的手拽了下來，強行按在她身邊，口中叨念著:“不敲啦，乖，阿姨要休息了”</p>
小姑娘一開始是扭動手臂掙紮，緊接著全身劇烈反抗，僅僅過了兩三秒鍾，尖利的喊聲從她嘴裏發了出來，她像是某種發了狂的野獸，甚至都看不出人形了。</p>
一切發生得太快，潘小寧根本來不及反應，她站起來，想跟那母親一起按住小姑娘，又無從下手，隻能尷尬地站在人家的病床邊。</p>
“對不起對不起啊啊啊啊”</p>
好在潘小寧的反應也不算太慢，她幹脆和那小姑娘一起發起了瘋。</p>
一大一小兩個女人一起尖叫，聲音都快把房頂掀開了，不等可憐的母親按響床頭通到護士站的電鈴，已經有兩名護士衝了進來。</p>
“安定！”年長的護士對年輕護士道，她自己上手，和母親一起按住了小姑娘。</p>
年輕護士則十分麻利地給小姑娘來了一針。</p>
很快，小姑娘安靜下來，睡著了。母親已經淚流滿麵，看來每一次孩子犯病對她都是巨大的折磨。</p>
處理完了小姑娘，兩名護士迴過身來看著潘小寧。</p>
此時，潘小寧已經停止了鬼叫，饒有興致地看著那小姑娘，口中念念有詞：</p>
“這樣叫好！太好了！男人都嚇跑了”</p>
護士無奈地搖搖頭，對小女孩的母親道：“等孩子醒了你按鈴叫一聲。”</p>
“好好好。”母親連聲答應。</p>
護士又瞪了一眼潘小寧：“老實點，不然把你送男病區！”</p>
潘小寧立馬鑽進被子裏，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防備地看著護士。</p>
她的手死死抓住床頭，似乎真的十分害怕自己被送到一個有男人的地方去。</p>
護士見成功震懾住了潘小寧，滿意地離開了。</p>
潘小寧在心裏給小姑娘道了一聲“對不起”，又暗暗思忖著：這任務不好做啊，遠不像“在精神病院養傷”那麽簡單。</p>
病房裏這出鬧劇剛剛上演完了，喬麗迴來了。</p>
那是一個麵容較好的40歲女人，除了臉色有些蒼白，整個人看起來與正常人無異。她保養得很不錯，臉上幾乎沒什麽皺紋，兩道柳葉眉修得漂亮整齊。</p>
不過——不知是不是注射肉毒杆菌的後遺症，潘小寧總覺得喬麗的臉有點歪。</p>
她在病號服外披著一件薄毛衫，鞋子邊沾了新鮮的草渣，看來剛剛是散步去了。</p>
可她的神色一點兒也不像是去散步，倒像個剛剛視察了自己領地的女王。</p>
她高昂著頭，一走進病房，先是抱怨道：“他們又在中午澆水，我說了，那會影響我散步，這些人真是越來越過分了！”</p>
緊接著，喬麗發現了那位眼圈發紅的母親，便對她道：“你又哭了，我告訴過你，做母親的要堅強起來，你是孩子的榜樣。”</p>
潘小寧正腹誹這位女王態度傲慢，女王很快就用她獨有的翻譯腔，讓潘小寧見識到了真正的傲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