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吐完手指頭,他一邊說’好東西’,一邊就把戒指項鏈什麽的往我身上塞。</p>


    一條金項鏈——我記得那東西,跟陳強打交道的時候,他一直掛在脖子上。</p>


    還有一個金戒指——好像陳強也一直戴著,可能是結婚戒指吧。</p>


    還有錢——特零碎,總共200多塊,有兩張100的,三張10塊的,還有1塊的</p>


    扔得滿地都是,扔完這些東西,那瘋子就跑了。</p>


    哦,對了,臨走他還說了一句話,他說’不客氣’。”</p>


    手指</p>


    這東西的出現給男人的講述蒙上了一層恐怖氣氛,和“紅色繡花鞋”“人皮麵具”在鬼故事裏的效果如出一轍。</p>


    吳端搖搖頭,將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從腦袋裏趕出去,問道:“項鏈戒指這些東西你是怎麽處理的?”</p>


    “藏起來了,就在我家我那個,我去給你們取,行嗎?你們行行好,千萬別派人去我家搜,我老婆孩子都不知道這事兒,別嚇著她們”</p>


    “你不用緊張,我們又不是土匪。不過,現在的狀況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陳強失蹤,而他的項鏈戒指在你家,你有重大作案嫌疑,我們一時半會兒不能放你,怎麽跟家裏人說,你好好想想吧。</p>


    你要是沒犯罪,也不用怕,積極配合調查,我們不會隨便冤枉你。</p>


    你把項鏈戒指具體藏哪兒了?等下刑警去你家取,會注意工作方式,不會嚇著你的家人。”</p>


    “這好吧,東西藏在床頭裏頭,我家那個木床,床頭是空的。”</p>


    “明白了。”吳端繼續問道:“瘋子出現是哪天的事,你還記得嗎?”</p>


    “可有一陣子了不不,也沒幾天,應該就是上個月吧禮拜天!是一個禮拜天晚上,我記得我已經準備好材料了,等禮拜一就去法院”</p>


    吳端打開手機,翻出三月份的日曆,將手機舉到男人眼前。</p>


    “三月有四個禮拜天,你看看是哪個。”</p>


    “是18號。”</p>


    “確定嗎?”</p>


    “不會錯,就是18號。”</p>


    吳端翻看著陳強失蹤案的資料。時間基本對上了,從手指這個細節來看,3月18號當晚陳強已經遇害了,直至3月20號,陳強的妻子去轄區派出所報了失蹤。</p>


    “能描述一下那個人的體貌特征嗎?他有多高?”吳端問道。</p>


    “跟我一樣高!”</p>


    “這麽肯定?”</p>


    “嗯!因為開門的時候,我最先看到的就是他的眼睛——那雙眼睛我記得很清楚,他正好跟我平視,所以個頭應該差不多。”</p>


    “是胖還是瘦?”</p>


    “中等吧有點偏瘦,他下巴挺尖的。”</p>


    “看來你對他的臉印象比較深刻。”閆思弦道。</p>


    “是啊,他往門裏擠的時候,臉真的離我很近,實在是我後來還夢到那張臉幾次。”</p>


    “畫像。”閆思弦轉向單麵玻璃說了一句。</p>


    單麵玻璃外,負責審訊記錄的文職刑警很快聯絡了畫像師。</p>


    三小時後,閆思弦迴到刑偵一支隊辦公室,一進門就道:“叫陳強的老婆辨認過東西了,項鏈和戒指都是陳強的沒錯。”</p>


    吳端招唿閆思弦到他跟前來看畫像,並問道:“你覺不覺得這人眼熟?”</p>


    “許陽?——福利院那個養含羞草的許陽。”閆思弦道。</p>


    吳端搖頭,翻看起了手頭的案宗,“說不過去啊,福利院對精神病患者的看護還是比較嚴格的,我查了那裏的出入記錄,許陽至少有半年沒離開過福利院了。”</p>


    “那就隻有兩種可能了,”閆思弦道:“要麽隻是碰巧長得像,要麽福利院的出入記錄動過手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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