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起案件裏,兩人風助火勢,火借風威,沒破案時候,可謂是黃金搭檔,一旦被抓,那就真成了互坑的豬隊友,想來心情應該都十分複雜。</p>


    刑偵一支隊辦公室裏,貂芳探了個頭進來,喊了一聲:“明天出去植樹,吳隊長,你們這兒派倆人。</p>


    植樹節,各機關單位都有“責任田”,市局因為積壓的案子多,每年植樹都是鐵打不動地從3月拖到4月,有時候上頭檢查得不及時,甚至能拖到5月。</p>


    大家破案還行,種起樹來實在是不得要領,再加上小樹苗缺伐後續嗬護,存活率實在不高。</p>


    所以年年都是那塊兒地,年年都要種一波兒樹。</p>


    剛進市局的時候,吳端覺得新鮮,跟著去了兩次。等發現了其中“套路”,頓時覺得十分無趣,便再也不去湊這個熱鬧了。</p>


    今年正好有兩個新來的小同誌,吳端一臉惋惜,語重心長道:“閆思弦笑笑,你們還沒參加過單位植樹吧?老哥我發揚精神,今年的名額就讓給你倆了。”</p>


    精明如閆思弦,立馬察覺出不對勁兒。</p>


    他踱著步,一邊圍著吳端轉圈兒,一邊道:“你這欲擒故縱也太明顯了吧,肯定有貓膩”</p>


    馮笑香舉了一下手,“那個我記得市局有幾台電腦要重裝係統,跟我說了好幾次了我,那個我忙去了。”</p>


    說完,抱起筆記本,風馳電掣地出了門。</p>


    “不,不是哎我去,小妮子這會兒沒有社交恐懼症了?”吳端一臉蒙圈。</p>


    沒想到閆思弦卻一本正經道:“我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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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開往植樹地點的大巴車上,吳端和閆思弦坐在倒數第二排。</p>


    “想不到你還喜歡參加這種活動。”吳端有點沒話找話的意思。</p>


    閉目養神的閆思弦懶洋洋地迴答道:“沒什麽興趣,倒是那片地方,還記得嗎?”</p>


    說著話,他半睜開了靠近吳端這邊的眼睛。</p>


    吳端道:“哪兒那麽容易忘,當年據說張雅蘭就埋在那兒,可惜刑警們把那塊地方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人你是為這個來的呀?”</p>


    “嗯,入職前我自己開車來過一趟,這麽多年了,好像一點都沒變。</p>


    我總是在想,張雅蘭會不會沒死?要是她還活著,現在應該也參加工作了,不知道她有沒有當上動畫設計師——以前她最愛看動漫,一直想做相關的工作。</p>


    也不知道她結婚了沒,有沒有孩子嗬嗬”</p>


    閆思弦自嘲地笑了笑,感覺自己像是癡人說夢,又道:“你說,報失蹤但是找不到屍體的,全國得有多少人?”</p>


    吳端沒迴答他,那是他心裏的執念,不需要別人迴答。</p>


    車開得不快不慢,搖搖晃晃,對吳端和閆思弦來說,正是補覺的好時機。</p>


    兩人睡了一路,卻也睡得不太踏實,吳端是被大家高昂的集體歌聲吵醒了好幾迴,閆思弦主要是擔心吳端再流他一身口水,時不時看看。</p>


    到了地方,兩人揉著惺忪的睡眼下車,吳端深吸了兩口氣道:“春天真好,空氣真好。”</p>


    “萬物複蘇,又到了動物們交配的季節”趙忠祥老師呸呸呸,不對,是貂芳的聲音飄過</p>


    說這話時,她一會兒看看閆思弦,一會兒又看看吳端,直看得吳端後脖子發涼。</p>


    “女流氓,別嚇著我們的小閆同誌。”吳端拿出了一副護仔的樣子。</p>


    貂芳伸出兩隻手,一邊抹護手霜,一邊道:“可憐了我這雙拿解剖刀的手,等會兒要跟你們一塊挖土,磨得一手泡,屍檢手感不好,萬一影響你們破案”</p>


    “停!姑奶奶我認輸!您的樹坑我刨了!行不?”</p>


    貂芳滿意地叉腰笑道:“不錯不錯,小吳同誌反應很快嘛!”</p>


    閆思弦也看了看自己的手,“那個我”</p>


    “你自己挖!”吳端說得斬釘截鐵。</p>


    貂芳噗嗤一笑,故意對閆思弦道:“來來來,看在你長得帥的份上,姐姐幫你。”</p>


    吳端七竅生煙,表示不想說話。</p>


    樹坑要挖一米深,直挖到半下午,吳端和閆思弦終於合力挖完了三個坑,貂芳嘴上說著幫忙,不過是在精神上支持兩人,在言語上鞭策兩人,外加不知從哪兒摘來的小野花,還挺好看,編了倆花環,非要給兩人戴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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