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為什麽？”</p>
“說對了就能趕緊破案，可是，要真讓你說對了——你也太可怕了，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會讀心？”</p>
“別說，我真會，比如現在，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惦記著夜宵呢。”</p>
吳端翻了個白眼，“你當然知道，我肚子都叫半天了，跟裝了個樂隊似的。”</p>
第61章論問題少女進了大學以後（6）</p>
第二天清早，吳端定了7點的鬧鍾，打算早早趕到學校，細細勘驗一遍現場。</p>
車剛駛出小區，就有同組刑警打來了電話。</p>
“隊長，死者家長來了鬧得厲害，剛剛校長都被打了”</p>
吳端真想罵一句廢物，最終還是壓下了火氣，問道：“你們就沒攔著點？”</p>
“攔了，李娜娜家來了一堆什麽姑父姨夫姐夫大哥，十幾個壯漢，攔不住啊，二隊的幫忙，才勉強控製住場麵，特警都來了”</p>
“那現在什麽情況？”</p>
“現在人都在會議室，不鬧了，家長想要說法，校方把事兒都推咱們這兒，說全憑警方調查要不隊長你來一趟吧？”</p>
“校方做得沒錯，案情還不明朗的情況下，少說，少承諾，就是正確做法。這樣吧，你們務必安撫好死者家屬，別再出什麽亂子，我這就過去。”吳端一邊調轉車頭，一邊問道：“案情細節沒向家長透露吧？”</p>
“隊長，您是指”</p>
“我是說起火的617宿舍被人從外麵鎖了門，這個細節家長知道嗎？”</p>
“應該還不知道，剛才亂哄哄，根本沒法交流，校長是個老油條，嘴巴嚴得很。”</p>
</p>
從麵相就能看出來，校長的確是根老油條。</p>
五十多歲的男人，大腹便便，梳著典型的四周支援中央款發型。左眼的一片烏青搶了酒糟鼻的風頭，成了他臉上最引人注意的東西。</p>
吳端趕到時，他正拿著一瓶冰礦泉水敷眼睛，低著頭，縮手縮腳的。</p>
有時候，認慫是個好品質，吳端覺得，校長這個品質就格外優秀，要擱學校裏，老師得點名表揚，再發一朵小紅花以資鼓勵。</p>
死者家屬和校長被安置在一間大會議室裏，與校長唯唯諾諾的樣子不同，死者家屬氣勢如虹，坐著都是四仰八叉，給人一種“今天要是沒個說法，老子出門就去砍人泄憤”的感覺。</p>
會議室裏隱隱有股戾氣。</p>
除了戾氣，當然還有濃濃的悲傷氣息。</p>
兩個女人哭得眼睛腫成了桃子，顯然分別是兩位死者的母親。</p>
其中一個正低聲抽噎，丈夫緊緊摟著她，神色茫然——孩子的突然離世，讓他不知所措。</p>
另一位則是嚎啕大哭，口中念念有詞，哭幾聲，拿起手機看一眼，手機上是女兒李娜娜的照片，看完照片，哭聲便又高了八度。</p>
大聲哭嚎——哭聲漸弱——看照片——提高聲調繼續大聲哭嚎</p>
如此往複，女人的聲音已經哭啞了。親戚們有的勸，有的拍後背，有的擼胸口順氣。</p>
與另一邊沉默的悲痛相比，這裏的悲痛高調張揚。</p>
吳端在會議室門口站定，掃視一圈，將這一切盡收眼中，一旁有刑警低聲對他道：“剛剛李娜娜媽已經哭暈過去一次了勸不住啊，誰說都沒用。”</p>
刑警壓低了聲音，本是想跟吳端悄悄匯報一下情況，吳端卻大聲道：“暈過去一次還不夠？還要再來幾次？出事了誰負得了責？你們辦事能不能長點心？家屬這麽悲痛，留在這兒聽案件細節，受得了嗎？</p>
怎麽還不帶到小會議室去？其餘的旁係親屬全送過去陪著，孩子爸留下。”</p>
吳端話說得有點重，卻不是說給本組刑警聽的，而是給那些麵色不善的死者家屬。</p>
挨了訓斥的刑警立馬會議，招唿同事，上前幾步，架起李娜娜哭做一攤的媽就往門外走。</p>
特警們也很配合，嚴肅示意一群旁係親屬們跟上。</p>
“說對了就能趕緊破案，可是，要真讓你說對了——你也太可怕了，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會讀心？”</p>
“別說，我真會，比如現在，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惦記著夜宵呢。”</p>
吳端翻了個白眼，“你當然知道，我肚子都叫半天了，跟裝了個樂隊似的。”</p>
第61章論問題少女進了大學以後（6）</p>
第二天清早，吳端定了7點的鬧鍾，打算早早趕到學校，細細勘驗一遍現場。</p>
車剛駛出小區，就有同組刑警打來了電話。</p>
“隊長，死者家長來了鬧得厲害，剛剛校長都被打了”</p>
吳端真想罵一句廢物，最終還是壓下了火氣，問道：“你們就沒攔著點？”</p>
“攔了，李娜娜家來了一堆什麽姑父姨夫姐夫大哥，十幾個壯漢，攔不住啊，二隊的幫忙，才勉強控製住場麵，特警都來了”</p>
“那現在什麽情況？”</p>
“現在人都在會議室，不鬧了，家長想要說法，校方把事兒都推咱們這兒，說全憑警方調查要不隊長你來一趟吧？”</p>
“校方做得沒錯，案情還不明朗的情況下，少說，少承諾，就是正確做法。這樣吧，你們務必安撫好死者家屬，別再出什麽亂子，我這就過去。”吳端一邊調轉車頭，一邊問道：“案情細節沒向家長透露吧？”</p>
“隊長，您是指”</p>
“我是說起火的617宿舍被人從外麵鎖了門，這個細節家長知道嗎？”</p>
“應該還不知道，剛才亂哄哄，根本沒法交流，校長是個老油條，嘴巴嚴得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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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麵相就能看出來，校長的確是根老油條。</p>
五十多歲的男人，大腹便便，梳著典型的四周支援中央款發型。左眼的一片烏青搶了酒糟鼻的風頭，成了他臉上最引人注意的東西。</p>
吳端趕到時，他正拿著一瓶冰礦泉水敷眼睛，低著頭，縮手縮腳的。</p>
有時候，認慫是個好品質，吳端覺得，校長這個品質就格外優秀，要擱學校裏，老師得點名表揚，再發一朵小紅花以資鼓勵。</p>
死者家屬和校長被安置在一間大會議室裏，與校長唯唯諾諾的樣子不同，死者家屬氣勢如虹，坐著都是四仰八叉，給人一種“今天要是沒個說法，老子出門就去砍人泄憤”的感覺。</p>
會議室裏隱隱有股戾氣。</p>
除了戾氣，當然還有濃濃的悲傷氣息。</p>
兩個女人哭得眼睛腫成了桃子，顯然分別是兩位死者的母親。</p>
其中一個正低聲抽噎，丈夫緊緊摟著她，神色茫然——孩子的突然離世，讓他不知所措。</p>
另一位則是嚎啕大哭，口中念念有詞，哭幾聲，拿起手機看一眼，手機上是女兒李娜娜的照片，看完照片，哭聲便又高了八度。</p>
大聲哭嚎——哭聲漸弱——看照片——提高聲調繼續大聲哭嚎</p>
如此往複，女人的聲音已經哭啞了。親戚們有的勸，有的拍後背，有的擼胸口順氣。</p>
與另一邊沉默的悲痛相比，這裏的悲痛高調張揚。</p>
吳端在會議室門口站定，掃視一圈，將這一切盡收眼中，一旁有刑警低聲對他道：“剛剛李娜娜媽已經哭暈過去一次了勸不住啊，誰說都沒用。”</p>
刑警壓低了聲音，本是想跟吳端悄悄匯報一下情況，吳端卻大聲道：“暈過去一次還不夠？還要再來幾次？出事了誰負得了責？你們辦事能不能長點心？家屬這麽悲痛，留在這兒聽案件細節，受得了嗎？</p>
怎麽還不帶到小會議室去？其餘的旁係親屬全送過去陪著，孩子爸留下。”</p>
吳端話說得有點重，卻不是說給本組刑警聽的，而是給那些麵色不善的死者家屬。</p>
挨了訓斥的刑警立馬會議，招唿同事，上前幾步，架起李娜娜哭做一攤的媽就往門外走。</p>
特警們也很配合，嚴肅示意一群旁係親屬們跟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