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做了解”閆思弦有意挖苦他:“嘖嘖嘖,我看你別幹警察了,去寫吧,就你這含糊的用詞,保準不被和諧,說不定還能一本成神月入過萬。”</p>


    “你少貧嘴,迴答問題。”</p>


    “危險嗎?有點吧,想不讓家裏人擔心,不告訴他們不就得了,上了這麽多年學,別的沒學會,報喜不報憂總得會一點吧話說,什麽時候能從這兒出去?熱死了。”</p>


    “出去?哎,我最擔心的是沒有直接證據。”</p>


    “什麽意思?”</p>


    “即便找到張雅蘭的屍體,學校大可以推脫,說張雅蘭趁外出就醫逃走哎!但願屍體上有能把案子坐實的證據吧</p>


    還有那些遭到猥褻性侵的女生,讓她們站出來指認兇手,恐怕也是阻力重重。</p>


    我師傅說,未成年人性侵案,最大的阻力來自被害者的監護人——家長怕丟人,不願意聲張,90的兇手都能逍遙法外。”</p>


    “可惡!”閆思弦撩起t恤擦擦汗,“你們警察就不能給點力?”</p>


    “第一,我還沒畢業,不算警察,第二,警察辦案也得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p>


    “嗬嗬,”閆思弦不想繼續跟他廢話,幹脆往地上一躺,閉目養神。</p>


    自從被關過禁閉室,閆思弦耐渴的能力似乎變強了,此時雖然口幹舌燥,卻也沒覺得特別不適。</p>


    剛才的一番折騰,腎上腺素飆升了一把,現在平靜下來,倦意漸漸席卷而來,十幾分鍾後,他打起了瞌睡。</p>


    可是心裏還裝這事兒,哪兒敢睡著。</p>


    迷迷糊糊間,聽到了吳關的聲音:“困了你就睡吧,我盯著。”</p>


    閆思弦終於安心睡去。</p>


    </p>


    他是熱醒的,醒來先伸手按亮了一部手機,看了一眼時間。</p>


    睡了四個小時。</p>


    渴。渴得不想說話。</p>


    吳關道:“一個壞消息,一個更壞的消息。”</p>


    閆思弦懶得搭腔,吳關繼續道:“壞消息是:校門口來了好多學生家長——是來維護學校的。</p>


    剛才我的警察同事試圖進學校交涉,把咱倆救出去,卻被家長擋在學校門口,家長甚至差點動手,為了避免起衝突,我的同事不敢硬闖。</p>


    可惡的是,家長們明知道孩子在這兒會被電擊,卻堅信這是唯一能讓孩子重新做人的辦法。他們生怕警方對學校不利。”</p>


    閆思弦懶洋洋道:“不難解決,隻要放出有女生被性侵的消息,這麽膈應人的事兒,我不信女生家長還能繼續維護學校,說到底,家長們不過一群烏合之眾,可以從內部瓦解。”</p>


    “話是這麽說,但也需要時間。況且,更壞的消息是:屍體還沒找到。</p>


    雖然有人帶警犬去胡教官標記的地方尋找,可那兒是一片郊區荒地,範圍太廣,根據以前搜屍的經驗,我師傅說,運氣不好得話得人工掘地三尺,一個禮拜也未必能找到屍體。”</p>


    “不是有兩處標誌嗎?土坡和歪脖樹。”說話有點多,吳關的嗓子啞了,他努力吞了吞口水。</p>


    “土坡和歪脖樹是找到了,可是就是找不到屍體。”吳關看向躺在地上的胡教官,“萬一他給了個假地址,讓我們幹耗著”</p>


    昏迷的胡教官仿佛能感覺到兩人在談論他,竟然醒了!</p>


    他粗粗地喘了幾口氣,喃喃道:“水水”</p>


    看到閆思弦和吳關,立即噤聲。</p>


    閆思弦冷冷道:“知道關禁閉的滋味了?”</p>


    胡教官竟掉了眼淚,“該說的都說了,你們放了我吧,我錯了真錯了,我真的受不了了”</p>


    “放了你?”閆思弦重新拿起白色小棒。</p>


    胡教官嚇得再次失禁。</p>


    “你說的地方,還沒找到屍體。”</p>


    白色小棒貼近胡教官的額頭,他抖成了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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