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話，吳端也不惱，隻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倆？你母親的喪宴，我們去過。”</p>
提起母親，高俊終於抬眼看了看吳端，喃喃道：“是你是你啊”</p>
他肯開口說話，就是好事。</p>
吳端又追問道：“那時候有警察找上門，你一點緊張都看不出來，心裏素質不錯嘛。”</p>
高俊苦笑一下，“那時候你們要是把我抓走就好了”</p>
“怎麽說？”</p>
“我本來計劃著，給我媽辦完葬禮就自首去，可是辦完葬禮，我又想多守幾天喪，還想再幫我姐種一季地，還想找個女人生個孩子——我要是被抓進去，不死也得關個幾十年吧，怕是再也沒機會我自己做的事自己負責，可我不能連個孩子都沒有”</p>
“你根本就不想自首吧？別騙自己了。”閆思弦鄙夷道：“不僅如此，你還想拖一個女人下水。”</p>
“不！一開始我真想自首的，你們相信我！”高俊的語速變得急速，“我就是哎！我也不知道怎麽了。能逃一年算一年吧，逃夠10年我就賺了，真沒想到沒想到這麽快就被你們抓住了早知道，應該自首的。”</p>
“早知道，早知道你還會殺人嗎？”</p>
高俊搖頭，“還是要殺的，我不後悔殺她。”</p>
第31章欠債還錢（14）</p>
見他打開了話匣子，吳端趁熱打鐵道：“說說吧，為什麽殺她？”</p>
“她騙我錢，”高俊強調道：“我手頭最緊的時候，她騙我錢！”</p>
“是，我們查到她騙了你6200元全是現金，你身上幹嘛帶那麽多現金？”</p>
“那些錢是從我姐那兒借的，我姐給我的時候就是現金，本來我是要用那些錢周轉信用卡，被她一下全騙光了光是錢也就算了，事趕事，我媽偏偏心梗了。</p>
要不是她騙走我的錢，我不至於周轉不開，交不上醫藥費，我媽也不會因為搶救不及時早早走了。</p>
都是因為她！都是她害的！”</p>
“她騙完你的錢，應該就跟你斷了聯係吧？你是怎麽找到她的？”</p>
“我知道她肯定跟茶館的人狼狽為奸，她還會再把人帶到茶館去，我就在那附近盯著，沒過幾天就讓我找著了。”</p>
“找著以後呢？”</p>
“我開車跟著她，在一個沒人也沒監控的地方跟她’偶遇’，我用提前準備好的木棍把她打暈，拖上車，帶到家附近的老廠房裏。</p>
她不是跟店家合夥，拿一瓶死貴死貴的紅酒坑我的錢嗎？那我就讓她喝個夠！</p>
我也不知道總共買了多少紅酒——全是最便宜的，我讓她自己喝，她才喝了兩瓶，就跟我哭天搶地。</p>
我想到老家村裏有一戶養豬的，每年賣豬之前，為了壓秤，都要給豬喂一次沙子。</p>
我見過一次給豬喂沙子，他們直接把管子插豬嘴裏灌。</p>
我就找了一根軟管，給她灌酒，果然是個好辦法。</p>
灌了她三迴，到最後，她的肚皮撐得跟孕婦一樣大，人也昏過去了。</p>
沒意思，我也不知道當時自己是怎麽，很想看看她的胃究竟有多大，我就”</p>
“你就把她的肚皮割開，還切下了她的胃——在她活著的時候。”</p>
“怎麽了？那還不夠呢！我就是要讓她受罪！誰讓她害死我媽？！該！她就該受這個罪！”</p>
複仇者的身份令高俊情緒失控，開始咆哮。</p>
但很快，殺人犯——還是被捕的殺人犯——這一身份又讓他垂下頭來。</p>
案情終於明了，迴程路上，吳端疲憊地靠在副駕駛位置上，眼睛一閉就睡著了。</p>
待吳端睡熟了，閆思弦又低聲問高俊道：“你怎麽不處理屍體？找個地方埋了，總比把屍體晾在廠房裏不容易被發現。”</p>
“來不及了，你們已經知道了。”</p>
提起母親，高俊終於抬眼看了看吳端，喃喃道：“是你是你啊”</p>
他肯開口說話，就是好事。</p>
吳端又追問道：“那時候有警察找上門，你一點緊張都看不出來，心裏素質不錯嘛。”</p>
高俊苦笑一下，“那時候你們要是把我抓走就好了”</p>
“怎麽說？”</p>
“我本來計劃著，給我媽辦完葬禮就自首去，可是辦完葬禮，我又想多守幾天喪，還想再幫我姐種一季地，還想找個女人生個孩子——我要是被抓進去，不死也得關個幾十年吧，怕是再也沒機會我自己做的事自己負責，可我不能連個孩子都沒有”</p>
“你根本就不想自首吧？別騙自己了。”閆思弦鄙夷道：“不僅如此，你還想拖一個女人下水。”</p>
“不！一開始我真想自首的，你們相信我！”高俊的語速變得急速，“我就是哎！我也不知道怎麽了。能逃一年算一年吧，逃夠10年我就賺了，真沒想到沒想到這麽快就被你們抓住了早知道，應該自首的。”</p>
“早知道，早知道你還會殺人嗎？”</p>
高俊搖頭，“還是要殺的，我不後悔殺她。”</p>
第31章欠債還錢（14）</p>
見他打開了話匣子，吳端趁熱打鐵道：“說說吧，為什麽殺她？”</p>
“她騙我錢，”高俊強調道：“我手頭最緊的時候，她騙我錢！”</p>
“是，我們查到她騙了你6200元全是現金，你身上幹嘛帶那麽多現金？”</p>
“那些錢是從我姐那兒借的，我姐給我的時候就是現金，本來我是要用那些錢周轉信用卡，被她一下全騙光了光是錢也就算了，事趕事，我媽偏偏心梗了。</p>
要不是她騙走我的錢，我不至於周轉不開，交不上醫藥費，我媽也不會因為搶救不及時早早走了。</p>
都是因為她！都是她害的！”</p>
“她騙完你的錢，應該就跟你斷了聯係吧？你是怎麽找到她的？”</p>
“我知道她肯定跟茶館的人狼狽為奸，她還會再把人帶到茶館去，我就在那附近盯著，沒過幾天就讓我找著了。”</p>
“找著以後呢？”</p>
“我開車跟著她，在一個沒人也沒監控的地方跟她’偶遇’，我用提前準備好的木棍把她打暈，拖上車，帶到家附近的老廠房裏。</p>
她不是跟店家合夥，拿一瓶死貴死貴的紅酒坑我的錢嗎？那我就讓她喝個夠！</p>
我也不知道總共買了多少紅酒——全是最便宜的，我讓她自己喝，她才喝了兩瓶，就跟我哭天搶地。</p>
我想到老家村裏有一戶養豬的，每年賣豬之前，為了壓秤，都要給豬喂一次沙子。</p>
我見過一次給豬喂沙子，他們直接把管子插豬嘴裏灌。</p>
我就找了一根軟管，給她灌酒，果然是個好辦法。</p>
灌了她三迴，到最後，她的肚皮撐得跟孕婦一樣大，人也昏過去了。</p>
沒意思，我也不知道當時自己是怎麽，很想看看她的胃究竟有多大，我就”</p>
“你就把她的肚皮割開，還切下了她的胃——在她活著的時候。”</p>
“怎麽了？那還不夠呢！我就是要讓她受罪！誰讓她害死我媽？！該！她就該受這個罪！”</p>
複仇者的身份令高俊情緒失控，開始咆哮。</p>
但很快，殺人犯——還是被捕的殺人犯——這一身份又讓他垂下頭來。</p>
案情終於明了，迴程路上，吳端疲憊地靠在副駕駛位置上，眼睛一閉就睡著了。</p>
待吳端睡熟了，閆思弦又低聲問高俊道：“你怎麽不處理屍體？找個地方埋了，總比把屍體晾在廠房裏不容易被發現。”</p>
“來不及了，你們已經知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