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姐夫你出車不在，我姐給我打的電話。</p>
我趕過去，把那男的揍了一頓，我讓他滾，以後別再讓我姐看見他，看見他一次，我就揍他一次。</p>
第二天他真沒去超市，我連著接送我姐上下班了幾天，直到你迴來，我姐怕你誤會，不想讓你知道這事兒，就不讓我去接送了。</p>
昨天聽我姐說，那男的有一次喝醉，去超市鬧，大概情況就是年紀大了，出去找不到工作，他想迴來。</p>
但我姐人緣好，大家都向著她，保安直接把那男的趕走了。</p>
他說過要殺了我姐，反正他日子不好過，早晚窮死，趁早拉個墊背的。”</p>
從習樂樂開始講述，汪成陽就低著頭，雙手抓著自己的頭發。</p>
此刻，他的頭都快埋到褲襠裏了，頭發也被自己薅掉了一綹。</p>
“我怎麽不知道”汪成陽喃喃道：“我可以保護她”</p>
習樂樂趕緊道：“我姐不想讓你擔心，你這個工作，開車，分心了有危險啊。”</p>
“她以為我會不相信她？”汪成陽苦笑。</p>
沒人能迴答他。</p>
吳端對習樂樂道：“騷擾你姐的男人叫什麽？你知道嗎？”</p>
“不清楚，你們可以去超市問啊，我姐那些老同事肯定知道。”</p>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兒？”吳端又問道。</p>
“哎呦，說不上，得有幾年了。”</p>
“幾年了”吳端道：“看來已經過去很久了。”</p>
“我姐被他騷擾，的確是幾年前的事兒，”習樂樂道：“可那男的喝醉了去超市鬧，是在我姐辭職以後，也就最近吧，她也是聽以前的同事說的。</p>
其實我都忘了這茬事兒了，昨天我姐又提起來，我才知道那男的後來去鬧過要是早知道，我還得去揍他。”</p>
“你姐為什麽提起這件事？”</p>
“這我想想怎麽提起超市來著？哦！菜價！她說菜價又漲了，冬菜比肉都貴，錢不夠花，隻能隔三差五去超市買特價菜提到超市了嘛，最後不知怎麽就說起那個人了。</p>
不瞞你說，警官，你剛剛那麽一問，我心裏有種感覺——隻是感覺啊，我姐不會平白無故提那件事兒，她不是個記仇的人，她會不會是最近又碰見那男的了？被他威脅了？”</p>
吳端一邊在筆記本上記錄，一邊對兩個男人道：“我們會調查所有嫌疑人，一個不漏。”</p>
汪成陽訥訥地沒說話，看樣子還沉浸在“她怎麽不告訴我”“她竟然沒告訴我”的打擊中。</p>
“昨天你姐留你吃晚飯，她怎麽挽留你的？”吳端繼續問道。</p>
“她說要燒肉，讓我吃完再走”</p>
“她跟你提過要做紅燒肉？”</p>
“是啊，可惜我晚上約了朋友喝酒，我姐就張羅著提前做飯，讓我先吃點再去，我那會兒還猶豫了一下——我姐燒肉真挺好吃的，不過後來覺得太麻煩，讓她和孩子圍著我轉有點說不過去，我最後還是走了。”</p>
閆思弦觀察著習樂樂的表情，想從他臉上看到一些“大難不死，逃過一劫”的神色。</p>
完全沒有，他沉浸在姐姐一家的悲劇中，而忽略了自己差點因為留下吃飯而一起中毒死亡的可能。</p>
吳端翻了翻筆記本，檢查有沒有遺漏的問題。</p>
“你跟你的外甥女茜茜關係怎麽樣？”</p>
“茜茜學習好，我嘛，大老粗，沒文化，也趕不上流行小時候她迴老家玩，我天天帶著她摸魚偷菜，跟我挺親的，現在長大了，不大能說上話了。”</p>
吳端對閆思弦使了個眼色，意思是“我問得差不多了，你還有沒有什麽問題”。</p>
“你曾經見義勇為救過人吧？”閆思弦問道。</p>
這次，習樂樂臉上的表情比提起偷羊的事兒更窘，是那種有點驕傲又有點不好意思的窘。</p>
“我不能眼看著人自己往河裏走啊，怎麽說也是條命後來人救上來，我們一男一女，不方便，我也沒地方安置她，隻能報警，沒想到一報警，警察就說我見義勇為。”</p>
閆思弦讚許地點點頭，話風一轉道：“你在農村生活，用過毒鼠強吧？”</p>
我趕過去，把那男的揍了一頓，我讓他滾，以後別再讓我姐看見他，看見他一次，我就揍他一次。</p>
第二天他真沒去超市，我連著接送我姐上下班了幾天，直到你迴來，我姐怕你誤會，不想讓你知道這事兒，就不讓我去接送了。</p>
昨天聽我姐說，那男的有一次喝醉，去超市鬧，大概情況就是年紀大了，出去找不到工作，他想迴來。</p>
但我姐人緣好，大家都向著她，保安直接把那男的趕走了。</p>
他說過要殺了我姐，反正他日子不好過，早晚窮死，趁早拉個墊背的。”</p>
從習樂樂開始講述，汪成陽就低著頭，雙手抓著自己的頭發。</p>
此刻，他的頭都快埋到褲襠裏了，頭發也被自己薅掉了一綹。</p>
“我怎麽不知道”汪成陽喃喃道：“我可以保護她”</p>
習樂樂趕緊道：“我姐不想讓你擔心，你這個工作，開車，分心了有危險啊。”</p>
“她以為我會不相信她？”汪成陽苦笑。</p>
沒人能迴答他。</p>
吳端對習樂樂道：“騷擾你姐的男人叫什麽？你知道嗎？”</p>
“不清楚，你們可以去超市問啊，我姐那些老同事肯定知道。”</p>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兒？”吳端又問道。</p>
“哎呦，說不上，得有幾年了。”</p>
“幾年了”吳端道：“看來已經過去很久了。”</p>
“我姐被他騷擾，的確是幾年前的事兒，”習樂樂道：“可那男的喝醉了去超市鬧，是在我姐辭職以後，也就最近吧，她也是聽以前的同事說的。</p>
其實我都忘了這茬事兒了，昨天我姐又提起來，我才知道那男的後來去鬧過要是早知道，我還得去揍他。”</p>
“你姐為什麽提起這件事？”</p>
“這我想想怎麽提起超市來著？哦！菜價！她說菜價又漲了，冬菜比肉都貴，錢不夠花，隻能隔三差五去超市買特價菜提到超市了嘛，最後不知怎麽就說起那個人了。</p>
不瞞你說，警官，你剛剛那麽一問，我心裏有種感覺——隻是感覺啊，我姐不會平白無故提那件事兒，她不是個記仇的人，她會不會是最近又碰見那男的了？被他威脅了？”</p>
吳端一邊在筆記本上記錄，一邊對兩個男人道：“我們會調查所有嫌疑人，一個不漏。”</p>
汪成陽訥訥地沒說話，看樣子還沉浸在“她怎麽不告訴我”“她竟然沒告訴我”的打擊中。</p>
“昨天你姐留你吃晚飯，她怎麽挽留你的？”吳端繼續問道。</p>
“她說要燒肉，讓我吃完再走”</p>
“她跟你提過要做紅燒肉？”</p>
“是啊，可惜我晚上約了朋友喝酒，我姐就張羅著提前做飯，讓我先吃點再去，我那會兒還猶豫了一下——我姐燒肉真挺好吃的，不過後來覺得太麻煩，讓她和孩子圍著我轉有點說不過去，我最後還是走了。”</p>
閆思弦觀察著習樂樂的表情，想從他臉上看到一些“大難不死，逃過一劫”的神色。</p>
完全沒有，他沉浸在姐姐一家的悲劇中，而忽略了自己差點因為留下吃飯而一起中毒死亡的可能。</p>
吳端翻了翻筆記本，檢查有沒有遺漏的問題。</p>
“你跟你的外甥女茜茜關係怎麽樣？”</p>
“茜茜學習好，我嘛，大老粗，沒文化，也趕不上流行小時候她迴老家玩，我天天帶著她摸魚偷菜，跟我挺親的，現在長大了，不大能說上話了。”</p>
吳端對閆思弦使了個眼色，意思是“我問得差不多了，你還有沒有什麽問題”。</p>
“你曾經見義勇為救過人吧？”閆思弦問道。</p>
這次，習樂樂臉上的表情比提起偷羊的事兒更窘，是那種有點驕傲又有點不好意思的窘。</p>
“我不能眼看著人自己往河裏走啊，怎麽說也是條命後來人救上來，我們一男一女，不方便，我也沒地方安置她，隻能報警，沒想到一報警，警察就說我見義勇為。”</p>
閆思弦讚許地點點頭，話風一轉道：“你在農村生活，用過毒鼠強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