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端已經撥通了電話,開始布置任務,調取楊湄楊韜姐弟倆親朋好友的通話記錄,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去監視盯梢。


    待吳端將工作布置完,閆思弦依舊在揉脖子。


    “你沒事吧?”吳端道:“也太嬌貴了,以後哪兒敢叫你幹盯梢的活兒。”


    閆思弦被疼痛折磨,隻是閉著眼,連鬥嘴的興致都沒了。


    “哎,我認識一個大夫,轉治療落枕,藥到病除,正好下班,帶你去。”


    閆思弦頗有些驚恐,“行不行啊?”


    這一下,便露出了有錢人惜命的一麵,收獲了吳端鄙夷的眼神。


    “行行行,趕緊走著,都快斷了。”


    誰知,吳端竟然將車開迴了自己家。


    閆思弦:“你怕是個騙子吧?大夫呢?”


    吳端:“走啊,這就帶你見大夫。”


    閆思弦隻好跟著他下車迴家。


    一進家門,卻見到吳端的父母,吳道遠先生和靳花花女士。


    吳端指著閆思弦,對靳花花女士道:“媽,他落枕了,你的祖傳秘方給他用用?”


    靳花花女士剛握上閆思弦的手,想要開啟以“小夥子多大了?有女朋友嗎?想找個什麽樣的?”開頭的長輩連擊,此時發現閆思弦的確歪著頭,便又撒了手往廚房跑。


    不多時,她便拿著一根擀麵杖迴到了客廳。


    她讓閆思弦在沙發上坐好,又問清了具體哪兒疼,便在那疼的位置上來迴擀了有四五十下。


    擀完了,她道:“怎麽樣?你活動活動。”


    閆思弦轉轉脖子,誠信道:“鬆快多了,不太疼了,謝謝阿姨。”


    倒是吳端沒忍住,趁靳花花女士進廚房放擀麵杖的時候,趕緊問道:“我還以為你受不了這土辦法呢。”


    閆思弦笑笑,“雖然沒試過,但見過,小時候我奶奶幫我爸擀過。”


    原來如此,吳端了然。


    閆思弦卻道:“倒是你,一個單身漢,為什麽家裏有擀麵杖這種東西?別跟我說你一個人還包餃子。”


    “還真包過餃子,我媽他們上次來的時候包的,下次再包餃子,你也來吃,今天嘛……”吳端往廚房看了一眼,想要偵查一下今晚吃什麽。


    吳道遠道:“今兒端午,你們都忙忘了吧?”


    吳端這才想起來,之前說好了讓閆思弦端午到自己家吃飯,他是真忙忘了。


    趕得好不如趕得巧,兩人倒是歪打正著了。


    閆思弦立馬起身往廚房走,口中連連道:“阿姨我給你打下手,有什麽我能幹的盡管吩咐……麻煩什麽,您那兒的話,我給你們添麻煩了……我這來得匆忙,也沒個準備,應該給叔叔阿姨帶點什麽的,真不好意思……阿姨這麽說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閆思弦這次倒是學聰明了,反客為主,輕而易舉掌握了聊天的主動權,靳花花女士再也沒機會提起“介紹對象”之類的話題,卻也被閆思弦逗得十分開心。


    等到吃飯時,閆思弦已經深得靳花花女士的心,成為了長輩口中不知何時就會提起的“別人家的孩子”。


    吳端可就不那麽好受了。


    “你看看人家小閆,年少有為……人家比你小好幾歲呢,不用急,你呢?快30歲的人了,讓你早點打算,你要是早幾年結婚,現在孩子都會跑了……趁我和你爸能跑能顛,還能幫你帶帶,再過幾年你自己帶吧……”


    期間,吳道遠先生三次試圖插話,被靳花花女士的成功阻擊,隻得丟給兒子一個“老爸已經盡力了,自求多福吧”的眼神。


    吳端似已習慣,油嘴滑舌地應付著。


    吃完飯,閆思弦便要告辭,靳花花女士又招唿吳端,把帶來的玉米、熏肉等土特產裝了滿滿一兜,讓吳端給閆思弦拎下樓,送上車。


    兩人出了門,閆思弦問道:“你那單身公寓,三個人怎麽住?”


    “嗨,我迴市局隨便找個沙發睡唄,連帶盯著點案子,有什麽進展第一時間就能知道。”


    “你以前——我是說以前你父母來墨城看你的時候——你就在市局湊合?”


    吳端轉向閆思弦,鄭重道:“幹嘛?這是要進入選秀節目的比慘環節了嗎?別整這套啊,我沒覺得慘,也不用你同情。


    再說,這不是馬上就買房子了嗎。”


    “呦,吳隊內心這麽敏感呢?我這還沒說什麽呢,”閆思弦道:“就是想跟你說,家住不下了你就上我那兒住去,又不是外人。”


    吳端沒跟他客氣,隻道了一句“行”。


    如此一來,閆思弦開車,兩人就要往他家去,吳端的手機卻響起。


    是馮笑香。


    馮笑香先通報了尋找性侵案受害者的情況。


    “21個女孩裏,除了3個報案的,通過人像識別技術,我們又找到了2個,還有1個,是通過身上的一處紋身找到的……現在總共找到了6個人,還有15個沒找到。


    隻有一張照片,一段視頻,這工作恐怕是拉鋸戰。”


    “沒關係,本來這工作就有難度,是我那天太心急了,催不催得緊,慢慢來吧。”吳端道。


    “還有一件事,我查到楊湄楊韜姐弟倆的手機號碼自前天下午就是失聯狀態。


    不過,失聯之前楊湄曾給母親打過一通電話。


    我就查了一下她父母的位置,發現兩位老人竟然從老家自駕來墨城了,今天中午12點多剛過進城收費站,快2點的時候又出了出城收費站,往老家的方向走。


    算時間得話,應該還沒出省。


    有兩組刑警去追了,交警配合沿路設卡攔截,我這兒一直幫他們定位呢,楊湄楊韜就快歸案了。”


    聽到這消息,閆思弦也顧不上迴家補覺了,對著吳端的手機吼了一聲:“位置發來,我們也過去。”


    “行。”發了位置,馮笑香少有地囑咐道:“你倆疲勞駕駛,路上小心點。”


    “知道了。”


    上高速路,開了一會兒,夜幕降臨,趕夜路其實挺枯燥,吳端便又掏出手機看起了小說。


    閆思弦問道:“還看的上次那本?”


    “沒,換了一個。哎,我問你,那種因為法律和警察對某些案件的無能為力,而站出來,以非法的手段懲戒兇手的人,比如咱們查的瘋子團夥,你知道書裏管他們叫什麽?”


    “什麽?”


    “城市之光。”


    閆思弦不以為然地撇撇嘴,“怎麽?歧視農村人啊?”


    吳端:你這是什麽奇怪的關注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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