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講完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斯托洛卡對修羅表現出極大的興趣。


    “江北修羅夜,很有名的例子,即使在破格者中也是標新立異的人物了,沒想到你在和他交手後還能活下來。”斯托洛卡對陸修的實力再次刷新認知。


    “我曾經對這個案例做過研究,初步估計修羅的等級應該在s級三階左右。”斯托洛卡說道:“從那一次驅逐戰的表現就能看出他能無視絕大部分常規武器了,即使是有關部門也傷亡慘重,死了幾個s級,周圍的平民成了殲滅戰最大的障礙,最後好像是誰組織了那場戰鬥,避免平民傷亡的同時將修羅驅逐了。”


    “驅逐修羅的是地絕現在的領導人。”陸修淡淡道。


    “原來如此,就是你上次逼迫的那個人?完全無法讓人聯想到是能驅逐修羅的人。”斯托洛卡明白過來。


    陸修走進廁所,腦袋上的傷口愈合了,但按下去仍舊很痛,陸修覺得這不科學。


    對方即使把自己頭骨捏出裂縫,也不至於會這麽疼。


    自己的愈合力已經可以用非人來形容了,最初就是靠bug一般的武技打架,到之後得到了基因重組,實力進一步誇張提升,他可以保證不用幾年自己肉體方麵就能超越當年的自己。


    所以為什麽這麽強悍的身體,到現在還會有劇痛呢?


    就算是內傷沒完全恢複,但這也太痛了,比剛受傷的時候還要疼,給他的感覺就是傷口更加惡化了。


    他照著鏡子,輕輕掀起頭發,外表看不出什麽傷,一點小口子都沒有。


    可能,睡一覺就好了吧,陸修心想。


    ……


    【即日起江北市全城戒嚴,夜晚居民不得外出,所有店鋪夜晚不得營業……】


    新聞裏標準的普通話將陸修從睡夢中喚醒,醒來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頭疼欲裂,比昨天還要難受,陸修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竟然罕見覺得渾身無力,睜開眼看到斯托洛卡和陳光緣。


    兩個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很怪異。


    “怎麽了?”陸修問道。


    “還問怎麽了?你自己看吧!”斯托洛卡將鏡子放在陸修麵前。


    鏡子中的人形容憔悴,那毫無疑問就是自己,但看起來健康狀態很糟糕,最詭異的是右邊的眼睛,右邊的眼睛眼白血紅血紅的,粉紅色的底,布滿暗紅色的血絲,就像要滴出血來。


    陸修一下就聯想到和修羅給他造成的骨裂有關,那正好就是右側,而現在更加疼痛。


    電視裏還放著新聞,論壇上到處都是昨天發生的慘案。


    這件事引起了網友的廣泛關注,察覺到的人很多,有許多網民將其和多年前的江北修羅夜聯係到一起,這種大規模殺戮,具有宗教儀式的兇案現場,例子隻有修羅一個,將之聯係到一起也順理成章。


    但否認這個觀點的人也大有人在,理由是修羅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出現了,再次出現在江北市犯案可能性不大,而且修羅還是怪人,不會關心自己是否被抓,一旦開始“行刑”便不會停下,這次見好就收非常不合理。


    讓陸修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警方拿到的證物裏,公布的就有他的麵具。


    在遭遇修羅攻擊後,陸修為了喝到對方的血扯掉了麵具,在最後還落在了現場。


    但現在不是關心這些的時候,他必須去檢查一下自己的身體究竟發生了什麽,陸修幾乎是被陳光緣和斯托洛卡攙扶著上車的。


    醫生在給陸修拍完片子後大吃一驚,用“自己從醫幾十年從未見過這種病人。”、“這種傷勢不可能是意外造成的”等等話語,對身為“家屬”的斯托洛卡抱怨了半天,成功向對方傳達了自己的驚訝以及無能。


    看著那張片子,斯托洛卡也皺起了眉頭。


    那的確不是一個正常的頭骨。


    上麵有細密的小裂縫,但那些裂縫很神奇的擴散成十字的形狀,非常規整,像是某位雕刻家剝開陸修的頭皮,用刻刀在他頭骨上切割出來的。


    她不得不承認,尋常醫生是無法治愈這種病的。


    之後陸修陷入了昏迷,時間一共是兩個白天一個夜晚,如果不是一直很平穩的心跳,斯托洛卡會覺得陸修要死了。


    他的病情惡化嚴重,在二十四小時後,右眼就開始不斷出血,場麵極度瘮人,必須有人在他身邊不斷處理血水,否則血水會在被單上凝結成有臭味的稠狀物體。


    在第二天的傍晚時,陸修醒來了,那個時候窗外的夕陽照射在陸修臉上,他睜開眼時,眼睛不再像生病前那般混沌,如大病徹底痊愈,不再有痛苦之色。


    模糊的視野裏陸修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迷迷糊糊便喊出了柳夕月的名字,抓住了對方為自己擦拭眼角血水的手,緊接著視野逐漸清晰,遲鈍的思維也正常運轉起來,眼前的人不是柳夕月,而是斯托洛卡。


    “柳夕月?是你未婚妻的名字?看到這一幕我是不是該表現的很感動。”斯托洛卡嘴上這麽說,臉上麵無表情,完全沒有一點感動的樣子。


    “恢複了。”陸修喃喃道,語氣給人的感覺就像之前生的隻是一場感冒,即使不去管它也能正常痊愈。


    斯托洛卡好奇道:“你早就知道你能恢複?”


    陸修點點頭:“在昏迷之前,感覺身體狀況有所好轉。”


    “真是怪物一般的身體。”斯托洛卡感慨地緩緩搖頭。


    “我倒是很喜歡這具身體。不過為什麽你沒在我昏迷的時候選擇離開呢?”


    “少爺,她已經離開過了。”陳光緣開門進來,將床頭櫃枯萎的白百合換成新鮮的,他身為管家的從容,和他爺爺一模一樣。


    陸修轉而看向斯托洛卡,雙手撐著床坐起來:“好了,那麽你該解釋一下為什麽迴來了。”


    “陸修,現在我正式邀請你成為圓桌會議的一員!”斯托洛卡鄭重開口道。


    陸修雙眉一皺。


    “怎麽迴事?你有沒有和你的組織說朱東中是我殺的?”陸修問道。


    斯托洛卡搖了搖頭,她並沒有告訴任何人關於陸修的事,她有自己的打算。


    她對陸修很有興趣,從他身上入手很可能可以察覺到那位大人的想法。


    斯托洛卡並不覺得自己有能耐看穿那位大人的目的,她隻希望摸到一點眉目,知道一丁點就夠了。


    這一次圓桌會議的決定她其實也很懵逼,才剛迴去,這個任務就發配在她頭上,讓她來通知陸修。


    仿佛自己的行動一直都在會議的監控下似的,這讓斯托洛卡很沒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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