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中,柳夕月繞著變異者緩緩踱步,她裏麵穿著白色襯衫,外麵套著黑色的女式風衣,那精致的妝容和五官,讓她和這牆壁染血的地下室格格不入。


    變異人也打量著對方,眼神饒有趣味。


    最終,柳夕月搬過一把椅子,在變異者麵前放著,自己坐了下來,兩人相距半米以上。


    “你是來殺陸修的?”


    “不,實際上是來殺你的,我們知道陸修去了別處。準確的說應該是挾持你,威脅陸修。”變異人緩緩道,他突然對這個女人有了濃烈的興趣,想要更深入了解她。


    在來這裏就聽過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他在動手前潛伏在李浮生的組織裏打聽了一陣,發現這和上頭的說法不一樣,上頭說柳夕月這個女人聯合奸夫設計滅絕王家。


    但在這裏則是另一番說辭,故事反倒變得浪漫唯美起來。


    追逐真愛而不計後果的豪門千金。


    失去一切但鍥而不舍的落魄少年。


    從小開始沒有來由的愛慕和羈絆,一個為了對方舍棄一切,將自己當做籌碼送上了資本家的賭桌,而另一個為了對方化身修羅,一夜之間將酒店化作地獄。


    血色的婚禮,虛偽的誓言,這一“悲劇”始於一對戀人的怒火,終於一場血腥的複仇,這個故事比他看過的所有小說更加有趣,他想要知道,這究竟是不是真的。


    “我現在已經被你們俘虜了,如果你能告訴我我想知道的,那麽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如何?”


    這個意料之外的提議讓柳夕月小吃一驚,旋即她點頭,輕輕道了聲“好”。


    “咳咳……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江文,我想問你的是……你和陸修之間的故事。”


    “什麽故事?”


    “愛情故事!”


    “我想問你背後的組織的詳細情況,如果我完完整整的告訴你,那你也能知無不言嗎?”


    “可以。”


    ……


    三個小時後。


    “這就是完整的故事嗎?”


    “去掉了細節吧,但差不多。”


    江文眯起眼,麵帶微笑,似乎他被綁在這裏並不痛苦,反倒愉悅。


    “如果你真的如故事中講的那樣,那你便是完美的女人了。”


    “我的缺點可不少。”


    “不,能為了愛情奉獻一切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俘虜所有男人了,哦當然,你的美貌和背景也算是前提吧,那種事隻有像你這樣的女人做出來才能稱之為浪漫。”


    柳夕月坐在椅子上,手指優雅地支著自己的額頭。


    眼前這個變異人,挺有個性的。


    “那麽,輪到你了。”


    “當然,我會履行我的承諾,我的迴答是,我隸屬於一個變異人小隊,而我們隊長和王劍輝有關係,除此之外,我一無所知。”


    “還有呢?”


    “沒了。”江文似笑非笑,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


    柳夕月點了點頭,站起來,來到牆邊,從鉤子上摘下那染血的黑色皮圍裙,皮圍裙上有凝固的血痂,已經好久沒有清洗了,散發的古怪氣味讓她皺了皺眉頭,但她還是將這肮髒的圍裙圍上,然後帶上手套。


    遠處的江文看著一本正經的柳夕月,不僅啞然失笑。


    千金小姐是想要親自拷問?


    如果柳夕月剛才說的故事是真的,那麽從小到大她都是一個奮戰在商業談判桌上的精英,從來沒有接觸過血腥的黑暗麵,這種人是不可能下手拷問的,心理這關就過不去。


    所以說到底她隻不過是在逞強罷了。


    他倒要看看,這女人能逞強到什麽程度。


    柳夕月從遠處腿推過來一架鐵架車,上麵放著很多很多器械,老虎鉗,鐵針,還有各種貼著標簽的藥物。


    “既然你不說,我就隻有親自上了。”


    “是嗎?我是變異人,很危險的,我在北抓到這個地方前,他們付出了幾十個人的代價。而且……你下得了手嗎?”


    柳夕月緊了緊手套,觀察起身邊鐵架上的工具,不斷拿起這個拿起那個掂量掂量。


    “雖然我從來沒做過這種事,但我聽說過一些很殘忍的拷問方法,在這裏我打算試一試。”


    “那種酷刑誰都聽說過,但可不是誰都做的出來,養尊處優的你真的能用把那些東西用在我身上嗎,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很樂意被你這樣的大美人行刑,起碼比之前那個人好多了。”


    柳夕月打量著江文,若無其事地開口:“聽說你的爪子可以切開鋼鐵,非常鋒利,可以從五指上長出來,那我覺得一定不能從腳趾上長出來。”


    柳夕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對方的表情,接著說了句。


    “你也一定不能從別背後長出這些利爪。”


    好了!


    確認了,她基本已經能確定對方的利爪能從腳趾和手指上長出來,但無法從背後長出來。


    作為一個談判天才,察言觀色是基本功。


    不得不說李浮生的拷問室裏東西還是很齊全的,她一眼就找到了一個不錯的藥物,拿起這個藥物,她來到江文的背後,在對方頸部緩緩注入。


    “注射藥物?沒用的,我是經過訓練的。”


    “放輕鬆,這隻是開始,讓你肌肉無力而已,是被稱之為鐮鼬的異獸身上提取出來的,可以讓你肌肉無力和痛感減弱。”柳夕月的聲音很平靜。


    江文感覺對方注射針劑的手很穩。


    幾乎在這一管針劑進入身體後,他就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沒了力氣,連眼皮都哆嗦著要落下來,很快就連眼睛都睜不開了,他隻能聽到聲音,聽到鐵錘敲擊鐵釘的聲音,還有手腳上傳來的鈍感。


    是在用釘子釘自己的手腳?


    這樣沒有痛覺的拷問有什麽用?


    很快,第二根針劑進入了他的靜脈,他身上的力氣逐漸恢複了。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他看到自己的手腳都被牢牢固定在一塊板子上,手掌和腳掌指骨的縫隙裏被釘入裏鋼釘。


    江文一下就明白過來,對方是想要用這種方法讓他的手指無法移動,這樣一來即使指尖能延伸利刃也毫無威脅,無法變換方向的攻擊毫無意義。


    痛感在藥劑失效後襲來。


    “你很聰明,但沒用。”


    江文心裏很吃驚。


    她渾身上下都透著冷靜,握著鐵錘的手沒有顫抖,這女人的心究竟有多狠,第一次就能這樣冷靜地下手,就連釘在指骨間的鐵釘都是筆直的,在釘手掌的時候,她心裏想的是什麽?


    如果是一般人,不管三七二十一釘的越多越好,或者直接把手腳據掉,但但這女人卻沒做多餘的事。


    這不是憐憫,而是冷酷。


    拷問中死亡算一種仁慈,而慢慢的試探和折磨才是最可怕的。


    “沒關係,我還有很多手段,可以慢慢來。”


    她的瞳孔裏沒有一點波瀾,而江文的眼中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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