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他隻是一枚棋子!


    那種熾熱感,猶如小蟲子在骨髓中鑽來鑽去,讓軒紅衣痛不欲生,蜷縮在地上嘶吼著。


    一位九品封侯人物,在分筋錯骨手下,終於開口求饒了。


    他嘶啞說:“給我個痛快,殺了我!”


    “迴答我的問題!”單香香有著出塵的淡然。


    不是她想傷害軒紅衣,是她們家少爺,卷入了這團麻煩當中,單香香就必須要調查清楚。


    軒紅衣被折磨的,已經到了極限。


    他意欲散功,自己了結。


    單香香左手微微抬起,一掌落下,無形勁力壓迫他自身在地上,動彈不可,體內勁力全部被打散。


    自殺都不給他機會。


    至於軒紅衣,沒必要憐憫他。


    憐憫他的話,誰可憐過當年嶺南被迫赴死的七十萬豪邁男兒。


    整整七十萬精銳,無衣無甲,憑借一腔熱血,抱著赴死之誌,在嶺南山脈抵禦越境殺來的境外三國百萬敵軍。


    無一投降,全部赴死!


    何等的慘烈。


    北涼所屬是嶺南軍的延續,寧北從未放棄過追查這件事。


    單香香最了解這個愁人的弟弟,今夜必須撬開軒紅衣的嘴,查到暗中的敵人是誰。


    當年這些人,敢坑殺嶺南軍,抹去一切功勞,給其扣上叛軍之名。


    如今的北涼軍,比當年的嶺南軍還恐怖。


    誰能保證,暗中的人不會向對付當年的嶺南軍一樣,在這個時代來對付北涼軍!


    沒人能保證!


    所以寧北王年少時,便已經開始布局。


    國內五大總組,五大指揮使,全部換上北涼的人。


    靈劍呂歸一他們五大指揮使,皆是北王的死忠。


    還有京都衛戍三大鎮撫使,心中隻有北涼。


    這樣做的目的,就是防止讓北涼步了嶺南軍的後塵。


    當年坑殺嶺南軍的人,一個都不會放過。


    軒紅衣的骨頭,的確很硬。


    硬抗了足足一個小時,嘶啞低吼聲,縈繞涼山之巔不散。


    惹得北涼十大狠人,齊聚涼山腳下。


    他們都不敢上山!


    涼山,隻有軍主能上去。


    結果大半夜的,涼山上傳來的慘叫聲,讓人不寒而栗,根本不知道上麵發生了什麽。


    知道淒厲慘叫聲,在淩晨三點時,戛然而止。


    軒紅衣鬆口了!


    他在地上,宛如一條死狗,喘著粗氣,眼角開裂,眼珠子赤紅,嘴唇幹裂,渾身早已經被汗水打濕,嘶啞開口:“水!”


    單香香指間微動,木屋內的水杯,被無形勁力吸來,放在軒紅衣麵前。


    他喉結蠕動,抬起唯一能動的酸麻左臂,握緊酒杯咕嘟嘟喝個飽。


    單香香輕撩耳垂秀發,露出晶瑩的小耳垂,左手捧著古籍,在月光下恬靜的看書,很有耐心等待著軒紅衣的開口。


    軒紅衣隻要不開口,他就沒有安寧之日。


    沉默片刻後。


    單香香櫻唇微動:“說吧,北涼那十個小混蛋,就在山腳下,把你交給他們,你下場比在我這裏要慘十倍!”


    軒紅衣自然相信這句話。


    北涼十大壞胚,沒一個好東西。


    他們肯定是被慘叫聲引來的,隻不過不敢衝上涼山。


    要是單香香把他交出去,下場比在這裏還要淒慘。


    因為北涼的審訊手段,更為可怕。


    不問到想要的東西,會一寸寸敲斷你的骨頭,然後調來靈藥,幫你續命,日夜折磨。


    軒紅衣身上的秘密,顯然已經有資格享受這份待遇。


    他嘶啞開口:“那一年,我被調往靖安司,在第一天便接到密令,前往嶺南換防,收繳嶺南軍所有戰刀。”


    “誰的密令?”單香香詢問。


    結果軒紅衣緩緩搖頭:“靖安司八大辦事處,都是接密令辦事,包括警告嶺南軍,按兵不動,擅動刀兵,定為叛軍這句話,我也隻是傳達者。”


    短暫迴答後,場麵有些寂靜。


    顯然,這些答案,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


    軒紅衣隻是馬前卒,這是不少人都猜到的結果。


    單香香輕笑:“你在靖安司四十年,應該知道皇甫一脈,是和嶺南軍同一夜覆滅的,偏偏嶺南王就是皇甫胥,兩者應該有聯係!”


    “是有聯係,兩者同一夜被滅,在我率京都衛戍帶走嶺南軍所有裝備,那一夜嶺南山脈就爆發大戰,境外百萬虎狼越境,算計嶺南軍的人,勾結了境外敵國。”


    軒紅衣說著,他閉上眼睛,已經有了悔意。


    這是他一生,最後悔的一件事!


    若是知道當年嶺南軍,會落得這般下場,他軒紅衣就算死,也不會帶京都衛戍去帶走嶺南軍所有裝備,導致七十萬豪邁男兒,慘死於嶺南山脈,死於境外虎狼手中。


    這種行徑,是叛國啊!


    他軒紅衣在京都長大,自問算不上什麽好人,他一生什麽都敢做,唯獨不敢叛國!


    可是嶺南一事,便是通敵叛國!


    軒紅衣真的不知道,後麵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他同樣是別人的棋子。


    一枚棄子!


    單香香黛眉微蹙,早就猜到嶺南一事,牽扯極多。


    現在看來,牽扯的人,恐怕不少。


    皇甫門閥當年在京都,被人殺的滅門,出手的人是誰?


    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


    情況不明!


    是一家勢力,還是一群勢力聯合犯下的事?


    還是沒有答案。


    這僅僅是皇甫門閥被滅門,浮現的問題。


    最重要的是嶺南軍,當年針對皇甫胥的人,手段高明陰狠。


    高明之處,通過靖安司、鎮撫司等機構,調動了互不相幹的人,各自執行一條任務,最後以國令壓迫,警告嶺南所屬,擅動刀兵,即為叛軍!


    這猶如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嶺南所屬不敢妄動。


    陰狠的地方,就是暗中針對的人,竟然勾結境外敵國虎狼。


    如果沒有勾結,境外數國的大軍,怎麽會那一夜,突然興兵作亂,齊齊犯我邊境,進攻嶺南軍。


    那一戰讓嶺南所屬,七十萬男兒戰死,嶺南十三區,全部喪失殆盡。


    讓嶺南蒙冤四十年!


    單香香沒殺軒紅衣,是察覺到嶺南一事,水太深了,極為複雜。


    留著軒紅衣,將來或許有用。


    寧家莊園,明堂房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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