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為跟韓念笙單獨說話,遲辰夫等了整整三天。


    這三天,薛舜像是轉了性子,突然就寸步不離地守著韓念笙,外麵的那些鶯鶯燕燕似乎都不管了,專心地幫韓念笙打理花店。


    遲智宇成天催遲辰夫,可是遲辰夫也沒法子,最後隻得給韓念笙打電話,約韓念笙私下裏見麵,結果這小妮子非要他把車開到花店一個街區外的停車場,然後在薛舜看店的時候偷偷溜出來,鑽到他車裏去。


    她上車的時候,遲辰夫正降了車窗在抽煙,隻見她提了長裙裙擺,貓著腰,動作快的像是一陣風吹了進來,沁透他心肺。


    他指隙間夾了煙,看著她關上車門,突然就彎了唇角。


    “看你動作,好像很急。”他抽了一口煙。


    “廢話,偷偷跑出來的,你找我是什麽事兒?”


    “薛舜的事情,你應該已經聽他說了吧?”


    她點了點頭。


    “那你現在應該知道,我們是想讓薛舜迴家。可他自己不樂意。”


    她靠在椅背上,直視著前方,“這不能怪薛舜,他被拋棄多年,心裏一定還有些怨氣。”


    “所以,”他彈彈煙灰,“你去跟他談談。”


    “……我?”她扭過頭來,表情誇張地指了指自己尖,繼而笑了,“你開什麽玩笑,我管得了他?”


    “我看你們最近相處還不錯,這幾天,他寸步不離守著你。”他說話間,手指無意識地收緊了,香煙在手指間微微變形。


    “他本來就遊手好閑的,又沒什麽正經事要忙。”


    “不做生意了?”


    韓念笙聽出他口中的“生意”是指什麽,小臉一沉,語氣傲嬌:“不做了,以後都不做了,也沒什麽把柄好讓你抓了,哼。”


    他熄了煙,從衣兜裏麵掏出樣東西來,遞到她眼前,“拿著。”


    “什麽啊?”她接過來,小盒子上寫著四個字,雲南白藥。


    她有些無語。


    “新傷加舊傷,你最近要注意些,以免留疤。”


    他不看她,說話的時候,腦海中想起那天在雅苑的洗手間內,他看到她光裸的背,盈盈一握的腰,那個性感而詭異的刺青……


    神思遊離,想到就渾身燥熱。


    “我還以為是什麽呢……”


    “……怎麽?”他迴頭看她,“你還想收戒指不成?”


    她瞪了他一眼。


    遲辰夫看著她,片刻,突然就動手鎖了車門,韓念笙聽見聲音,困惑地看他。


    他也不說話,傾身過來就往她跟前湊。


    “你你你你幹嘛?!”她一緊張,話都說不利索。


    她還在往後縮,而男人俊朗的臉孔在眼前放大了,還是臉對臉,她聞見薄荷剃須水的味道,看見他注視著她的眼睛。


    遲辰夫有雙好看的眼睛,瞳仁的顏色是很純正的黑,像是深沉的夜,不帶一點雜質。這樣近距離地,被他凝視著,她感覺他的視線像漩渦,自己像是要被吸進去。


    不到兩公分的距離,她數的清他刷子一樣整齊濃密的睫毛,心髒跳的毫無章法,大氣也不敢出了。


    就維持著這個距離,他看著她,手卻速度很快地撈了安全帶,一把給她係上了,像是迫不及待要綁住什麽東西一樣。


    然後他坐了迴去,轉鑰匙。踩離合,車子緩緩地開動了。


    她就那麽呆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扒著車窗,“咱們去哪兒?”


    他沒說話。


    “我可是偷偷跑出來的!”


    他繼續沉默。


    於是,韓念笙開始唱獨角戲。


    “你不能這樣帶我走……”


    “我不趕緊迴去,花兒們會著急的!”


    “再不迴去的話,薛舜會著急的!”


    遲辰夫終於有了點兒反應,“會嗎?”


    “當然,”韓念笙趕緊認真地添油加醋:“你別看他平時好像兇巴巴對我不好,其實他很愛我的。”


    他被她肉麻誇張的說辭逗的笑了一下,繼而道:“那就讓他急。”


    “……”韓念笙啞然。


    過了幾分鍾,她又按捺不住,“你要帶我去哪裏?”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車子最後停在了海邊。


    遲辰夫先下了車,徑直就往海灘走,韓念笙一下車,海風帶著微微的腥氣席卷而來,她跟上了他的腳步。


    “來這裏幹嘛?”


    他慢慢地走,最後站在了海水和沙灘的交界處,迴頭看她一眼,慢慢地說:“你知道這片海域有多大嗎?”


    她挽了一把被吹亂的長發,懵懂地搖頭。


    “九萬平方公裏。”他指了指遠處,“海比鄰l市,c市,d市和a市,平均深度二百三十二米。”


    她眨眨眼,“所以你是來給我上地理課的?”


    “不……隻是,”他頓了頓,神情哀傷,“我想你陪我來這裏。”


    他沒有說出口,如果是他一個人,根本沒有勇氣來。


    這就是蘇黎當初出事的那片海。


    青天白日下,他的罪證就以這樣的姿態從容地存在於這裏,而他一直沒有勇氣麵對,兩年間一次也沒有來過。


    過去的幾天他路過花店幾次,隔著一段距離看見薛舜在店裏,儼然不再是之前跟他針鋒相對的欠扁模樣,也不是那時對她拳腳相加的兇神惡煞,薛舜跟韓念笙在一起,像是最簡單的小情侶,而他連跟她說句話都找不到機會,想看看她也需要伺機行動,他就莫名覺得心裏憋屈。


    潛意識裏麵,他一直以為薛舜跟韓念笙是不會長久的,可現在他不確定了,這種不確定讓他莫名地就有些慌張,心裏空落落,好像什麽重要的東西又要被帶走了。


    他想見她。想要她在自己身邊,可尋不到任何可能的借口,最後隻好強硬地將她帶了出來,卻想不到哪裏可以去。


    最後,他來了這個想來而一直不敢來的地方。


    她沒有說話,眼睛被海風吹的眯起來。


    突然振動,她看了看,薛舜的電話。


    “喂?”她懶散地應。


    “在哪裏?”薛舜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著急。


    “……逛街。”她編了個蹩腳的借口。


    駛入港口的貨船突然的就是一聲汽笛長鳴,韓念笙一下子苦了臉。


    薛舜在那邊沉默了幾秒,“韓念笙,你還學會撒謊了你?”


    “不是的,你聽我……”


    韓念笙就覺得手裏一空,一轉頭,乖乖,已經到了遲辰夫手裏,他利索地掛斷了電話,幹脆按下關機。


    “你幹嘛啊?”她伸手去奪。


    “都說了,讓他急去。”他一隻手擋開她,語重心長像是在講道理:“他之前那樣對你,多少也該受些懲罰,想要他珍惜你,就要給他一些危機意識。”


    ……


    薛舜確實急得焦頭爛額。


    自從那天有人來砸了花店之後,他就一直不放心韓念笙一個人,所以寸步不離守著,這幾天任由那些金主怎麽叫喚他也不去了,結果倒好,這大白天的,她自己出去一趟就是大半天,電話打過去還不說實話!


    她一刻意隱瞞,他就覺得這事八成跟遲辰夫有關係,於是幹脆關了店,馬不停蹄地就往海邊去找人。


    這個下午,一輛雅馬哈r6在l市臨海的港口幾乎穿了個遍。


    結果一無所獲,等薛舜去到ts總部的時候,那邊已經下班,薛舜也是被逼急了,幹脆撥了遲智宇的電話。


    那邊接的極快,老人的嗓音帶著驚喜:“薛舜?”


    他皺皺眉,一臉嫌惡,開門見山地問:“你知道遲辰夫在哪裏嗎?”


    那邊意味不明地沉默幾秒,迴答的語氣略有些失望:“他還沒迴來。”


    “你意思是他等一下迴你那邊?”


    “說要帶人來吃飯。”


    “你家在哪?”


    遲智宇拿著苦笑,什麽叫做“你家”,這分的還真是不要太清楚。


    半個小時之後,薛舜就風風火火地闖到了遲家老宅,心裏又是著急又是慌,跟傭人打聽了餐廳的方向就直奔過去,結果,可好。看到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


    遲智宇,遲辰夫跟韓念笙三個人坐在那裏,相談甚歡。


    “來了……”遲智宇看見薛舜,明顯是有些激動,但是又在刻意壓抑自己的情緒,仔細地打量著他,半響,迴想起什麽,手微微抖著指了指韓念笙旁邊的座位,“來了就坐,坐。”


    薛舜氣得一張俊臉快要變形,韓念笙還在那衝他招手。


    薛舜不同於遲辰夫,不是那種看什麽大局,識什麽大體的人,更不會顧忌別人,走過去拉了韓念笙的手就把她往起來拽。


    韓念笙傻了,沒來得及掙紮,坐在另一邊的遲辰夫就抓住了她另一隻手,聲音不悅:“韓念笙是我請來的客人,你要帶走,至少要說一聲。”


    薛舜冷著臉,“怎麽著?我帶我女人走,還礙著你不成?”


    遲辰夫站起身,將韓念笙手腕攥的更緊,對著薛舜,語調依舊不溫不火,“我說了,她是我的客人。”


    薛舜來了氣,使勁拉了韓念笙一把,可遲辰夫也沒放手,兩個人僵持著,韓念笙終於受不了,使勁甩開兩邊的手,“你們拔河呢?!”


    原本緊張的一觸即發的氛圍,就在她這句話裏麵打成了散沙。


    遲辰夫真是沒提防住,突然就笑了。


    薛舜還死死繃著臉。其實也被韓念笙的話氣的無語,但奈何他還在生她氣,且不願意就這麽妥協。


    遲智宇插了話:“薛舜,既然來了,就吃了飯再走吧?”


    那個在商場上叱吒風雨多年,雷厲風行的遲智宇,此刻說話的口氣,居然帶了些輕哄的意思。


    遲辰夫也看著薛舜,斂了表情,“吃個飯而已,你怕什麽?”


    “誰怕了?”


    “不怕還非要走?”


    “……吃就吃,誰怕誰!”


    這一圈繞下來。薛舜頓時頹了,發現自己被遲辰夫給帶溝裏去了。


    當韓念笙把他按在座位上並向著遲辰夫偷偷豎了個大拇指的時候,薛舜有一種背腹受敵的感覺,且對手裏麵還有這麽一個老狐狸。


    原以為是便飯,最後廚子做好傭人端上來的簡直是滿漢全席,可這頓飯幾個人都是淺嚐輒止,薛舜吃的不多,但是慢條斯理的,說這對他來說是一場鴻門宴也不為過,本來他是鐵了心要給遲智宇一個下馬威的,結果沒想到韓念笙這丫頭簡直是胳膊肘往外拐,跟遲辰夫串通一氣把他硬生生給拽到了這遲家來。


    逼的他。不得不麵對遲智宇。


    ……


    晚飯後,遲辰夫以帶韓念笙去看後院的薰衣草花田的名義,把韓念笙帶走了,這一次,薛舜沒有攔。


    該來的遲早要來,他心裏很清楚,這是遲辰夫設的局,就算他今天跑了,指不定哪一天遲辰夫又用什麽手段把他弄到遲智宇跟前來。


    於是,餐廳裏麵隻剩下遲智宇跟薛舜。


    “這些年,你……過的還好嗎?”


    “死不了。”


    遲智宇默了會兒,這小子真真狠,一句話就要把話題帶到死角,噎的人沒辦法繼續。


    “我剛才聽韓念笙說了些你的事,這些年……苦了你了。”


    “那丫頭什麽都不知道,都是亂說。”


    薛舜一臉不耐煩地往窗外看,正好還能看到後院,遲辰夫真把韓念笙帶那裏去了。


    遲智宇停了一會兒,好像要積蓄力氣,才能說出接下來的話。


    “薛舜,迴家吧。”


    薛舜愣了一下,轉過臉來看著遲智宇。


    “家?”他嘲諷地笑了笑,“你指哪裏?”


    “我知道你記恨過去那些事,我理解,當年我是有苦衷的……”


    薛舜冷笑了一聲。


    “現在,我也不是非要你原諒我,”遲智宇堅持著道:“但是遲家可以給你很多東西,這是為了你好,以後你就不必再過苦日子了。”


    薛舜看著他,“我現在,不覺得日子苦。”


    “……我聽說你沒有工作?”遲智宇問。


    薛舜怔住。


    “你也沒有固定的住所,沒有房子,沒有穩定的收入來源,韓念笙是個好姑娘,你要她陪著你過這種沒有定數的生活嗎?”


    薛舜在心底冷冷笑,遲智宇的說辭,跟之前遲辰夫的居然異曲同工,不愧是父子,也不愧同樣是常年在商場打拚的人,捏準了人的軟肋來要挾。


    他不屑地扯扯嘴角,“我女朋友很多,韓念笙不過是其中的一個,你不要以為用她要挾我就會有用。”


    “是嗎?那你今天為什麽這麽匆忙趕著來找她?”


    遲智宇這會兒語氣已經淡然許多,那種商場談判的冷靜沉著又迴來了,每一句話都一針見血。


    薛舜頓了頓,“我……順路的。”


    話說完,他自己都想撞牆。


    這借口,太蹩腳了。


    遲智宇見他表情複雜。心裏清楚目的已經達到,逼的太急也不行,便緩和了語氣,“你迴去了好好考慮考慮,我跟你大哥都很希望你能迴來。”


    薛舜在心底裏吐槽了一把“大哥”這個稱唿,但沒說出口,隻是別過臉,看向後院裏麵的兩個身影。


    ……


    別墅的後院根本沒什麽薰衣草花田,種的全都是茶花。


    韓念笙站在一大堆茶花中間,深深有種自己被騙了的感覺。


    “你這個騙子……你非要把我帶出來,就為讓薛舜到遲家來?”


    遲辰夫不說話,在花田旁邊點了支煙。吞雲吐霧,看著小妮子站在花叢中,神思有些恍惚。


    房子那邊的燈光到了這裏就隻剩下昏黃的一些光亮,韓念笙整個人被籠罩在這種朦朧的光線裏,白裙被晚風吹的起來,顯得她更加單薄。


    白的膚,黑的發,細細的眉上挑,明眸顧盼生輝,明明是撅著嘴在抱怨,卻令他心動不已的容顏。


    心動?


    對,心動。


    他突然想到這個詞。當當是最貼切的說法,從蘇黎死了之後唯一一個讓他的生活終於又變得鮮活的人,就是韓念笙。


    她不像蘇黎,她無厘頭,缺心眼,很多言語和行動簡直匪夷所思,完全是個不諳人事的小丫頭片子,可是,他卻覺得自己動了心。


    她明明已經愛著別的人,誰不好,還偏偏是薛舜,他同父異母的弟弟!


    而他也已經要同葉佳茗結婚了。


    他狠狠吸了一口煙。尼古丁充斥肺腔,一種苦澀難言。


    他的修養,他所受的教育,全都不容許他在這種情況下再去跟她糾纏不清,好像沒得選擇,隻能放棄。


    視線裏麵,她彎了身子去嗅花的香氣,他在心底歎口氣。


    算了,不過是心動一時,放了也好,這樣雷同於蘇黎的麵孔,若是長久留在身邊。即便甜蜜也帶上折磨。


    韓念笙在花田裏麵呆了一會兒,覺得無聊,今晚的遲辰夫似乎比以往還要沉悶一些,她湊到了他跟前來,看看他手裏的煙,伸出手:“給我一支。”


    “女孩子不要抽煙。”


    “古板。”


    他轉了臉,根本不理會她。


    韓念笙受不得這樣被他無視,又繞到他跟前去,一把奪了他唇間銜著的煙,深深吸了一口,有些得意地衝著他,吐出一團散亂的煙霧。


    她嘴角上揚,得意又囂張,一臉的挑釁。


    他愣了好幾秒。


    看著自己抽過的哪隻香煙被她含在唇間,他的眸色沉了沉。


    之前在電梯裏麵觸碰她唇的情景掠過腦海,連同洗手間裏的情景,也一塊兒迴想起來了,他口幹舌燥,直覺韓念笙就是個大寫的麻煩。


    這些年想爬上他床的女人有多少?他自己都不記得數,總有那麽幾個大膽的實處渾身解數勾引,他卻總是在那些時候想起曾經跟蘇黎一起狂亂的那個夜晚,一直對這些鶯鶯燕燕無動於衷,可是韓念笙甚至無需刻意挑逗,就能讓他亂了陣腳。


    “這是我抽過的煙。”他看著她。靜靜地說。


    “那又如何?”她更囂張了,又衝他臉上吐了一團煙氣。


    他迴頭看了別墅一眼,“你這樣,不怕薛舜看到?”


    “他都在外麵找亂七八糟的女人,我不過是抽了你一根煙而已,有什麽關係?再說,我覺得你今天說的很有道理,男人嘛,還是要給他一點危機意識,這樣他才會珍惜,不然他總覺得我非他不可。”


    瞧瞧,這戀愛心理還分析的頭頭是道的,明明自己才是死鑽牛角尖的那個。


    遲辰夫微微一笑,對於這種明目張膽的挑釁,他覺得不迴應一下也有些失禮,上前一步,就突然攬住了她的腰。


    碰到傷口,韓念笙臉色變了,呲牙咧嘴,“幹嘛,疼……”


    “疼就別動。”他站在她跟前,低頭,額頭挨著她的,“你想要讓男人吃醋。這樣是不夠的。”


    他說話的語氣,眼底的光讓她突然覺得有些危險,“那個,”她推推他胸膛,“就象征性地讓他吃吃就成,沒必要吃太多的……”


    他抓住了她的手,按在胸口,男人有力的心跳仿佛就在她之間觸手可及的地方,她的臉一下子發燙,“吃太多會變成醋壇子的!”


    “那就讓他變成醋壇子好了。”他說著,頭更低,去尋她的唇。她腰疼的沒法掙脫,但是小臉扭來扭去的,就是不讓他得逞,他沒辦法,在她耳朵上輕咬了一下,她“啊”地叫出聲來,手中的煙掉在地上,捂著耳朵,難以置信地瞪著他。


    他在她耳邊低語,“韓念笙,聽著,我沒想對你怎麽樣。以前或許想過,但薛舜是我弟弟,所以我不會再對你有什麽想法了。”


    她的身體一下子僵硬。


    “可你長的太像蘇黎,我也沒辦法不管你,所以,我會想辦法讓薛舜改變,讓他變成你可以交付終身的人。”


    她仰頭的視角裏麵,下弦月彎彎,他的笑容落寞而憂傷,“我是薛舜的哥哥,以後也會是你的哥哥,遲家對不起薛舜,而我對不起蘇黎,今後,我會盡我所能照顧你和薛舜,但前提是,薛舜對你好,而你不能騙我,明白嗎?”


    她的手收緊了,攥成拳,還被他握在掌心,男人的手掌寬大,溫熱,卻讓她覺得冷徹骨。△≧△≧,


    他說她不能騙他。


    她不知道他是真的看出什麽端倪來了,還是隻是嘴上隨口一說。


    “辰夫。”


    一個女聲突然傳過來。


    遲辰夫放手,韓念笙很快地縮到了一邊去,抬頭看過去,宋子涵站在幾米開外,冷冷地看著兩個人。


    當她看到韓念笙,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蘇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末路故人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月半彎彎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月半彎彎並收藏末路故人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