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出口,路念笙其實有些後悔了。


    她忍氣吞聲這麽久,但總歸還是有沉不住氣的時候,她小心地去看傅子遇的臉,果然,他臉色很冷。


    他幾步走過來一把拉住她的手把人往臥室帶。


    她一怔,直到被他拖進臥室抵著靠在牆壁上,才反應過來,而他已經低頭迫近,雄性荷爾蒙鋪天蓋地咫尺間席卷她的五感。


    她莫名緊張起來,聽見他嗓音醇厚低沉。


    “好……今晚我們來做一對‘正常夫妻’。”


    話音未落,唇先落下來攫緊她的。


    她手抵在他胸口推拒。


    她是想以退為進,用別的方法拯從他手中拯救路氏的,可是卻失算,忘記了迴到他身邊,意味著還要滿足他的欲,望。


    他攥了她的手按在兩邊牆壁上,十指相扣,吻的頗為激烈,大有不管不顧的氣魄。


    忍了太久。


    他想念這個氣息,想瘋了。


    這個時候女人的掙紮就是火上澆油,因唇被堵住,她隻能發出意味不明的嗚嗚聲,簡直是煽風點火,他不斷深入,直到舌頭一痛。


    從她唇間退出。


    她咬他。


    她氣息不勻,眼眸有水光瀲灩,唇瓣紅腫濕亮,微微張開,上麵沾染了他舌上的一抹血色,殷紅,刺目。


    這一切落在男人眼裏,都是致命誘惑。


    他舔了一下唇,喉結滾動,她覺察到危險,不安地扭動身體,“你……你不能這樣,這是婚內強,奸!”


    兩人身體緊緊貼合毫無縫隙,她扭動間,溫軟,香滑都摩擦他胸膛,他唿吸趨於渾濁,男人淪為欲望動物,眼睛泛紅,簡直想要將她拆骨入腹,他俯身低頭,唿吸間熱氣流竄在她心口。


    衣襟被他用牙齒扯開,他額頭白紗布摩擦她鎖骨,她渾身戰栗,聽見他的話音,因為含著什麽,顯得含混:“去告我啊。”


    她身體在瞬間虛軟,本來抗拒的力氣被一點一點抽走,嗚咽出聲:“你要就直接做,不要……”


    一個吸,咬的動作讓她話都說不完整,她眼底泛起淚光。


    身體有本能,有記憶,變成她的恥辱,被他做這種事情不可怕,最糟糕的是她無法控製本能,居然沉淪。


    “……別急。”


    男人嗓音暗啞渾濁,抱起她放床上,居高臨下看她衣襟大開,視線裏兩點他吮過的紅刺目,令他眩暈,血氣都往一處湧。


    她表情委屈,美目含著淚光,簡直是一副被侵,犯模樣,他沉了口氣。


    需忍,需按捺,他想要的不是強迫。


    再埋頭,用十足耐心挑,逗,四處點火,她隆起的小腹發熱,覺察他意圖,直起身想要躲避,“那裏不行……”


    他按住她腿,突然問了句:“傅承修碰過這裏嗎?”


    她整個人失神,傅子遇說的這是什麽胡話,她來不及迴答,就見他低頭,她在瞬間失控叫出聲來。


    他吻他想要親吻的地方。


    在女人最私,密最柔軟的地方,他企圖烙印他的氣息和痕跡。


    她渾身都是汗水,被他唇舌拋上雲端。


    這種身體和思想背道而馳的感覺讓她羞憤欲死,眼淚無助地滑落下去,浸透枕邊。


    他起來,複又俯身深深吻她,她在他嘴裏嚐到自己的味道,發覺在劫難逃,她變得麻木,閉上眼,不投入也不抗拒,而他溫柔吻她額角汗水,吻她眼角淚水,而後毫無預兆偃旗息鼓,躺在她身側攬住她的腰,靜靜等待欲,望消退。


    她好久一陣不見他有動靜,睜眼看他,有些困惑,“你……”


    他說:“別動,讓我抱一會。”


    她不懂他在做什麽,他麵色泛著薄紅,眉目間隱忍到極點,分明有些無法紓解的壓抑。


    可她不會蠢到自己再主動邀他繼續,她慢慢別過臉,聽見他在她耳邊說話。


    “念笙,我想你開心些。”


    她咬唇,鼻尖有澀意襲來,她怎麽可能開心?相愛的時候肌膚相親是享受,可現在已經截然不同,她覺得這就是侮辱。


    “我不會放手,你得試著接受我。”


    他的手慢慢摩挲她隆起的小腹。


    她開口,嗓音幹啞,“那……梁佳茗呢?她懷了你的孩子,在醫院照顧你那麽久,傅子遇,做人不能沒良心。”


    “那一晚……”


    他頓了頓,迴想著,“我和她分房睡,房子裏不知道放了什麽熏香,我睡的很沉,第二天起來,她說我破了她的身,我連整個過程都記不得,那孩子是不是我的都很難說,她在醫院的時候並沒有進過病房,大概是我媽容許她留在樓道裏,我後來把她趕走了。”


    她沒有說話。


    “你還不懂嗎,念笙?”他又說:“梁佳茗處心積慮想要我們分開,我不會如她所願,你是我的,我不會讓給任何人,傅承修也一樣。”


    她閉上眼,已經疲於思考。


    他的話真假難辨,她信過,可是付出慘重代價,還怎麽再信?


    ……


    接下來的幾天,路念笙開始去培訓機構上課,閆傑被傅子遇派來專門負責她的接送,她感覺仿佛被人監視一般不自在。


    不過幾天,徐媛找上門來。


    徐媛心口憋著一股子鬱氣,不吐不快,傅子遇脾氣上來了十頭牛都拉不迴來,她指望不上說服傅子遇,隻能從路念笙這裏下手。


    用了幾天的時間才搞清傅子遇現在在南苑買了新房子,車子開過去,小區保全森嚴,居然連進都進不去,她憋屈地坐在車裏,還沒想出解決辦法,倒是巧,見路念笙從小區門裏走出來。


    徐媛沒猶豫,下車去趕緊擋住路念笙。


    路念笙一愣,微微抬頭看著她。


    “子遇還真把你給接迴來了……”


    徐媛臉色難看到極點,視線裏有不能置信和淡淡鄙夷。


    路念笙懶得理會她,“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在他身邊,你應該去勸他,你以為我想迴來?”


    這話讓徐媛著實生氣,自個的兒子哪怕脾氣再爛,在自個心裏還是個寶,上趕著就貼了路念笙這麽一張冷臉,她氣急敗壞:“難道不是你自己糾纏不休?”


    路念笙冷笑。


    徐媛根本沒搞清楚狀況。


    “傅子遇拿路氏的黑賬威脅我,”她說:“你應該多跟你兒子溝通,搞清楚狀況再來說話,如果不是他威脅我,我根本不可能迴來。”


    徐媛聞言愣住了。


    傅子遇拿路氏黑賬威脅路念笙?


    路念笙已經不想再多說,側身想要走過去,徐媛反應過來,“那你的意思,如果你拿到那些黑賬什麽的,就會離開他,是嗎?”


    路念笙腳步一頓,唇角勾起來,迴頭看她,“對。”


    徐媛皺眉,似乎是在思索。


    路念笙又說:“他手裏有路氏黑賬,還有一些其他關於路氏早些年做外貿的資料,我隻看到紙質的,不知道他有沒有留底子,或者電子版,你要我離開他可以,把這些資料全給我,保證不留底,告訴我他的信息來源,我自然會走。”


    徐媛看著她,視線緩緩落在她肚子上,停了幾秒,“你以為我會聽你的?”


    路念笙說:“不,我覺得你現在不想你兒子和我在一起,因為他為了我已經和你們鬧得不可開交,我也不想留在他身邊,我認為我和你目的是一致的。”


    徐媛默了一會兒,才說:“我本來沒打算分開你們,是你做事太過分,路念笙,你記住你說的話,我會想辦法從子遇那裏拿到資料。”


    徐媛說完,轉身就走。


    迴到傅家本宅,傅老爺子去了公司人也不在,隻有梁佳茗和傭人,總歸是見著個能說話的,她把梁佳茗叫過來商量。


    以前她覺得梁佳茗嬌滴滴的,可是這些天來她略有改觀,梁佳茗身上從前的那種嬌氣勁兒已經收斂了許多,而且還很聽話,不像路念笙,像紮人的刺蝟,她心裏對梁佳茗也就越來越認可。


    做不做的了一家人要另說,至少現在,梁佳茗給她的印象還好。


    梁佳茗聽完她的話,也愣住了。


    傅子遇為了路念笙真是什麽事情都做。


    兩個人愁眉不展商量起來,傅子遇現在簡直像是中了邪,行為舉止一點都不穩重,為了個女人連這種手段都用了,和家裏又鬧成這樣,就算徐媛想要拿到傅子遇手裏的那些資料,也不知道如何下手。


    兩個小時過去沒商量出什麽結果,傅老爺子迴來,徐媛迫不及待就趕緊和他說。


    傅老爺子一聽也有些訝異。


    徐媛說:“我真想找到那些資料直接給捅出去算了,讓路氏狠狠摔一跤,給路念笙一點顏色看看!”


    傅老爺子沉聲,“哪個公司沒有黑賬?這本來是子遇和路念笙兩個人之間的事情,現在牽扯到到路氏本來就是子遇有錯在先,不擇手段,要是咱們捅穿黑賬,你以為路氏不會反撲?到時候業內也會留下咱們不義名聲。”


    徐媛畢竟不在商界打拚,裏麵的彎彎繞繞和很多潛規則她都不知曉,聽聞傅老爺子所說,神色有些黯然,“那難道我還真要乖乖去子遇那裏弄資料?”


    傅老爺子晦氣歎,“這件事沒法解決,當初是子遇先出,軌,不占理,現在又把感情的事情扯到商場較量中來,實在太不明智,迴頭我去和他談談。”


    徐媛聞言稍稍安心一些,畢竟傅老爺子說話分量比她重。


    有腳步聲傳來,傅承修自門廊拐過,進客廳,見幾個人都在,一臉凝重仿佛開會,想笑,正欲開口和傅老爺子打個招唿,傅老爺子先出聲了,“承修,你和路念笙關係很好,是嗎?”


    傅承修一怔。


    傅老爺子說:“明天你和我去找一趟路念笙吧。”


    頓了頓,補充:“你以子遇大哥的身份去。”


    傅承修心裏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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