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隨著劉遷的一聲悲吼,天地間的陰暗雲霞,都朝著兩邊擴散,在不敢阻攔他想要發泄的心緒。


    衝天的海水此時,也全部從天而降,化作瓢潑大雨,淋濕了劉遷的長袍,他卻宛如失了靈魂一樣,盲目的走在海麵上,朝著附近最近的大陸走過去。


    “這個人有病吧?”


    海濱城的港口上,劉遷宛如失魂落魄的亡魂一樣,就這樣默默的走在街頭上,神色麻木,撞了一個正撞在貨物的工人,惹得對方吐槽了一句。


    可他卻似什麽都聽不進去,就這樣一步步往前走。


    若是離他近了的話,或許能聽到他那有些悲戚的呢喃聲。


    “為什麽,留下我一個,又是這樣,又是這樣,雖說她們都在,可你們呢,你們不在了,你們不在了,又留下我一個,我怕,我不想一個人,我好怕,我好怕——”


    嘴裏幾乎沒有停止過這樣的呢喃,劉遷就這樣靜靜的走著,一步步朝著遠方行去,沒有停留。


    不知道走了多遠,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就這樣一步步走著,穿過了港口,走上了車輛橫行的公路上。


    嗡嗡的發動機轟鳴聲,滴滴的喇叭聲,刺耳的叫罵聲,不少人都對劉遷這公然走在路中央,宛如盲目失去了靈魂的存在,感覺十分的厭惡。


    甚至有人叫罵著:“想死也去一邊死去啊——”


    唉?


    劉遷微微側過頭看了一眼這險些撞在欄杆上的車主,雖說其雙目無神,但多年來的殺伐下,一抹無形間流露出的殺意擴散出來,那車主整個人瞬間懵逼,渾身都哆嗦,冷都更是濕透了衣背。


    見那車主整個人傻乎乎的看著自己,劉遷在沒反應,嘴角又呢喃著:“為什麽,留下我一個,又是這樣,又是這樣,雖說她們都在,可你們呢,你們不在了,你們不在了,又留下我一個,我怕,我不想一個人,我好怕,我好怕——”


    就這樣,盲目的走著,沒有停留,一步一步,不停歇的走著,沒有方向,沒有目的。


    咕嘟——


    當劉遷遠去,那車主才恍然迴過神來,甚至當著坐在副駕上的女朋友的麵,都不敢對劉遷的背影說一句狠話,整個人都處在呆滯中。


    “你怎麽了?”


    她女朋友詫異的問著。


    “沒,沒什麽,看到了個牛人,咳咳——”


    剛剛劉遷那眼神,瞬間就把他嚇傻了,哪裏還敢說什麽廢話,此時隻個急忙上了車,調轉車頭,不顧女朋友的糾正,他現在隻想迴家,找媽媽!


    一切隻因,這世界太可怕啊!


    這些對於劉遷來說不過隻是個小插曲而已,此時的他,根本沒有任何的心思,整個人渾渾噩噩,大腦一片空白,一路走來,隻顧著自責呢喃,這世界上的一切似乎都在和他無關。


    或許,此時劉遷的感覺,也隻有那些重情重義的人才能夠明白,他此時到底有多傷。


    “媽媽,快看那個叔叔好怪哦,他闖紅燈呢?”


    “嗯?寶寶,哪裏啊,我看看——小心!”


    路口,有寶寶和寶媽對話,隻是當寶媽抬起頭來看過去的時候,隻見一輛疾馳準備搶紅燈前黃燈三秒的一輛拖掛,瞬間撞在了那個年輕人的身上。


    這一刻,誰都沒想到,那個年輕人會走向路中間,就連那開車的人都是一臉的懵逼。


    而在場的不少人,都側過頭去,不忍心去看這一場慘烈的車禍發生。


    可是,當有人迴過頭來的時候,隻個大唿不可能,一臉驚愕的看著現場的一幕,嚇傻了。


    隨後又有不少人轉過頭來,當看到劉遷整個人都鑲嵌進了這輛大貨車的車頭上了,而最可怖的是,他一動都沒動,反倒是大貨車整個車頭幾乎被從以劉遷為中心的區域直接‘分屍’了,就連其後的貨箱,也全部都一分兩半,可以說整個火車就像是一塊豆腐一樣,從劉遷這片利刃中間直接快速的被分割掉,成了兩半,栽在了露麵上。


    而劉遷依舊像是個沒事人一樣,一步步茫然的向前走去,前方,是一片人工湖,他就這樣走在水麵上,在無數人宛如見了鬼的注視下,一步步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裏。


    “不是,剛剛你們看到了嗎?那個,就是那個——”


    “看,看到了——”


    “我的個天——”


    “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剛剛他是怎麽了,這這——”


    一時間,在場的不少人,看到這一幕後,都一個個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形容詞來表達此時內心裏充斥著的震驚。


    這一幕來的太突然,隻不過當有人想去尋找劉遷的時候,他已經走遠,看不到蹤跡了,宛如他的出現,一如一場夢境一般,若非是那被分割成兩半的貨車還倒在路邊,若非是那火車司機一臉懵逼的還橫躺在已經兩截的駕駛室裏,估計所有人都不會相信這一幕是真的。


    但偏偏,他就這樣發生,他就這樣離開。


    隻留下了一個又一個解不開的謎團,在所有人的心底裏盤旋著。


    哪怕是這事以後吹牛一樣的說出去,估計都沒人會相信吧,巧合的是,這附近還沒有攝像頭,要不然剛剛那貨車也不會去搶紅燈前的那三秒了。


    身後的事情,劉遷就像是沒有看到一樣,一切似乎都和他無關,惹不起他的半點興趣來。


    走著走著,劉遷頓住了腳步,忽然他抬起頭,又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望著不遠處一家小店櫥窗裏倒影出來的那穿著青色長袍的身影,他的唇角,勾勒起了一抹苦澀,淚水已經流幹,七彩色的淚痕和那七彩色的發色在隨風輕輕的舞動著。


    “你們都走了,我留下來,還有什麽意思,這些,本就該是你們的,我,我也不知道到底該怎樣能讓你們重新迴來。”


    “或許,這樣可行,或許,也不可行,我也不知道,老九,碎麵,白骨,我需要你們來陪著我,我需要你們——”


    “你們不在,我好孤獨,好無助——”


    已經流幹的淚水在沒有絲毫的珠淚落下,隻有那紅彤彤的眼眶彰顯著其曾經落下來的淚水,一滴滴,一滴滴——


    “那個人好帥哦。”


    “是啊,不過這造型怎麽看著有點古怪啊。”


    “我也不知道——”


    周圍有路人停頓下來,望著劉遷的身影,但還沒看幾秒呢,這劉遷忽然衝天而起,當著無數人的麵,瞬間騰飛到高空之中,朝著遠處飛了過去,速度快的好似一道流光,連身影都看不到。


    一時間,不少看到這一幕的人,眼睛瞪得溜圓,一張張嘴巴張的大大的,都傻了。


    劉遷走了,走的很快,走的很迅速,就這樣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裏,不見蹤跡。


    若說他留下了什麽,或許,是一段關於超人的傳說是真的存在的吧。


    上京的夜多少有些淒涼,或許對於一些有錢人來說,上京就是高度娛樂發展的頂峰,但對很多北漂一族來說,上京,其實就是一片充斥著各種欲望的‘煉獄’人在這裏,是在磨練,除非有機會走出這片‘煉獄’達到更高的高度。


    隻是這樣的機會,似乎很渺茫,因此,有人選擇了墮落,有人選擇了黯然迴歸,好似從未出現在這片繁忙的大都市裏一樣。


    這樣的事每天都在上演,每天都在進行著,一刻都沒有停歇過。


    “自我封印——”


    “自我封存——”


    “自我放逐——”


    “自我泯滅——”


    天空中,有一道身影說著淡淡的言語,緊跟著,原本在半空中可以自由馳騁的身影,卻好似斷了線的風箏,無力的從百米高空墜落下來,悄無聲息間將一片民房上方的一間差不多有二十平米的蝸居頂棚砸出了一個坑來。


    當劉遷暈迷過去的前一秒,他看到了一片充斥著粉色調的房間,到處都是各種各樣的娃娃,很可愛——


    “主播,你屋子裏炸了——”


    “666——”


    “主播,你後麵掉下來個人!快看快看——”


    “主播,快迴頭,有驚喜——”


    “這從天而降的手法,我似乎記得,好像有一招叫做如來神掌的招式就是這樣演練出來的吧。”


    正在yy3533房間裏進行歌唱表演的雯雯,有些古怪的看著電腦熒屏上一段又一段連續刷過的彈幕,有些愕然,怎麽可能,她的房間裏怎麽可能會忽然摔落個人下來,這也太扯了吧。


    雖說她住的的頂棚,但這樣的事,怎麽可能發生呢,周圍又沒什麽高樓大廈,除非是從天而降的,不然根本就沒可能不是。


    隻是就在她有點迷惑的時候,各種彈幕刷起,說的就跟真的似的,戴著綻放著勁暴音樂舞曲耳機的雯雯,還是忍不住迴過頭來看了一眼,這一看,雯雯整個人都不淡定了,隻見她慌亂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驚愕的看著那地上躺著的劉遷,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有點懵。


    “好,好帥——”


    從起初的慌亂和驚訝中迴過神來的雯雯,在視線鎖定在了劉遷臉上的時候,哪怕是她,也忍不住呢喃了起來。


    不得不承認,就劉遷這長相,真的是沒誰了。


    俊朗的容顏,若斧消刀刻過,棱角分明,陽剛氣更是十足,尤其是那身材,隻一眼,雯雯身子像是會了透視一樣,能夠看到那古怪的好像是古裝長袍下的人魚線。


    呀,想什麽呢,好羞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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