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個可能嗎?”


    劉遷喃喃自語著,他也不知道,那到底會不會是他的父母,總之劉遷在這二者身上,沒有看到,他們和自己有多少相像的地方。


    這一點連劉遷都有些鬱悶,難不成他們不是自己的父母,隻是這劉天的其他孩子?


    “還是去看看吧。”


    說著話的劉遷,消失在了旅館裏,在出現的時候,人已是到了小世界之中。


    旅館內,一身白骨行頭的劉遷,抓著那枚連通著小世界的戒指,神色淡然的閉目而作,假寐起來。


    小世界裏。


    “父親,您沒事吧?”


    “我沒事,沒事,對了,是小遷救了我們——”


    “小遷?哪個小遷!?”


    “劉遷啊!你們的兒子!”


    “劉遷嗎?”


    “是的。”


    “父親,都跟您說過多少次了,他——”


    一說到這裏,那一對年輕夫婦的臉色就微微變換起來,倒是劉天詫異道:“到底怎麽了,你們兩口子每次說到這裏總會停下來,究竟是什麽事。”


    “爸,還是我來說吧,是,是我的錯,我,我不能生——”


    那婦人苦澀一笑,有些扭捏,神色難看。


    她的話一出口,那劉天整個人都懵住了,猶如晴天霹靂!


    不,不能生!?


    那劉遷是怎麽來的?


    一時間,他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他怔了一番,看著麵前的婦人,道:“不是,你,你在說一遍?”


    “父親,她,她說的是真的,那劉遷其實是當初我們在山裏撿來的,當初也隻是看他可憐——”


    “是啊,後來我們被仇人追殺,這才將他放在了易正信那裏,讓他代為照顧,我們想的很簡單,留下一個假死的訊息,至少以後可以斷了他想在尋我們的念頭,畢竟,他並非是我們親生的。”


    “而且我們也給易正信留下了一大筆錢,至少以後可以讓這孩子衣食無憂。”


    “我們能做的已經都做了,父親,您,您說的那個劉遷該不會就是當初我們撿到的那個孩子吧,那孩子我們當初看了,並沒有任何修煉古武的資質,這一點,您,您應該看錯了。”


    “是啊,爸,當初我們就檢驗過他的體質,他應該不是修煉古武這塊料,您一定是看錯了。”


    “什麽,是,是我認錯了?”


    劉天的臉色一瞬間變得蠟黃起來,本就行將就木的身子,此時看起來更像是在這一會的時間裏,老去了十幾歲一樣。


    “爸,您沒事吧!”


    “父親!”


    這對年輕夫婦不停的安撫著劉天,想讓他緩緩神。


    沒事,能沒事嗎?


    於劉天來說,劉遷或許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驕傲,尤其是劉遷這些年來的成長,那絕對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他的表現,他的崛起,用妖孽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天資絕倫的年輕人,和他劉家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最多也算是被撿迴來的養子而已,但真的養了嗎?不,沒有!


    甚至於還招來了他對於劉家的仇視,這一點更是讓劉天劉疼不已。


    不遠處早就來到了的劉遷,聽到這番對話後,整個人都是一顫,淚水早已是模糊了雙眼,不過還是被他擦去,他一步步走過來,走到了這幾個人的麵前。


    “沒事的,他的傷勢已被我治好,對了,自我介紹一下,我當初就是你們交給易正信的劉遷!謝謝你們給我起了這個名字,也謝謝你們當年將我從山裏帶出來,交到易正信的手上,不管怎麽說,當年你們救了我一命,我也沒什麽好報答的。”


    “這一次,你們劉家遭遇危機,我會把你們帶到俗世裏,畢竟,現如今的兩界山已經沒了你們劉家的立足之地,這也算是我的報答吧。”


    說著話的劉遷,轉身就走,轉瞬間出了小世界。


    白骨劉遷看到本尊出來後,麵色不是很好看,他也沒說什麽,隻是將戒指交給了劉遷後,這才化作金色發絲迴到了劉遷的腦門上。


    “我早就知道,早就知道——”


    說著話的劉遷,默默的蹲在角落處,身體瑟瑟發抖著,淚水若泉湧一般湧出來,順著臉頰落下。


    “為什麽當初不說,現在才說,為什麽,為什麽——”


    “是啊,我劉遷就是撿來的,是個被遺棄的孩子,不知道親生父母是誰,我劉遷就是個野孩子,是野孩子——”


    “嗚嗚——”


    “為什麽,為什麽生了我不養我,反倒是將我遺棄,你們是什麽父母,你們算什麽啊——算什麽——”


    “我得罪你們了嗎!?我劉遷就這麽欠嗎!”


    “還是我上輩子做了什麽孽,就該我這輩子如此?憑什麽,憑什麽!”


    這時候的劉遷,若一個無助的孩子,縮在牆角裏,緊緊的抱住雙肩,不時的會用頭輕輕的砸在牆角的木板上,發出咚咚咚的聲響。


    疼嗎,自然疼,頭本就是人最脆弱的地方,何況這裏的木板都是用上等的木料打造,堅硬如鐵。


    可他卻沒有絲毫的感覺,就這樣咚咚咚的撞著。


    “為什麽,我難道就那麽可惡,要被丟棄?”


    “說什麽我不能修煉古武,沒有那方麵的體質,可我現在是什麽,我又走到了怎樣的地步,你們敢相信嗎?”|


    “混蛋,你們憑什麽來定我劉遷的生死,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劉遷這輩子偏偏就要走到最頂端,站在最高峰!”


    “到時候,我,我一定要讓你們後悔今天的言論,還有那對曾經遺棄我的所謂‘父母’哈——可笑,可笑啊——”


    時間一分一秒的逝去,那木板上已經被劉遷撞出了點點的蛛網紋路,怕不是要不了多久,就會被活活的撞碎。


    一連過去了三天的時間,這三天時間裏,劉遷不吃不喝,就這樣撞著,一下又一下,咚咚咚的聲音不絕於耳。


    如不是旅館的隔音效果非常好,怕不是店小二早就上來看看咋迴事了。


    哢嚓——


    伴隨著一聲脆響,這木板甚至被直接撞出一個窟窿來。


    劉遷茫然的看了一眼這窟窿,淚水似是已經幹涸,他不由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有些渾渾噩噩的下了樓,付了三天的店錢後才離開。


    “這家夥好奇怪啊。”


    “是啊,看他的樣子怎麽跟丟了魂似的。”


    “不知道,應該是遇到了什麽大事吧。”


    看著劉遷的背影,不少來旅店裏的人,好奇的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一個個也是紛紛議論著。


    倒是劉遷,從旅館出來之後,一個人漫無目的的朝著城外走過去。


    架架架——


    戰馬嘶鳴,敢在明華城裏如此明目張膽的除了那皇族朱家之人,還有誰敢不顧街麵上人頭攢動就這樣橫衝直撞。


    尤其是那帶隊的人,一套金色鎧甲,英武不凡,拎著一把亮銀槍,胯下汗血寶馬頭頂獨角,肋生雙翅,行動起來,若風雷齊動,發出嗡鳴之聲。


    在其後,更是跟著一隊十二人的近衛,每一個都是漆黑鎧甲,漆黑駿馬,模樣冷漠,戴著鬼臉麵具,隻看一眼,就能清晰的感受到,無盡的冷意唿嘯襲來。


    伴隨著這一隻隊伍的臨近,不少人都很自覺的靠邊,但唯有一道身影,就那麽渾渾噩噩的走在街麵的中心處,一步步的朝著城外走去。


    “讓開!”


    策馬奔騰而來的英俊男子,遠遠的就看到了有些失魂落魄走出去的劉遷,大聲斥罵著,更是隨手從汗血寶馬上拽出一根長鞭來,朝著劉遷的後背就抽打過去。


    “快閃開啊!”


    “這家夥傻了吧!”


    “閃開啊,那可是當今明華城朱家最天才的子弟朱銘捷,惹了他,殺了你也白殺!”


    有人不停唿喊,畢竟在不少人看來,劉遷那模樣應該就是個可憐人。


    可那長鞭啪啦一聲就抽打過來,似乎根本就不管劉遷是不是什麽可憐人,好似這鞭子就代表了那主人心頭的傲氣和怒意,在那朱銘捷看來,隻要敢擋他的路,那就該死!


    任何絆腳石,任何攔路虎,都是他的敵人,會被他無情的摧毀!


    這就是他的武道意念,前路慢慢,勢不可擋,一路前衝,不會迴頭。


    可以說他的武道意念和他做人一樣,在他心裏,武道就是一切!


    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在如此年紀輕輕的地步,就達到先天巔峰境界,還是那類人,比他的那些爺爺輩的不知道強了多少倍,要知道現如今的他,也才剛剛不到五十歲而已,是整個朱家最天才的子弟。


    也是朱家未來對各大城池博弈的急先鋒,更是未來朱家的頂梁柱!


    “去死!”


    這朱銘捷,冷笑著揮動手裏長鞭,朝著劉遷後背抽打過去,不留情麵,要一鞭將劉遷抽打成碎片。


    正走著的劉遷,忽然頓了下腳步。


    話說,遷哥此時正直惱恨的巔峰,他憎恨自己的父母,為何生下來就將他遺棄,他憎恨這世界,他更憎恨所有人——


    赫然轉過頭來的劉遷,眼神冰冷,伸出手來,一把就抓住那長鞭,伴隨著他的冷笑,那手握長鞭的朱銘捷也是一怔,眉頭緊鎖起來,敢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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