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跑啊——”


    倒在地上,背後紮著一把匕首,整個人都痛苦不堪的韓子欣見劉遷不顧一切的拎著砍刀衝了過來,她忽然聲嘶力竭的大叫一聲,想要阻止劉遷的腳步,她想他離開,永遠的離開這裏,這樣,她死的至少還有價值。


    她不想劉遷和她一起共赴黃泉,她想他好好的活著。


    “不,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永遠——”


    聽到韓子欣那苦不堪言的痛苦悲鳴,劉遷低吼著,任由眼淚落下,拎著砍刀的他,殺意已決!


    “我草你媽的,老子不信你是神,你******就是個人,既然是人,你就該給我倒下!”


    很多狂獅幫的成員都看出來了,劉遷的身上起碼有十幾個血窟窿在不停的流著血,也就是說,很有可能下一秒劉遷就會倒下。


    隻是現在就看看誰有那個機會了,現在的劉遷完全是憑借著一股意誌力在支撐著,戰鬥著。


    “誰******給我幹掉他,我給他三千萬,三千萬——”


    狂獅看到劉遷一刀就將剛剛吵吵著要把劉遷留下的那家夥,活活的劈成了兩半後,整個人的心都寒了,這也太尼瑪血腥了吧!


    何止是血腥,血腥的路,才開始而已。


    殺——


    繞是聽到有三千萬獎金的狂獅幫成員都燃了起來,劉遷也沒有任何的猶豫,瞬間又將一個撲過來的混混的一條臂膀直接砍掉,冷冰冰的看著麵前攔路的敵人。


    這一刻,劉遷笑了。


    他笑什麽?他都快不行了,他還有什麽資格去笑!


    很多人都很詫異,劉遷這時候憑什麽還能笑的出來。


    可偏偏劉遷就是笑了,隻是在那張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愈發蒼白的臉上,那笑容怎麽看怎麽詭異,尤其是他的頭發,在這一刻,更是被敵人的鮮血,染成了血紅色。


    暮色緩緩降臨大地,天色已經緩緩擦黑,可這時候,劉遷的那一抹血色的發絲,在剛剛擦黑的夜幕下,格外的顯眼,猶如死神指引亡魂下地獄的引路燈一樣,刺眼。


    殺——


    不僅是劉遷在低吼,所有狂獅幫的成員也在嘶吼。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三千萬足夠很多人奮鬥一輩子了,隻要有了這筆錢,下半生絕對可以瀟灑的度過了,不用在過心驚膽顫的日子了,很多混混抱著這樣的想法,拚了命的衝了過來。


    一把砍刀,在劉遷的手中,上下翻飛,好似一隻翩飛的染血銀蝶一般,在已經擦黑的暮色下,綻放出了血一樣的淒美。


    胳膊,大腿,甚至是頭,臉上那深可見骨的傷疤,開膛破腹的血腥,在這一刻,不斷的上演著。


    繞是被幾十個人包圍,劉遷依舊殺出了一條血路來。


    前方的敵人固然在兇殘,可在劉遷的刀下,就像是等待首歌的麥草一般,隻要觸及那利刃,瞬間就會化作地上不能動彈的死物。


    狂獅謝天,以及他身邊僅剩下的幾個貼身手下,這一刻已經徹底的懵逼了。


    跑!


    被劉遷所渲染出來的血腥戰場,已經徹底的將她們的魂都嚇散了,現在很多人內心裏唯一的想法就是跑,離開這個恐怖的修羅地域,離開那血色長發,給人一種阿修羅感覺的狂人!


    殺殺殺——


    韓子欣近在眼前,卻不能靠近,尤其是韓子欣現在的生命更是在危急關頭,這迫在眉睫的時刻,不能靠近,對劉遷來說是怎樣的一種苦痛,是怎樣的一種折磨!


    啊——


    張狂的低吼,瘋狂的殺戮,血腥的場麵,渲染成了一抹為愛的讚歌,淒厲而唯美。


    暴力美學在這一刻,被劉遷上演的淋漓盡致,任何看到這一幕場麵的人,即便是在今後能活下去,恐怕以後每到夜幕降臨時,都會想起這血腥殘忍的一幕來吧,或許,他們會被這一幕活活的嚇瘋掉,因為這一幕實在是太過殘忍,很多人都接受不來這樣血腥的一幕。


    “不,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狂獅低吼著,可劉遷已經撲了過來,到了韓子欣的身邊,更到了他的身邊!


    “你******給我去死!”


    劉遷記得很清楚,就是狂獅的匕首,紮進了韓子欣的體內,殺了他,殺了他,這個念頭不斷的在劉遷的心底裏醞釀著,這一刻醞釀已經到了極致,在砍刀狂獅的那一刻,徹徹底底的爆發出來。


    手中的砍刀猶如死神的鐮刀一般,被劉遷猛地從斜上角向斜下角狠狠的劃了過去。


    若不是砍刀已經卷了刃口,怕不是這一刀足以將狂獅整個人都分屍,砍成兩截,但那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連內髒都看的清清楚楚的傷痕,也足以要了狂獅的命。


    一代梟雄狂獅謝天,就此隕落!


    他甚至於在死的時候,都在想著,是不是下一秒劉遷也會倒下去。


    可惜,即便是劉遷會倒下,他也沒有看到的那一天了。


    臨死前狂獅悲痛欲絕的大喊了一聲:“我不甘啊,我不甘——”


    伴隨著這一聲不甘心的嘶吼,狂獅終究是趴在了地上,在沒了絲毫的生息,有的隻是那不斷從傷口處溢出來的鮮血,漸漸的將大地都染紅。


    劉遷到了此時已經側著倒在地上的韓子欣麵前,整個人好似心已死一般的跪坐在地上,這一刻的劉遷甚至連看一眼狂獅的心思都沒有。


    周圍那些僅剩下的狂獅幫成員,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已經徹底的懵逼了。


    跑,不顧一切的跑!


    這些狂獅幫的混混,別說去偷襲劉遷了,就是看著劉遷都膽寒了!


    跑,剩下不多的狂獅幫成員,飛也似的朝著遠處跑了過去,不顧一切的跑去,誰也不敢在留下來,哪怕林子裏會有老虎他們也心甘情願了,因為麵對老虎,總比麵對劉遷要好千萬倍了!


    現場,唯有地上還殘留的一些不斷哀嚎著的狂獅幫成員,以及那將地麵都鋪滿了的屍體,基本上沒有可以在活動的了。


    這一刻,劉遷緩緩的將韓子欣死死的抱在懷裏,淚流滿麵的大叫著,道:“不,不要,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不是啊——”


    這一刻的劉遷,好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一樣,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下,這一刻的他儼然沒了剛剛的瘋狂勁,更沒了那血一樣的殺戮氣,有的隻是一個男人在幾欲失去摯愛後的悲痛。


    “傻男人,跑,快跑——”


    韓子欣緩緩的睜開眼睛來,現在的她根本就不知道,狂獅已經落幕,現場在沒有可以威脅到她們的存在。


    她的一隻柔荑輕輕的觸碰著劉遷的下巴,本已流幹的眼淚,此時再度浮現在淒美的臉頰上,她哽咽著,道:“跑,聽話,快跑——”


    “不,我不走,我不會走,我永永遠遠都不會走,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一直——對了,對了,冰魄銀針,我的冰魄銀針,你會沒事的,你一定會沒事的!”


    劉遷慌亂的說著,往日裏的鎮定,往日裏哪怕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氣魄,在此時全部都煙消雲散,有的隻是一個小男人麵對著小女人要離開時的慌張,他急忙從腰間拽出來一把銀針來,可是當他看到整個匕首都鑽進了韓子欣的身體裏後,劉遷的眼睛都跟著一跳,淚水更是決堤一樣的落下。


    若隻是單純的內傷,哪怕就是在絕症的病症,劉遷都有把握可以將對方從死神的懷抱裏搶迴來。


    可現在是什麽情況,這是外傷,劉遷對於外傷的處置基本上是十竅通了九竅一竅不通!


    也不是一竅不通,關鍵是外傷需要動用外科,更需要很多的東西去醫治,消炎等等,這並不是劉遷拿手的,畢竟他隻是個普通人,並不是神!


    “快走,你別傻了好不好,走,你走啊——”


    韓子欣想要把劉遷推開,但因為力氣用的太大,背後的傷口都險些撕裂開來,韓子欣的一張俏臉都疼的扭曲了,可她不在乎,她隻想劉遷平安,隻想他活著,至於她自己,她卻從未考慮過。


    “沒事的沒事的,你看看,你看看,已經沒事了,沒事了!”


    劉遷懷抱著韓子欣向周圍看去,這一刻韓子欣幾乎懵了,剛剛不還是站著很多人嗎,怎麽都躺下了,她在看著麵前的劉遷,隻看到他麵色蒼白如紙一般,沒有絲毫的血色,而且他身上的傷口還在不斷的向外湧著鮮血,那血好似要流幹一樣。


    “你,你,快止血啊笨蛋,止血啊——”


    韓子欣越說越是虛弱,許是因為先前太過擔憂的原因,她整個人在一句話還未說完之後,暈厥了過去。


    “子欣!”


    劉遷一把將韓子欣抱在懷中,望著其背後那已經劃破了內髒的匕首,慌亂中的劉遷,連忙幫著韓子欣將傷口匆匆的包紮了一下,他也用冰魄銀針在自己的身上匆忙紮了幾下,將全身流血部位的穴道都封住,至少他要保證自己在把韓子欣送到醫院之前,自己死不了。


    “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將韓子欣從地上抱起來之後,劉遷深深的吸了口氣,眼淚依舊止不住的落下來,吧嗒吧嗒的打在了韓子欣的俏臉上,化作了點點綻放開來的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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