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十多個身穿衙門服飾的捕快來了。


    掌櫃向為首的那個人說道:“林捕頭,這個叫梅長蘇的客官說他的客房發生盜竊,有個盜匪被他一刀砍斷了手腕。”


    林捕頭三十多歲,腰間插著刀,一臉的兇像。


    林捕頭喝道:“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竟然入屋盜竊。”


    盜賊甲跪下說道:“大人饒命啊,我們是第一次作案,我們白天見這兩個人十分怪異,手裏還拿著把好像是八旗兵的寶刀,四個行囊都鼓鼓的,一定有很值錢的東西,所以見財起意,我隻是初犯,求大人饒命啊。”


    他連連磕了好幾個響頭。


    林捕頭喝道:“入屋盜竊,證據確鑿,來呀,把這兩個盜賊押迴去。”


    又再觀察了一下蘇伯東,說道:“你們兩個的確是很可疑,帶著那麽多行囊,還有八旗兵的寶刀,說不定是奸細,來呀,給我拿……”


    他還沒有說完,蘇伯東突然欺近林捕頭,用刀架在他脖子上,說道:“你們這些狗官,真是瞎了眼,明擺著冤枉好人,”


    林捕頭顫聲道:“你…..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劫持官府的人,這是死罪。”


    趙小悅被這一幕嚇呆了,古代老百姓大都畏懼官府,劫持官府的人罪名是很大的。


    蘇伯東冷笑一聲,說道:“哼!你們這些貪官汙吏的嘴臉我還不知道,想巧取豪奪我的財物,再隨便安插一個罪名把我和內子‘辦法’了,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些伎倆我早就知道了,想活命的就叫你手下退開。”


    “聽到沒有,還不快退開。”


    “小悅,你帶上行囊,跟我一起出去。”


    蘇伯東劫持著林捕頭,向酒店大門走去,趙小悅提著背包跟在夫君後麵,外麵圍了大批的捕快。


    出來大門後,觀察了周圍的情況,要脫身很麻煩了,如果自己劫持的是知州之類的大官,還有可能讓守城士兵打開城門,自己和老婆騎馬出城,但隻是一個小小的捕頭,知州肯定不會願意放過自己的,怎麽辦才好呢?


    如果當初不反抗,任由捕快把自己擒拿,十有八九是死路一條,明末的時候官府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自己由現代帶來的物品絕對會被他們私吞沒收掉。可現在陷入重圍,要脫身是十分困難了。蘇伯東可不希望自己在古代死去,自己還要迴現代孝敬父母,娶妻生子呢。


    該怎麽辦呢?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裏?在這嚴寒的冬天裏,蘇伯東渾身都冒出了冷汗。


    “娘子,咱兩今日有可能要死在這裏的,你怕不怕?”


    “夫君,小悅不怕,小悅跟你一條心,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她正牽著兩批馬,把行囊放在馬背上,緊緊跟在夫君後麵。


    隻好賭一把了,蘇伯東劫持著林捕頭,向城門走去,城門的士兵警戒起來,有一半士兵也圍上前來。因為這件事,原本要進城的老百姓,停在城門口。


    為首的一個軍官喝道:“刁民好大的膽子,竟敢劫持朝廷命官。”


    蘇伯東說道:“我就劫持了那有怎麽樣,快放我出城。”


    軍官頭目說道:“就算你殺了林捕頭,也不能放你出城。”


    林捕頭哀求道:“王大人,你可不能不顧我的死活啊!”


    這下恐怕要完了,蘇伯東問道:“娘子,恐怕咱們倆都要死在這裏了,你怕不怕?”


    趙小悅神情堅毅,沒有絲毫的恐懼,說道:“夫君,小悅不怕,要生一起生,要是死一起死,來世我還做你的妻子。”


    王軍頭冷哼一聲,說道:“林捕頭,我這也是沒辦法,捉拿犯人要緊,說不定他們是奸細。這個小娘們很正點,還要留下來慢慢享用,把那個奸細給我宰了。”


    蘇伯東心裏哀唿道:“真倒黴,穿越過來就要死在這裏了。”


    五六個明軍士兵向他衝了過來,蘇伯東用鋼刀一抹林捕頭的脖子,向前麵的士兵推去。有兩個士兵被林捕頭屍體擋住,蘇伯東先下手為強,突然向前,在避開兩個明兵軍刀之時,突然就地一個翻滾,一刀砍斷一個明兵大腿,他倒在地上哇哇直叫。另外一個明兵軍刀砍到,蘇伯東又再翻滾,堪堪避開,那軍刀就劈在他旁邊的地下。


    蘇伯東迅速起身,四個明兵四把軍刀一同向他砍來,他格開其中兩把軍刀,突然切入一人中路,鋼刀刺入那名明兵心窩。但是,還有一把沒有被格開的軍刀向他斜斜劈來,蘇伯東要完全避開已經來不及,隻得避開要害部位,他的左邊大腿被由上到下劈來的軍刀刀尖,劃開了一道二十公分長的傷口。


    “啊……”趙小悅看到夫君受傷,一聲大叫,既擔心又害怕,隻恨自己不懂武藝不能幫上忙。


    那名軍頭見五個士兵一死一傷,向身後的守城士兵大喝道:“你們都給我上,亂刀把他剁了。”


    二十幾個守城士兵拔刀齊上,蘇伯東眼看就要完蛋了。


    就在這時,原本停在城門口準備接受檢查的那批百姓,突然從箱子裏拔出兵器,向守城士兵砍殺過去,守城士兵有一半已經拔刀衝向蘇伯東,剩下的士兵一時措手不及,馬上就被砍殺了好幾個,還在城門前麵等候的三十多個年的輕“百姓”紛紛拔出兵器,擁蜂而上。


    兗州城西門立即混亂起來。原本要砍向蘇伯東的二十幾個守城士兵,隻好掉頭迎戰。這時候,在遠處,喊殺聲震天,一批騎兵正向兗州城衝來。


    城門口這批“百姓”高喊:“闖王大軍來了,投降者不殺。”


    捕快和士兵被嚇破了膽,無論是清兵還是闖軍,他們都十分害怕,很快就慌亂起來,有些人向那裝扮成百姓的闖軍殺去,有些人幹脆扔下兵器逃跑,那名軍頭也被殺了。


    圍攻蘇伯東的幾個明兵都逃跑了,危險總算解除,他大腿受傷不方便站起來,就坐在地上,趙小悅馬上跑到夫君身邊,驚慌地說道:“闖軍來了,咱們要不要逃跑?”


    自從1640年以後,到1644年攻下京師前,軍紀是比較好的,應該不會濫殺無辜。這個蘇伯東比較放心一些。他說道:“不用怕,闖軍軍紀很好。”


    很快,闖軍騎兵已經衝到城門,整個兗州城西門已經被他們控製,後麵大量的步兵正向兗州城衝來,這邊的戰鬥已經結束,闖軍迅速向兗州城的府衙和另外三個城門衝去。


    趙小悅迅速為坐在地上的夫君處理傷口,把yn白藥敷在傷口處,再用布包紮起來,她學過兩年醫術,對這些比較熟悉。傷口的深度足足有兩公分,夫君受傷她心疼死了。


    趙小悅說道:“夫君,最好用針線縫一下傷口,這樣痊愈得快很多,咱們沒有帶針線,我扶你去醫館。”


    闖軍為首一個軍官說道:“這位壯士你的身手還真不耐,一個人就敢跟明軍幹。不用去醫館了,我們闖軍中有軍醫,我叫軍醫過來。”


    蘇伯東說道:“哼!這群狗官,隻會欺壓百姓,他們冤枉我是奸細,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把狗官劫持,不死也會脫掉半層皮,這位軍爺,你們是闖王軍隊的哪位將軍的部下。”


    那軍官拱手為禮,說道:“我們是闖軍李岩將軍的部下,敢問壯士尊姓大名?”


    蘇伯東把刀入鞘,說道:“我叫蘇伯東。”


    這時候,湧進兗州的闖軍越來越多,向兗州城內四周殺去。一個身穿紅色鎧甲,披著紅色披風的女將騎馬走進兗州。她二十出頭,容貌甚美,一身戎裝,英姿颯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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