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在過去,別說是人家女孩子的床,就算是人家女孩子的香閨,他也不敢擅自闖入,但今天卻不一樣。


    首先他是被餘夢萍用槍押著進來的,而且從樓下那些貴婦的談話中,以及牆上貼著自己的那些畫像,陳曉峰已經意識到,表麵對自己兇神惡煞般的餘夢萍,其實已經暗戀上了自己,否則她不會對自己印象這麽深刻,而樓下那些貴婦的好評,無疑是無意中堅定了餘夢萍心裏的想法。


    其次,雖然陳曉峰沒有碰過女人,但通過與菊子、秋野太太好高香蘭的接觸,在他看來,不管是什麽樣的女人,已經不再像過去那樣,感到可望不可及。


    尤其餘夢萍對自己的態度和做法,其實跟菊子的手段差不多,都是欲擒故縱的那種,而相比那些已經接觸過的女人,餘夢萍年紀最小,而且也算漂亮,更重要的她還是個中國人。


    也就是說,在陳曉峰所接觸過的女人當中,隻有餘夢萍最合適成為他未來的妻子。


    既然察覺到餘夢萍其實在暗戀著自己,而陳曉峰又不討厭她,所以麵對著餘夢萍時,即便她用手槍指著陳曉峰,陳曉峰不僅沒有絲毫的懼怕,反而覺得應該厚的臉皮,在這個暗戀自己的女孩子麵前耍耍無賴。


    所以他才會鼓足勇氣,一屁股坐在了餘夢萍漂亮的床單上。


    事實證明,他的做法並沒有錯到哪裏去,餘夢萍反應雖然非常強烈,但也僅僅隻是那種出乎預料的意外而已,並沒有怒不可遏的憤怒表現。


    有生以來,陳曉峰第一次不由自主地朝餘夢萍壞壞地一笑,反問道:“不是你讓我呆在一邊嗎?你這裏又沒有板凳,我隻好坐在床上了。”


    “我......切,你丫的還有道理了是不是?”餘夢萍咬牙切齒地瞪著陳曉峰,兩眼和鼻孔都盡量睜得大大的,好像滿腔的怒火,卻又找不到恰如其分的詞語表達出來,隻好不住地搖著頭,用槍點著陳曉峰:“你......你還不給我站起來?”


    以陳曉峰現在的本事,現在伸手過去奪過手槍,絕對沒有任何的問題,但他始終沒有那麽做,而是遵行的餘夢萍的話,慢慢地從床上站起來。


    餘夢萍想了半天,終於想了一個既能懲罰陳曉峰,又能出一口惡氣的辦法。


    她突然哢嚓一下拉開保險,用槍口頂著陳曉峰的胸口說道:“你丫的還真的把自己當成了國文老師,來我家是給我輔導課程的?你這個殺人犯,趕緊給小姐姐我跪下!”


    陳曉峰一聽她讓自己跪下,頓時覺得不好玩了,不過他仔細地觀察了餘夢萍,雖然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大小姐的小脾氣,但卻不像一般的富家小姐那麽頤指氣使,目中無人,尤其是剛剛走進客廳時,她對母親和其他幾位貴婦的樣子,就顯得落落大方而又不失禮貌,屬於那種既有身份,又懂得人情世故,特別招人喜歡的女孩子。


    雖然陳曉峰的心裏並不是特別的強烈,但卻也認為,如果自己能去餘夢萍這樣的女孩子為妻,從當下的時局和東海灘的現狀來看,也算是天上掉下個林妹妹,而自己剛好十分幸運地被砸中了腦袋,現在需要做的,是怎麽妥善轉換兩人之間的關係。


    看到他猶豫不決,餘夢萍咬牙切齒的把臉湊了過去,她的鼻尖幾乎都要碰到了陳曉峰的鼻尖上,然後玉唇輕啟,噴著少女濃鬱的體香味,冷冷地對陳曉峰說道:“還要我再重複一遍嗎?如果你不跪下,我這一顆子彈就要洞穿你的身體!”


    陳曉峰被她嘴裏噴出的玉蘭之香,迷得有些暈乎乎的,身體立馬起了特殊的反應。


    他怕忍不住幹咽了一口,同時覺得這是一個試探餘夢萍最好的機會,於是問道:“你真的要我跪下嗎?”


    餘夢萍反問道:“你說呢?”


    “問一下沒有問題,不過......”


    “不過什麽?”


    陳曉峰佯裝出一臉的委屈和萬般的無奈說道:“我們老家有個規矩,男人一般是不能給女人下跪的,如果要是跪下了,那就證明這個女人在自己的心裏,一定是不可冒犯的長輩,不管年紀多大,以後再要見到這個女人的話,就隻能把他當做長輩看,如果有其他的任何想法,也隻能老老實實的埋藏在肚子裏,否則就是離經叛道、數典忘祖、欺師滅祖和倒行逆施。”


    餘夢萍已經反應過來,陳曉峰想表達的意思,但還是眨巴著眼睛問道:“你囉裏八嗦的說什麽呢?小姐姐沒聽明白!”


    陳曉峰聳了聳肩,一本正經地說道:“如果我要給你下跪了,將來我要是想追求你的話,基本上沒有可能性了。”


    “你想什麽呢?”餘夢萍又好氣又好笑地怒道:“就你這個殺人犯,居然還想到要追求小姐姐?”


    說著,她把手裏的槍抬起來,頂住了陳曉峰的太陽穴。


    陳曉峰別的不怕,就怕槍走火。


    他下意識裏把腦袋讓了讓,然後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給你跪下了。”


    當他正準備下跪的時候,餘夢萍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胳膊往上一托:“算了,不讓你跪了,給我老實站著!”


    不動聲色的陳曉峰,心裏卻在哈哈大笑,看來這一招還真靈,一下就試出了餘夢萍真實的想法,由此也再次證實了陳曉峰的判斷,餘夢萍和其他的富家大小姐相比,還是有著本質的區別的。


    這時,樓下傳來轎車的聲音。


    貼在門口偷聽的餘母,隻聽到裏麵傳來陳曉峰和餘夢萍的身影,實際的內容一句也沒聽清,聽到樓下傳來叫車的聲音之後,就知道老公迴來了,因為除了老公的轎車,其他人的車子不可能駛進院子裏。


    餘母趕緊站直身體,躡手躡腳地走到樓梯口,然後才恢複常態,儀態端莊的走了下來。


    餘副督察長氣衝衝的把門推開,看見餘母之後,沒好氣地吼了一句:“夢萍呢?快把你那寶貝女兒給我叫出來!”


    與此同時,在百樂門舞廳裏,宮本雄一找了一個座,先讓千奈美坐下,又點了兩杯紅酒,然後借口上趟衛生間,走到吧台邊上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老板嗎?我是雇員。”


    “我是老板。”


    “貨物被餘副督察長的女兒劫到家裏,具體情況不明,另外有人想毀掉貨物,我正在虛與委蛇,設法弄清楚對方屬於什麽組織,為什麽要毀掉貨物?”


    大胡子在電話那頭一聽,顯得有些緊張:“務必弄清楚對方的來路,如有必要,可以除掉對方以示警告。”


    宮本雄一點頭道:“明白。”


    大胡子放下電話後,思忖了一會兒,立即撥通了餘副督察長辦公室的電話,接電話的卻是他的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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