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野夫婦迴到家中之後,已經夜深人靜,他們走到二樓的時候,秋野太太示意秋野可以到女秘書的房間去,因為她太累了,晚上想一個人靜靜。


    秋野也因為自己原本平靜的生活,由於陳曉峰的出現而被徹底打亂,尤其擔心自己的太太,會跟琉球複國會攪在一起,所以顯得心煩氣躁,真需要年輕的女秘書們撫慰一下。


    他點了點頭,徑自走到千奈美的房間。


    借著窗外的月光,秋野看到千奈美,靜靜地躺在榻榻米上,美麗而恬靜,就像是一束盛開在幽穀中的蘭花,他脫下外套,輕車熟路地鑽進千美奈的被窩,像風暴一樣碾過千美奈的夢境。


    秋野太太上樓之後,先是在衛生間裏泡了個澡,然後又迴到主臥細心打扮的了一番,並且噴上那種足以讓任何男人陷入亢奮的櫻花牌香水,悄然地來到陳曉峰的房間。


    因為這一天太過疲憊和緊張,陳曉峰已經酣然入睡,年輕氣盛的他,使得溫暖的被窩,濃濃地氤氳著雄性荷爾蒙味道。


    對於秋野太太來說,這種青春的氣息太過久違,隻有二十多年前的一個晚上,她在陳大川的被窩,才享受過這種氣息的撫慰。


    她沒有秋野那麽粗魯,隻是悄悄地鑽進陳曉峰的被窩,靜靜地躺在那裏。


    秋野在樓下的動靜整的挺大,秋野太太甚至能聽到他的氣喘和千奈美低吟的聲音。但她卻沒有主動去碰陳曉峰,一來是怕陳曉峰嚇著,二來居然還有點擔心陳曉峰會因此瞧不起自己。


    最重要的是,就這麽靜靜躺著陳曉峰的身邊,她的心情已經感受到了無比的愉悅。


    睡夢中的陳曉峰,敏銳地嗅到了秋野太太身上散發出來的濃鬱的香味兒,有意無意地,他翻動著巨大的身體,朝秋野太太身邊靠了靠。


    他的臉,差不多碰到了秋野太太的香肩,居然讓秋野太太有些緊張,尤其是從他鼻孔中透出的粗氣,攪得秋野太太心潮起伏,洶湧澎湃。


    看到陳曉峰麵對自己,異常恬靜地睡在自己的身邊,就像是個大孩子一樣,秋野太太極力地控製著自己,深深地唿吸,覺得這樣也挺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秋野太太感覺到好像有個黑影在窗外晃動,那種感覺,就像是她在陳曉峰家追丟的那個人。


    秋野太太屏住唿吸,豎著耳朵聆聽,突然一絲微風吹來,她立即意識到,對方已經推開窗戶,並且縱身跳了進來。


    秋野太太已經蓄勢待發,隻要那人靠近自己,她就會一躍而起,直接用鎖喉扣扣住對方的咽喉。


    不過出乎預料的是,對方的身形太快,當秋野太太感覺到他朝自己撲來時,他的一隻大腳,已經踏在了秋野太太的心窩上。


    秋野太太嚐試著反抗,但每一次掙紮所換來的,卻是心口針紮般的劇痛,好像那人的大腳,就像一把尖刀懸在秋野太太心口之後,秋野太太膽敢起身,刀尖就會穿透她的心髒。


    秋野太太驚出一身冷汗,睜開雙眼看著對方,但因為對方背對著窗外的月光,她看到的隻是一團,無法看清對方的臉,卻又能感覺到對方的麵孔陰沉,一會兒就像是陳大川,一會兒又像是秋野。


    “你......是誰,想幹什麽?”秋野太太努力抑製著自己的驚恐,低聲喝問。


    對方冷冷一笑,反問道:“你想幹什麽,就憑你這殘花敗柳之身,居然想勾引人家年輕人,我的臉都被你丟幹淨了!”


    秋野太太感覺他的聲音很奇怪,既像是久違的陳大川的聲音,又像是秋野的聲音,或者說,既像是陳大川裝著秋野的聲音,又像是秋野裝著陳大川的聲音。


    秋野太太趕緊辯解道:“你胡說什麽?我隻是感覺他像個孩子一樣,晚上需要一個人照顧而已,而且我根本就沒有碰他!”


    “是嗎?”對方冷冷一笑,從腰間掏出一把王八盒子,對著秋野太太的額頭說道:“不要以為你認內田良平做了衣服,自己就成了東洋人。別忘記了,內田美智子隻是個東洋表子,你叫尚飛燕,是中國人的後裔,是琉球王國的外戚,是琉球公主的貼身丫鬟!”


    秋野太太一直再努力分辨,對方究竟是什麽人,但卻毫無頭緒,因為對方所說的一切,不僅陳大川知道,秋野也知道,隻不過秋野是否會武功,她卻不得而知。


    秋野太太還想努力掙紮,但對方的腳太重,不僅壓得她喘不過去了,甚至四肢都不能動彈。


    秋野太太忽然想到,門口還有哨兵,隻要自己大聲喊叫,一旦驚動門外的哨兵,對方恐怕隻有溜之大吉,所以她突然歇斯底裏地喊道:“混蛋,你到底是誰,究竟想怎麽樣?”


    對方不再吭聲,秋野太太卻看到對方的槍口火光一閃,一顆子彈直接奔向自己的腦門,她“啊”地一聲尖叫,突然睜開了雙眼,隻感到屋裏一片漆黑,剛剛那個朝她開槍的黑影並不存在,自己渾身大汗不說,胸口被那隻大腳踩著的沉悶感,卻依然存在。


    她伸手一摸,卻發現是熟睡中的陳曉峰,已經把一隻大手放在她的胸口,她正要轉動身體的時候,卻發現陳曉峰的一條大腿,也彎曲地跨在她的身上。


    秋野太太這才明白剛剛為什麽會做噩夢,因為陳曉峰的手腳壓著她喘不過氣來。


    她用手輕輕地推了推陳曉峰,陳曉峰並未理會,依舊勻稱地唿吸著,秋野太太明白,他依然在夢鄉沉睡。


    陳曉峰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朦朦亮,在他的記憶,昨天晚上是他睡過的最沉的,也是最香的一個晚上。


    他覺得自己一直徜徉香氣襲人的仙境,睜開雙眼之後,發現自己依然躺在次臥的榻榻米上,隻是奇怪於被窩裏,怎麽會有一種令人心曠神怡的香味,久久不能散去?


    每天早上必須要解小手的他,趕緊起身朝衛生間跑,當他推開門的時候,卻發現秋野太太正在那裏漱口。


    他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秋野太太好像知道他要解小手,把牙刷含在嘴裏,迴手朝他屁股拍了一巴掌,意思是讓他別矯情,直接到裏麵上衛生間好了。


    陳曉峰禁不住臉蛋緋紅,不過想想也是,兩人都在一個木桶裏洗過澡,現在隔著推拉門,在旁邊的衛生間裏解個小手又怎麽了?


    陳曉峰立即走了進去,順手把裏麵的門一關,酣暢淋漓地解完小手之後,既是為了掩飾自己昨天晚上打過電話,又是為了轉移秋野太太的注意力。


    他走到依然在漱口的秋野太太身後,悄聲說了句:“昨天晚上你跟司令官出門之後,我看到有人偷偷摸摸的從司令官的書房出來。”


    秋野太太抬眼,從水池上的鏡子裏看了身後的陳曉峰一下,問道:“是你自己進去做了什麽壞事,然後賊喊捉賊吧?”


    陳曉峰一愣,麵頰脹紅地辯解道:“我跟你說的是真的,反正我路過二樓的時候,正好碰見有人從書房裏出來,感覺好像是偷偷摸摸的,生怕被別人聽見似的,我是擔心對你不利,所以才告訴你。”


    秋野太太沒有吭聲,低著頭漱著口,心裏已經有了數。


    陳曉峰還以為她不相信自己,又湊過去說了一句:“還有哇,我感覺昨天好像有個女人睡在我被窩裏似的,現在我的被窩還留著她身上的香味兒,我估計應該是她......”


    話還沒說完,陳曉峰立即停住,因為他忽然聞到秋野太太身上的香味兒,和自己被窩裏的香味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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